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璋离开梨香院后,径直去了东城的薛家棺材铺。
贾璋进去后,直接表明身份,说明原委。
棺材铺的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精干老者,听闻贾璋的要求,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他自然知道那副棺材的珍贵,乃是给义忠亲王老千岁准备的,因他坏了事,才一直放在店里,无人敢买,但其价值不可估量。
即便贾璋和薛家关系莫逆,但要想空口白牙就抬走棺材,他岂能轻易答应?
掌柜的搓着手,脸上堆起职业化的恭敬笑容,对贾璋道:“宝二爷,不是小人不信您的话,只是……只是这棺木非同小可,乃是东家格外珍视之物。”
“您看……能否容小人先去府上向大爷当面确认一下?也好让小人安心,免得出了差错,小人实在担待不起啊。”
贾璋也能理解对方的难处,毕竟如此贵重的物品,谨慎些是应该的。
他微微颔首,淡淡道:“掌柜的谨慎,理所应当。你去确认便是。”
“不过,”他语气一沉,“我有言在先,这副棺材,必须在今日戌时之前,准时送到宁国府。”
“若是误了时辰……后果,不是你一个小小的掌柜能承担得起的。明白吗?”
掌柜感受到贾璋话语中的压力,额头微微见汗,连忙躬身道:“是是是,小人明白!”
“小人这就立刻去禀报大爷,绝不敢耽误宝二爷的大事,一旦确认后,立马送去宁国府!”
说罢,便吩咐伙计看好店铺,自己一溜小跑着往梨香院方向去了。
贾璋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开棺材铺,返回宁国府会芳园的登仙阁。
相较于昨天,今日前来祭奠的女眷明显少了许多,灵堂内显得有些空旷,只有依稀十余个妇人,或低声啜泣或默默垂泪。
贾璋走进灵堂,目光习惯性地扫视全场,确保一切如常。
然而,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被三个女子吸引了。
三人并肩跪坐在蒲团之上,皆身穿白色素服,却难掩其窈窕的身段和出众的容貌。
要想俏,一身孝,果然如此!
其中两个是姐妹花,年纪大的那个约莫十八九岁,生得风流妩媚,娇俏动人。
她鹅蛋脸,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嘴,肤色白皙,身段窈窕,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娇媚。
她面上带着淡淡的哀愁,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低头垂泪,姿态柔弱,我见犹怜,自有一股风流态度。
年纪小的那个约莫十七八岁,比起姐姐,她生得更加艳丽标致。
她的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不似姐姐那般温婉,反倒多了几分泼辣和张扬,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在她们身旁,还有一位三十来岁的美妇人,虽然年纪稍长,但风韵犹存。
她的面容和那对姐妹花有几分相似,只是眉眼间多了些世故和精明,更加端庄大方,带着几分成熟女性的风韵。
如果贾璋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尤家人。
那两个姐妹花,应该就是尤二姐和尤三姐,至于那个美妇人,应该就是她们的母亲尤老娘。
贾璋不禁想起尤氏那成熟丰腴的风情,再看眼前这对娇艳如花的姐妹,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涟漪。
虽然尤氏和她们不是亲母女、亲姐妹,但若是母女四个尤物一起......那场面......
尤家,果然全是尤物!
贾璋简直不敢想,连忙压下这有些荒唐的念头。
俗话说,喜欢一个女人要先看她的眼睛,如果她没看你的话,那就再看她的腿。
贾璋看向尤二姐的同时,尤二姐也恰好抬起头,正好看向他,眼含春水而不媚,面露春情而不妖。
她的视线在贾璋身上停留了片刻,脸上闪过一丝羞涩,慌忙低下头去。
对视的瞬间,贾璋也微笑示意,随即将目光移开,一扫而过。
只是可惜了,不期而遇的对视,错过了看腿的机会。
对于其他良家女子,贾璋是绝不敢轻易招惹的,毕竟妻子只有一个,已经被黛玉预定了。
但是这尤家姐妹……她们的身份和名声有些特殊,对她们而言,即便是在国公府里做妾,也已经是很好的出路了。
不过,贾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貌似他这妾的数量,已经超标了。
一夫一妻多妾制,这个“多妾”也是有数量限制的,而不是可以无限娶。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皇帝才没有限制。
不过,转念一想,他是修仙的,凭什么要被世俗的律法所束缚?
只要自身实力足够强大,便是这天地规则也可打破,何况区区人间律法?
他追求的是长生大道,大道不该如此之小,伴侣不该如此之少!
想要几个,就要几个!
奈何,他目前还只是炼血境......
贾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暂且抛开,收敛心神,集中注意力,全身心守护秦可卿的“遗体”。
时间在灵堂庄重而哀伤的气氛中,一点点流逝。
未时,贾二悄无声息地回到登仙阁,凑到贾璋耳边,低声禀报:“二爷,您吩咐的事情,属下已经办妥了。”
贾璋微微颔首,状似随意道:“带我去看看。”
贾二应了一声,便在前面引路。
两人避开众人,一路来到宁国府一个无人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贾二低声道:“二爷,此女是城南一个病死的乞婆,无亲无故,昨夜刚断气,属下确认过,身形体态和灵堂中那位有七八分相似。”
贾璋上前,解开麻袋口,简单查看了一下。
只见麻袋里的女尸,面色灰败,身形瘦削,身高和体态,确实和秦可卿相差无几。
他点了点头,“做得不错!”
