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八、死、死、死
他去拉扯她的衣衫,急切而笨手笨脚地想解开她的扣子。越着急,越解不开,扣子在指间滑动,却始终无法对准缝隙。
他的额头沁出薄汗,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带着灼人的温度。
她已经是成熟的女人了。
她竟然觉得身上的衣服是一种无法摆脱的禁锢和障碍,渴望感受那种最原始、最纯粹的触感。如果能够摆脱这层衣物的阻隔,让嘴唇直接亲吻自己裸露的肌肤,那该是怎样一种真实而自由的体验啊。这种渴望如此强烈,以至于她的指尖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仿佛在无声地抗议着这层文明社会强加于身的伪装。
她轻轻地解开了自己衣服的扣子。
。
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
。
她微微仰起头,发丝滑落肩头,在寂静中勾勒出一道柔和的弧线。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像是春夜里悄然绽放的茉莉。
他却忽然拉亮了灯。
“我想看一下。”
在暖黄的灯光晕染下,肌肤泛着细腻的光泽,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是蕴藏着一汪温柔的春水,每一寸曲线都在光影里勾勒出暧昧的弧度,既有着未经雕琢的纯净,又带着成熟女性独有的魅惑,在静谧的空间里,悄然散发着蚀骨的吸引力。
他吻了上去。
他嘴里说着“死”字,目光如熊熊火炬在燃烧。
那一瞬,她的心防裂开一道缝隙。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别这样……我们不能。”
“是你来找我的。”王昂怎么忍受得住:“你……”
她艰难地说:“把灯关上。”
“不。我要看看你。”
“关上灯。”
她伸手拉灭了灯。世界又重回黑暗。
没等袁文反应,王昂温热的指腹已轻轻撩开她额前纷乱的发丝,动作缱绻得像在描摹一件稀世珍宝。
袁文浑身一僵,随即像被电流击中,理智的防线在这一刻轰然倒塌,眼前开始泛起细碎的光斑,那熟悉的晕眩感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彻底淹没。
她无意识地抓住王昂的手臂,
她渴望那种晕眩,那种理智被彻底吞噬的失控感,像瘾,深入骨髓。
王昂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是第一次。
袁文从心底发出了一声深长的叹息。她牵引着王昂,。
黑暗掩盖了一切。
她猛然一 颤,呼吸骤然凝 住,眼眶微微发 烫。
那触碰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深锁已久的闸门,快乐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曾被掩埋的温柔与疼痛,瞬间席卷而来。
她忽然哽咽,泪水无声滑落,不是抗拒,而是某种长久的坚守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她抬起手,覆上他的手背,任那掌心的温度灼烫自己的胸口。颤抖从指尖蔓延至心底,仿佛有千言万语在沉默中决堤。
抽泣如落叶般轻轻颤抖。那泪水洗去了多年积尘,也洗尽了恐惧与防备。
她喃喃地说:“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她做了对不起人的事。
她出 轨了。
她此时就像是一个盗铃人,正在拼命地掩着自己的耳朵,去摘取那本不属于她的铃。
其实男人可以接受妻子在和自己结婚以前的情感经历,但没办法接受和自己结婚以后还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袁文闭上眼,呼吸急促而紊乱,意识在清醒与沉沦间摇摆。
他的气息缠绕着她,像潮水漫过沙滩,一寸寸吞噬她的防线。她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试图抓住最后一丝清醒,却抵不过他唇齿间低语的蛊惑。心跳如鼓,撞击着胸腔,仿佛要冲破束缚奔涌而出。时间在耳鸣中扭曲,现实与幻觉的边界彻底崩解。
她终于坠落,像一片被飓风卷起的叶,毫无保留地沉入那片炽热的深渊。身体每一寸都在颤栗,意识在混沌中漂浮,仿佛被抛入无边的星河。
她听见自己的名字从他唇间溢出,轻如叹息,却震得灵魂发颤。汗水浸湿了发梢,黏在颈侧,温热交缠。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在寂静中奏响狂野的乐章。
她不再抵抗,也不再思考,只是紧紧攀住他的背,如同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那一刻,她不再是袁文,也不是谁的妻子或情人,她只是纯粹的存在,燃烧在欲望的火焰里。
他的手掌缓缓滑过她的脊背,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仿佛余韵仍在体内回荡。她睁开眼,视线模糊了一瞬才聚焦在他脸上。四目相对。
不知什么时候,灯光重新亮起。
他说了一句话
袁文猛然怔住了。
她的脸上出现了不可思议、不敢相信的表情。
她渐渐蜕变,如同一只蛹变成蝴蝶。她渐渐变成了荧火。她的轮廓在夜色中变得轻盈,仿佛一缕微光浮动。
光影在她周身流转,似有若无的光晕随着呼吸明灭。她的存在不再需要实体支撑,而是与光影融为一体,成为寂静中的低语。
她变成了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