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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的京城,总被一层朦胧的暖意包裹。朱雀大街上的柳絮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上,茶馆里的说书人正讲着“三皇子谋逆伏诛”的新鲜段子,茶客们的喝彩声、小贩的吆喝声、马车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织就一幅太平盛世的图景。可这份热闹,却丝毫没能透进丞相府偏院的书房——窗棂紧闭,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比冬日寒霜更甚的凝重。

殷若璃端坐在梨花木案后,指尖轻叩着案上那卷烫金边的密报。密报是今早刚从鸿胪寺递来的,纸页上还残留着墨香,可上面的内容却让她指尖冰凉:“西域诸国联合使团,择三日后入京,正使为西域巨贾巴巴克·阿尔·哈桑,随行护卫三千,携贡品逾百车。”

她抬眼看向站在案前的陈瑜,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陈公子,你在鸿胪寺的眼线,可有更详细的消息?比如这位巴巴克的背景,或是使团此行的真实目的。”

陈瑜躬身递上一卷泛黄的文书,文书边角磨损严重,显然是从旧档中翻找出来的:“这是十年前西域都护府呈递的卷宗,里面记载了巴巴克的发家史。此人本是波斯客商后裔,十年前还在敦煌城摆摊贩卖香料,后来不知得了什么机遇,突然垄断了西域至波斯的玉石商路,五年前更是兼并了西域最大的马帮‘黑风骑’,如今他的商队遍及丝路沿线,甚至能调动哈萨克部族的骑兵护送货物——寻常商贾,绝无这般能量。”

谢景宸凑过来看完文书,眉头骤然拧成一个“川”字。他曾在北境带兵五年,对西域各部族的习性了如指掌,此刻指着“随行护卫皆为精悍骑士,善使弯刀与投石索,战术迥异中原”的描述,语气凝重:“这种战术是北境草原蛮族的路数,西域城邦的护卫多用长矛与盾牌,从不擅长投石索。巴巴克用蛮族骑士做护卫,要么是为了彰显实力,要么……这些骑士根本不是护卫,是他暗藏的兵力。”

坐在窗边软榻上的赵珩突然轻笑一声,将手中把玩的银质钱币扔在案上。那钱币正面刻着波斯文,背面是一头栩栩如生的骆驼,正是西域流通的“驼铃钱”:“去年我派船队拓展海上丝路时,就听过巴巴克的名头。据说他行事狠辣,有个粟特商人抢了他三成的香料生意,不出半月,那商人全家就被发现死在沙漠里,尸体上还插着刻有‘巴’字的弯刀。更可疑的是,他与西突厥的叶护可汗往来密切,去年还向突厥贩卖了一批中原铁器——那可是朝廷严令禁止的违禁品,没有朝中内应,他根本运不出关。”

殷若璃拿起那枚银钱,指尖摩挲着背面的骆驼纹路。她想起父亲生前曾说过,西域商路看似自由,实则被各方势力牢牢把控,能在十年内从摆地摊做到垄断商路,背后若没有强大的靠山,根本不可能。而这个靠山,会是西突厥?还是……朝中的某股势力?

“三皇子刚倒台,朝局还未稳,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带着使团入京,时机太巧了。”殷若璃将银钱放回案上,目光扫过三人,“你们觉得,他此行的目的,会是什么?”

“若只是为了贸易,不必带三千护卫。”谢景宸沉声道,“我猜,他是为了打探京城的局势,甚至可能想借机扶持新的代理人——毕竟三皇子倒了,西突厥需要新的朝中势力帮他们打通商路。”

赵珩补充道:“还有一种可能,他是为了争夺商路控制权。我正在拓展的海上私贸与他的陆上商路存在竞争,他此次入京,或许是想逼我让步,甚至……除掉我这个竞争对手。”

陈瑜却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你们都忽略了一点——巴巴克以商贾之身做正使,本身就不合规矩。西域诸国若真想与大胤邦交,理应派王族或重臣,而非一个商人。这背后,恐怕有更深的图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贴身侍女锦儿捧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封匆匆进来,脸色煞白:“小姐,不好了!刚从宫门递进来的急信,说是关于巴巴克的流言,已经在朝臣圈子里传开了!”