随即,他心念一动,伸手触碰到麻袋,默念:“收!”
女尸和麻袋凭空消失,被收进系统空间。
贾二对此见怪不怪,只是垂手肃立一旁。
“回去吧。”贾璋吩咐道,两人又悄无声息地返回登仙阁。
申时,晚饭时间,吊唁的女眷们一个个离开灵堂。
贾璋和贾大几人在灵堂外简单用了晚饭。
越是临近最后关头,贾璋心中越是警惕,吩咐贾大几人提高戒备,绝不能在最后时刻出现任何意外。
酉时刚过,天色渐暗,一名小丫鬟急匆匆地走进灵堂,对贾璋禀报:“宝二爷,蓉大爷引着抬棺人,已经将棺材抬到会芳园门口了,正准备进来。”
贾璋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知道关键时刻到了。
他立刻对灵堂内外所有的丫鬟和嬷嬷们吩咐道:“好了,今日吊唁已毕。”
“现在有外男要抬棺材进来,你们皆是内宅女眷,不宜在此。”
“况且,这些抬棺人常年和阴物打交道,身上难免沾染阴气晦气,你们见了、冲撞了,于自身不吉。”
“都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暂时不用你们伺候了。待事情办完,自会有人去叫你们回来。”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合情合理。
然而,那些丫鬟嬷嬷们听了,脸上却都露出错愕之色。
贾大他们几个大男人,难道不算外男吗?
而且,她们作为下人,哪有什么不能见外男的规矩?
阴气重、怕冲撞就更扯了,她们不就是一直在守灵吗?看到棺材还能比灵堂的阴气更重?
不过,见贾璋神色严肃,语气不容置疑,她们也不敢多问,只得齐声应道:“是,宝二爷。”
随后便一起退出了登仙阁。
很快,贾蓉便引着八个身材壮实的抬棺人,将那副沉重无比的樯木棺材小心翼翼地抬进了登仙阁,稳稳地放在了灵堂中央,给棺材预留的位置上。
贾蓉道:“宝二叔,我看了,确实是上好的棺材,帮底皆厚八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玎珰如金玉。”
“前院的宾客们看了,无不啧啧称奇!”
贾璋只是随意瞥了一眼,棺材再好又有什么用,难道客户还有体验感?
他淡淡道:“一个棺材而已,有什么稀奇,终归是要入土的。”
“蓉哥儿,趁现在还没封棺,你再去看你媳妇最后一眼吧。待会儿棺盖一合,可就再也见不到了。”
贾蓉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畏惧之色。
他可是亲眼见过秦可卿那毫无生气、惨白泛青的脸的,那冰冷的触感和死寂的模样至今让他心有余悸。
他哪里还敢再看?
只远远地瞥了一眼那静静躺着的身影,心里就忍不住一颤,连忙收回目光,摆手道:“不……不用了宝二叔!人死不能复生,看了也只是徒增伤心……还是……还是不见了好……”
贾璋见他这副怂样,心中鄙夷更甚,也不勉强,便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蓉哥儿,你先送这些抬棺人出去吧,剩下封棺的事情,就交给贾大他们了。”
贾蓉如蒙大赦,连忙应道:“是是是,宝二叔,那……那就麻烦您和几位教习了!我这就带他们出去!”
说罢,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贾蓉引着那几个抬棺人,匆匆离开了登仙阁。
待贾蓉和抬棺人远去,登仙阁里只剩下贾璋和贾大等五个绝对可靠的心腹。
贾璋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快步走到棺材前,低声道:“行动!”
他先是心念一动,将系统空间中那具用麻袋装好的女尸取了出来,迅速将其放入那副珍贵的樯木棺材之内。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秦可卿身上穿戴着的各种饰物全都取了下来,只留下一套衣服。
紧接着,将随棺下葬的各种珍贵陪葬品,也一一放进棺内。
谁能想到,一个乞丐死了以后,竟然还能突然暴富?
做完这一切,贾璋才抱着秦可卿,对贾大几人沉声下令,“封棺!”
贾大几人早已准备就绪,闻言立刻动手,将棺盖严丝合缝地盖在棺椁之上。
随即,拿出早已备好的七寸长钉和锤子,叮叮当当之声响起,从各个方向将棺材彻底钉死!
“记住,” 贾璋看着逐渐被钉死的棺材,对贾大吩咐道,“从今天起,直到出殡下葬前,每天白天和晚上,都必须派一个人守在这灵堂里,寸步不离!”
“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打开这副棺材!若有强闯者,格杀勿论!明白吗?”
贾大几人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当即抱拳领命,沉声应道:“是!二爷!属下誓死守护!”
见棺材被牢牢钉死,再无后顾之忧,贾璋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他吩咐道:“再过盏茶时间,去将那些丫鬟嬷嬷们喊回来。”
“我先走了,你们注意守好了!”
说罢,贾璋不再耽搁,抱着秦可卿的娇躯,施展踏雪无痕,身形一闪,出了灵堂。
以他如今的境界,带着一个人,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
只几个眨眼间,贾璋便找到一个僻静无人的方向,离开登仙阁,出了宁国府,融入夜色之中。
秦可卿随着贾璋,悄然离开了这个束缚她、带给她无数痛苦和威胁的牢笼。
再等一两个时辰,当龟息丹药效过去,她将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在贾璋的庇护下,开启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