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行辕西跨院的灯笼悬在廊下,暖黄的光透过窗纸,将郭靖与小龙女依偎的身影拓得格外温软。二月初的夜风还带着料峭寒意,檐角灯笼的光映着她的衣摆,黄蓉腰间软剑随脚步轻晃,细碎的嗡鸣混着晚风,像把心头的畅快揉成了浅吟。她望着那两道相贴的影子,唇角笑意又深了几分——方才激得霍都失态的锐利,此刻都浸在这暖光里,柔得能滴出水来。)
推开房门时,郭靖正低头对着小龙女说着什么,指尖还轻轻拢着她被夜风浸凉的鬓发;小龙女埋在他怀里,耳尖红得像染了胭脂,连垂落的发丝都透着温顺。听见门轴轻响,两人同时抬头,眼里的关切撞进黄蓉眼底,倒让她莫名觉得心头一暖——二月初的天暗得早,想来他们已等了她许久。
“黄姐姐,你去哪了?这申末天刚黑,你出去许久了。”小龙女先开了口,声音软得像浸了蜜的棉花,目光落在她身上时,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指尖下意识攥紧了郭靖的衣袖。
黄蓉反手带上门,隔绝了院外的寒意,几步走到桌边坐下,指尖勾过茶壶,给自己斟了杯凉茶。琥珀色的茶汤入喉,方才暮色里与霍都周旋的燥热瞬间散去,只留下通体的舒坦。她放下茶杯,指尖敲了敲桌面,眼底闪着促狭的光:“去城外吹了吹晚风,顺便……会了个‘老朋友’。”
“老朋友?这时候见面?”郭靖皱了皱眉,刚要追问,就见黄蓉挑眉看向他还环着小龙女的手臂,忍着笑打趣:“靖哥哥倒是越来越会疼人了,二月里天寒,这般护着龙儿,她没白把心交给你。”
这话一出,郭靖脸“腾”地红透,像被炭火燎了似的,忙不迭要松开手;小龙女也慌得往旁挣,裙角扫过凳腿,带起一阵轻响,耳尖红得更厉害了。黄蓉看得乐不可支,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余光瞥见窗外申末的夜色已浓,银辉般的月色洒在庭院刚抽芽的柳树上,落了一地淡影——年后二月初的月色,总带着点清冽的温柔。
她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望着眼前这对略显窘迫的璧人,心头那点因霍都而起的戾气,彻底被这暖阁里的温柔冲散了。腰间软剑似也感知到她的心境,不再嗡鸣,只静静贴着她的腰线,像在陪她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好啦,不逗你们了。”黄蓉笑着摆手,目光扫过两人相握的手,眼底满是柔和,“今日虽天暗得早,好在月色清亮,院里的梅枝还留着点残香,难得这般清净。”她没再提刚才交手时霍都的龌龊,也没说城防的筹谋——此刻暖阁有灯,身边有惦记的人,连晚风都带着梅香的清冽,这就够了。
郭靖见她神色轻松,悬着的心才放下,挠了挠头憨笑:“你平安回来就好,二月初夜里凉,方才我和龙儿还担心你冻着,或是遇上麻烦。”小龙女也跟着点头,眼里的担忧渐渐化作安心的软意,指尖轻轻碰了碰黄蓉的衣袖,确认她没沾着寒气。
黄蓉望着两人眼底的纯粹,唇角弯起的弧度愈发柔和。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暮色里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那些没算完的账,那些待收拾的阴谋,都先搁在一边。今夜二月初的月色正好,暖阁里有故人相依,她只想好好歇一歇,攒足了劲,明日再去跟霍都那些腌臜手段,好好较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