殷若璃心中一紧,连忙拆开信封。信纸是普通的桑皮纸,上面的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可内容却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据匿名人士透露,巴巴克·阿尔·哈桑与殷家曾有生死纠葛,十年前殷父获罪,实为巴巴克向朝廷举报其‘私通西域、倒卖军粮’,现留有旧账簿为证,已呈交吏部。”

“一派胡言!”赵珩猛地站起身,腰间的玉佩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当年伯父是被三皇子和白若薇陷害,怎么会和一个西域商贾有关?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

谢景宸拿起信纸反复翻看,指尖拂过信封边缘的火漆印,瞳孔骤然收缩:“这火漆是内宫专用的‘云龙纹’,寻常官员根本用不到。流言能在短时间内传遍吏部、礼部,背后定有宫中势力推动——除了白若薇,没人会这么做。”

陈瑜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走到案前,铺开一张京城舆图,指着上面标记的官员宅邸:“现在朝中还有不少三皇子的旧部,他们本就对若璃心存不满,如今有了‘私通外邦’的流言,定会借机发难。若不能尽快查清真相,皇帝恐怕会对若璃产生猜忌,到时候别说手中的权力,就连性命都可能难保。”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殷若璃身上。她握着信纸的手指微微颤抖,指节泛白,脑海中飞速掠过父亲生前的片段——父亲曾在书房里教她辨认西域商路图,曾说“西域商人为利而来,却也能为利而死”,却从未提过一个叫巴巴克的人。可万一……万一父亲当年真的与巴巴克有过交集,只是她不知道呢?万一那所谓的“旧账簿”是真的呢?

烛火跳动,映得她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更显压抑。

“慌什么。”殷若璃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她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看着火焰一点点吞噬纸张,直到化为灰烬。“流言之所以能伤人,是因为它模糊不清。只要我们找到证据,就能戳破这谎言。”

她转向陈瑜,语气斩钉截铁:“陈公子,你立刻动用‘影阁’的所有力量,分成三路行动。第一路去敦煌城,查十年前巴巴克在那里的行踪,看看他是否与我父亲有过往来;第二路去西域都护府,调阅当年殷家获罪的卷宗,寻找是否有遗漏的线索;第三路留在京城,监视三皇子旧部的动向,看看他们是否与巴巴克的使团有联系。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在使团入京前找到证据。”

“放心,我这就去安排。”陈瑜拱了拱手,转身快步离开书房。他知道“影阁”是殷家留下的暗线,成员多是当年受过殷家恩惠的江湖人士,行事隐秘,查探消息的能力远超寻常探子,只要给他们时间,定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殷若璃又看向赵珩,眼中闪过一丝信任:“赵珩,你在商界人脉广,明日起,你以‘赵氏商行’少东家的身份,去接触使团提前派来的联络官。就说赵氏商行想与巴巴克合作,引进西域的香料和玉石,借此探听他们此次入京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贸易,还是为了其他事。另外,留意他们携带的‘贡品’,看看里面有没有异常的东西,比如……违禁的铁器或书信。”

赵珩点头应下,从怀中取出一枚刻有“赵”字的玉佩:“我会让商行的大掌柜陪同前往,这枚玉佩是赵氏商行的信物,对方应该会相信。若发现异常,我会立刻用信鸽传信。”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不会暴露身份。”

最后,殷若璃的目光落在谢景宸身上。他曾是北境最年轻的将军,麾下有不少忠心耿耿的旧部,如今虽卸甲归田,却仍能调动部分人脉:“景宸,你曾在北境与蛮族骑兵交战,对他们的战术习性很熟悉。你立刻写密信,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北境都护府,让你的旧部查证一下,最近有没有蛮族骑士南下进入中原,或者巴巴克的护卫中是否有北境逃兵的身影。我总觉得,那些护卫不简单,很可能是白若薇用来对付我们的杀招。”

谢景宸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剑穗上的红宝石在烛火下闪烁着冷光:“我这就去写密信,用‘飞鸽传书’,三日之内定能收到回复。若真有异常,我会亲自去北境一趟,绝不会让他们威胁到你。”

