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川蜀制置使行辕大堂,案上并排放着两份文书——左侧是朝廷签发的赵彦呐黜免令,朱红官印醒目;右侧是空白的职权交割文书,吕文德的制置使印信被黄蓉捏在掌心,指腹摩挲着印面。阳光透过窗棂,将她墨色劲装的影子拉得极长,正压在堂下赵彦呐紧绷的肩头。赵彦呐抬眼看向黄蓉,那如花似玉的容貌在他眼里,却比索命的魔鬼还要可怖,眼底满是惊惧与不甘。)
“赵大人,朝廷黜免令在此,即日起你卸任四川制置使,所有兵权、防务、粮道,需全数移交吕大人。”黄蓉声音清亮,先将黜免令往案上一推,随即拿起那份交割文书,“这是职权交割文书,你我三方签字画押,再盖吕大人的制置使印,才算交割完毕——朝廷只认文书、印信双证,你不交,便是抗旨。”
赵彦呐猛地后退半步,指着交割文书的手都在抖,语气里带着几分色厉内荏的嘶吼:“你一个无官无职的女子,凭什么持印管交割?这文书该吕文德亲盖,轮不到你插手!”他又转向吕文德,语气添了要挟,“还有你!制置使印信交女子掌持,连交割文书都让她代劳,此乃不合规矩!我这就写折子弹劾你,告你徇私枉法,让圣上治你的罪!”
黄蓉嗤笑一声,上前一步,将印信在交割文书旁顿了顿,光影晃得赵彦呐眯起眼:“无官身?女子?赵大人是老糊涂了?去年襄阳樊城保卫战,是谁把蒙古军打退的?是我!十天!蒙古军损兵折将,硬生生被逼撤兵!这一年宋蒙休战,是谁跟窝阔台谈妥的?也是我!”她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堂内梁柱似都颤了颤,“吕大人信我,让我代掌印信、代行交割,便是信我能稳住川蜀——你质疑我,便是质疑吕大人,质疑朝廷调他入川的决断!”
“你守川蜀这些年,除了跟郑相爷争权,让曹友闻的两万兵困在仙人关死耗,你还做了什么?”黄蓉抬手点了点交割文书,语气冷得像冰,“这文书盖的是吕大人的印,认的是朝廷的令——你签,便体面卸任回临安;不签,便是抗旨不遵,我凭着这印,就能下斩将令!”
她将印信往交割文书的落款处一按,又抬眼看向吕文德。吕文德缓缓起身,语气带着朝堂历练出的沉稳:“赵大人,朝廷调我入川接替你,这交割文书是兵权移交的凭证,我既让黄蓉代掌印信,她盖印便等同于我亲盖。”他瞥了眼案上的黜免令与交割文书,眼底满是笃定,“你若乖乖签字交兵符,我还能为你求个体面;若执意纠缠,我便奏你拥兵拒交、延误战机——川中守将此刻只认这印、这文书,你告到圣上跟前,也讨不到好。”
赵彦呐看着交割文书上即将落下的印信,又想起黄蓉剪除自己羽翼的手段——行辕外的亲兵都是吕文德的襄阳精锐,自己早已没了反抗的底气。他盯着那份文书,气得脸色发白,却只能攥着拳,眼睁睁看着黄蓉手腕落下,朱红的制置使印鉴稳稳盖在交割文书上,与朝廷黜免令的官印相映,成了他卸任的铁证。
“你……你们串通一气!”赵彦呐声音发颤,黄蓉却已将交割文书递到他面前:“签字画押,交出兵符,此事便了。若再拖延,休怪我用军法押你签字!”
赵彦呐盯着文书上两枚鲜红的印鉴,终是泄了气,颤抖着拿起笔,在落款处签下名字。黄蓉看着他颓然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文书已签,印信已盖,兵权交割落定,接下来,便是凑齐野战兵团,去仙人关会会那阔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