三人离开后,书房内只剩下殷若璃一人。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晚风带着海棠花的香气扑面而来,却没能驱散她心中的忧虑。庭院内的海棠树是父亲亲手栽种的,如今已长得枝繁叶茂,花瓣被风吹落,落在青石板上,像极了当年父亲遇害时溅落在地上的鲜血。

她想起白若薇那张总是带着笑意的脸,想起三皇子伏诛前的疯狂叫嚣,想起朝中那些猜忌的目光。她知道,白若薇在暗处布下这张网,就是想让她陷入“私通外邦”的嫌疑,失去皇帝的信任,最终任人宰割。可白若薇或许没想到,她越是急着除掉自己,就越能暴露她的破绽——巴巴克与西突厥的联系,宫中的火漆印,三皇子旧部的异动,这些线索串联起来,或许能找到白若薇的软肋。

“巴巴克……”殷若璃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在窗棂上轻轻划过,“不管你是白若薇的棋子,还是独立的搅局者,只要你敢来京城,我就定要揭开你的真面目。”

夜色渐深,京城的灯火逐渐亮起,像一颗颗散落的星辰。朱雀大街上的热闹还在继续,可隐藏在这份热闹之下的暗流,却愈发汹涌。吏部尚书府内,几位官员正围着一张桌子,低声讨论着殷若璃的流言;皇宫深处,白若薇正把玩着一枚西域进贡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城外的驿站里,巴巴克的联络官正与一位神秘人密谈,桌上放着一封封写满密语的书信。

殷若璃站在窗前,望着西方天际。三日后,那位西域巨贾就会带着三千护卫入京,带着未知的危险与阴谋,闯入这座看似繁华的城池。而她,必须在这场风暴来临之前,找到破局的关键,否则等待她和她团队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转身回到案前,铺开一张空白的信纸,提起笔,开始书写给父亲旧部的书信。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有力的字迹,仿佛在书写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决战。烛火摇曳,映得她的身影在墙上忽长忽短,却始终挺拔,从未弯曲。

窗外的海棠花又落下几片花瓣,夜色更浓了。京城的繁华依旧,可一场关乎信任、权谋,甚至牵扯邦交的风暴,已在悄然酝酿。

殷若璃写罢书信,将其折成细条,塞进一根中空的竹管,又用蜡封好端口——这是“影阁”专用的传信方式,竹管内壁涂有防湿的桐油,即便遇水也不会损坏信笺。她唤来锦儿,仔细叮嘱:“你亲自将这封信送到城南的‘清风茶馆’,交给掌柜老周,告诉他务必在明日午时前,将信送到西域都护府的李将军手中。路上小心,不要让人察觉。”

锦儿接过竹管,小心翼翼地藏进袖口,郑重地点头:“小姐放心,奴婢定不会辜负您的嘱托。”说罢,她快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庭院的夜色中。

殷若璃重新坐回案前,目光落在案上那卷西域舆图上。舆图上用红线标注着巴巴克商队的路线,从波斯出发,经撒马尔罕、喀什噶尔,再到敦煌,最后进入中原。她手指沿着红线缓缓移动,在敦煌城的位置停住——十年前,父亲曾因督办军粮,在敦煌城待过半年。若巴巴克真与父亲有过交集,那最有可能的地点,就是敦煌。

“十年前……”殷若璃轻声呢喃,脑海中浮现出更多关于父亲的记忆。那时她才十二岁,父亲从敦煌回来时,曾带回一串波斯风格的蓝宝石手链,说是给她的生辰礼物。当时她只觉得手链好看,并未多想,如今想来,那手链的样式,与巴巴克商队贩卖的波斯首饰极为相似。难道父亲真的与巴巴克有过往来?若是正常的生意合作,为何从未向家人提及?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谢景宸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张折叠的纸:“若璃,我刚收到北境旧部的急信,是用飞鸽传书送来的。”

殷若璃心中一紧,连忙接过信纸。信纸是粗糙的草纸,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清晰可辨:“近日有近千名蛮族骑士,伪装成商队护卫,从北境入关,目的地是京城。据查,这些骑士来自西突厥的‘黑狼部’,首领是曾与我军交战过的巴图尔。此人凶悍狡诈,曾多次参与劫掠中原商队。”

“黑狼部……巴图尔……”谢景宸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个巴图尔,五年前曾率军偷袭我军的粮草营,若不是我早有防备,后果不堪设想。他此次带着近千名骑士入京,绝不会只是为了保护巴巴克的商队,定有其他图谋。”

殷若璃的手指微微颤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近千名蛮族骑士,伪装成护卫入京,朝廷的边军为何没有察觉?这背后定有内应。”

“很可能是三皇子的旧部。”谢景宸沉声道,“三皇子倒台前,曾与西突厥有过勾结,想借助西突厥的兵力夺权。如今三皇子虽死,但他的旧部仍在,很可能想与巴巴克、西突厥合作,颠覆现有的朝局。”

就在这时,赵珩也匆匆赶来,脸色同样凝重:“若璃,我刚从商行得到消息,巴巴克的使团提前派来的联络官,今日与户部侍郎张大人在‘醉仙楼’密谈了一个时辰。张大人是三皇子的岳父,也是三皇子旧部的核心人物。”

“户部侍郎……”殷若璃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户部掌管朝廷的财政,张大人与巴巴克联络,很可能是想借助巴巴克的财力,支持三皇子旧部的反扑。而巴巴克则想通过张大人,打通中原的商路,甚至获取朝廷的军粮情报。”

陈瑜也在此时赶回,手中拿着一卷刚整理好的卷宗:“我查到了一些关于巴巴克的重要线索。十年前,巴巴克在敦煌城时,曾与一个叫‘吴三’的中原商人合作。这个吴三,正是当年负责为父亲督办军粮的副手。后来吴三因‘贪墨军粮’被处死,父亲也因此受到牵连,被削职查办。而据‘影阁’在敦煌的探子回报,吴三死后,他的家产被巴巴克以低价收购,其中包括一批本该送往军粮营的粮食。”

“这么说,父亲当年是被冤枉的?”殷若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吴三贪墨军粮,却嫁祸给父亲,而巴巴克则趁机收购吴三的家产,甚至可能参与了嫁祸父亲的阴谋!”

陈瑜点头:“可能性极大。而且我还查到,吴三死前,曾给巴巴克写过一封信,信中提到‘三皇子殿下已应允,事成之后,保你在中原的商路畅通’。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种种线索表明,三皇子当年很可能与巴巴克、吴三勾结,共同设计陷害了伯父。”

殷若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愤怒与激动。真相的轮廓逐渐清晰——十年前,三皇子为了夺取兵权,与巴巴克、吴三勾结,设计陷害父亲贪墨军粮,借此削弱太子的势力(父亲当时是太子的亲信)。巴巴克则通过此次合作,获得了三皇子的支持,垄断了西域商路。如今三皇子倒台,巴巴克又与三皇子的旧部、西突厥勾结,带着近千名蛮族骑士入京,妄图继续掌控中原的商路,甚至可能参与颠覆朝局的阴谋。而白若薇则想借巴巴克之手,散布流言,将她置于“私通外邦”的境地,彻底除掉她这个眼中钉。

“好一个连环计!”殷若璃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三皇子、巴巴克、西突厥、白若薇……他们相互勾结,各有所图,却都把我和我的家族当成了棋子。”

谢景宸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若璃,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会帮你查清真相,为伯父洗刷冤屈,也会阻止巴巴克和西突厥的阴谋。”

赵珩也点头附和:“没错,我的商行在中原各地都有分号,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可以调动所有分号的力量,监视巴巴克商队的动向,切断他们的粮草供应。”

陈瑜补充道:“‘影阁’的探子已经在敦煌找到了当年吴三的管家,他手中可能握有吴三与巴巴克勾结的证据。只要我们能将他安全带回京城,就能彻底戳破白若薇的谎言,为伯父洗刷冤屈。”

殷若璃看着三人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握紧拳头,语气坚定:“明日,巴巴克的使团就会抵达京城。我们按原计划行事:陈公子,继续追查吴三管家的下落,务必将他安全带回;赵珩,密切关注张大人和巴巴克联络官的动向,收集他们勾结的证据;景宸,联络北境旧部,随时准备应对黑狼部骑士的异动。”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继续说道:“至于我,明日我会亲自去城外的驿站,迎接巴巴克的使团。我要亲自会会这位西域巨贾,看看他究竟是何许人也,又有何图谋。”

“不行!”谢景宸立刻反对,“巴巴克心怀叵测,身边还有近千名蛮族骑士,你亲自去迎接,太危险了!”

“我也不同意!”赵珩也急忙说道,“若你出事,我们所有的计划都将付诸东流。”

殷若璃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丝从容:“你们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我去迎接使团,一来是为了打消皇帝和朝臣的猜忌,表明我与巴巴克并无勾结;二来是为了近距离观察巴巴克,寻找他的破绽。而且,有景宸在暗中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谢景宸知道殷若璃的性格,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他沉吟片刻,说道:“好,我陪你一起去。我会带上我的旧部,伪装成护卫,暗中保护你。若有任何异动,我们能第一时间应对。”

赵珩和陈瑜见殷若璃心意已决,也不再反对,只是反复叮嘱她务必小心。

夜色渐深,书房内的烛火依旧明亮。四人继续讨论着应对计划,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各自离去,开始着手准备。

次日清晨,京城外的十里长亭,早已布置妥当。礼部的官员身着朝服,站在长亭两侧,等待着使团的到来。百姓们围在道路两旁,好奇地打量着远方,想看看这位西域巨贾究竟是何模样。

殷若璃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站在长亭的角落,目光平静地望向远方。谢景宸伪装成她的护卫,站在她身后,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

不久,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驼铃声,一支庞大的队伍缓缓走来。队伍最前方,是一队身着黑色铠甲的骑士,他们手持弯刀,腰挎投石索,眼神凶悍,正是来自西突厥黑狼部的骑士。骑士身后,是数十辆马车,马车上装载着沉甸甸的贡品,用黑色的布料覆盖着,看不清里面的东西。队伍的中央,是一顶装饰华丽的波斯风格帐篷,由四匹白骆驼牵引着,显然是巴巴克的座驾。

队伍走到长亭前停下,一名身着白色长袍、头戴头巾的中年男子从帐篷中走出。他身材高大,皮肤呈小麦色,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神却极为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他便是巴巴克·阿尔·哈桑。

“大胤的各位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巴巴克开口说道,汉语说得极为流利,甚至带着一丝京城口音,“我是西域诸国联合使团的正使巴巴克,此次奉诸国国王之命,前来朝贡,希望能促进西域与中原的友好往来。”

礼部尚书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巴巴克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陛下已在宫中备好宴席,为大人接风洗尘。请随我们入宫吧。”

巴巴克微微一笑,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终落在殷若璃身上。他缓步走到殷若璃面前,微微躬身:“这位想必就是殷小姐吧?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殷若璃心中一紧,表面却依旧平静,微微颔首:“巴巴克大人客气了。”

巴巴克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嘴角的笑容愈发深邃:“十年前,我曾在敦煌城见过令尊一面,令尊是一位正直、睿智的人,可惜……天妒英才。”

殷若璃的手指微微握紧,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平静地说道:“多谢大人还记得家父。不知大人此次入京,除了朝贡,还有其他要事吗?”

巴巴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殷小姐果然聪慧。除了朝贡,我还希望能与中原的商人合作,拓展西域与中原的商路。听说赵公子的赵氏商行在中原商界颇具影响力,我很期待能与赵公子合作。”

就在这时,谢景宸上前一步,挡在殷若璃身前,目光冰冷地看着巴巴克:“大人还是先入宫面圣吧,陛下还在宫中等候。”

巴巴克看了谢景宸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并未发作,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入宫吧。”

说罢,他转身走向马车,在骑士的护送下,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殷若璃望着巴巴克的背影,心中的疑虑愈发强烈。巴巴克提及父亲时的语气,眼中的深意,以及他对中原商界的熟悉程度,都表明他此次入京,绝不仅仅是为了朝贡和贸易。一场更大的阴谋,似乎正在悄然展开。

谢景宸走到殷若璃身边,低声说道:“此人不简单,我们必须加倍小心。”

殷若璃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皇宫的方向。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更加艰难。她不仅要查清父亲当年被陷害的真相,还要阻止巴巴克和三皇子旧部的阴谋,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阳光逐渐升高,洒在京城的街道上,却未能驱散空气中的凝重。一场关乎朝局、邦交,甚至中原安危的风暴,已正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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