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的风突然凝住了。
原本低低的劝说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研究员的惊呼,伴随着重物倒地的闷响。碎石滚动的脆响里,一道冰冷的能量波动穿透石壁,让池亦飞怀里的糖纸猛地蜷缩起来,橙光瞬间黯淡。
“不好!”苏晚的挂件突然发出高频蜂鸣,绿光在掌心疯狂跳动,“林深动手了!”
江叙白几乎是本能地侧身挡在书遥左侧,同时伸手摸向胸口的纽扣——指尖刚触到金属表面,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震颤,纽扣的红光像被点燃的火焰,“嗡”地冲破衣料,在身前撑起半透明的屏障。
书遥的手腕印记也骤然发亮,她一把将池亦飞往陆景然身后推:“保护好亦飞!”
自己则往前踏了半步,与江叙白并肩而立,金光顺着指尖流淌,悄悄注入他的屏障。
“轰!”
洞口的石块被彻底撞碎,碎石飞溅中,林深的身影带着淡紫色的能量气场闯了进来。他手里握着一柄缠绕着黑纹的长杖,杖头镶嵌的紫晶正散发着刺目的光——那是激进派的强化抑制器,比普通款的能量强度高了三倍。
“叛徒!”林深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扫过倒地的研究员,最后死死锁定江叙白,“连自己人都帮着实验体,你们都该死!”
他抬手挥杖,紫晶杖头射出一道粗壮的光束,直奔池亦飞的方向——那里是队伍里最薄弱的环节。
“休想!”
江叙白的吼声在山洞里回荡,他猛地将屏障往左侧推移,同时攥紧了胸口的纽扣。纽扣的震颤愈发剧烈,红光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在掌心凝聚成一柄半透明的光剑,边缘还浮现着细碎的星纹——那是母亲当年刻下的守护符文。
光束撞在屏障上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紫色能量像潮水般冲击着红光屏障,石屑从洞顶簌簌落下,陆景然赶紧用平板撑起一道蓝光盾,护住怀里的池亦飞。
“能量强度超过10级!是强化型抑制器!”陆景然的声音带着急促,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我在解析干扰频率,但需要时间!”
林深见状,冷笑一声,再次挥杖——这次的光束分成三道,分别袭向江叙白、书遥和倒地的研究员,显然是想一网打尽。
书遥的金光突然暴涨,在身前织成细密的光网,挡住一道光束。但另一道直奔研究员的光束却已近在咫尺,江叙白瞳孔骤缩,想转身救援却已来不及——书遥还在他右侧,身后是毫无防备的池亦飞和陆景然。
就在这时,书遥突然往前一扑,想用自己的屏障护住研究员。
“别去!”
江叙白的心脏像被攥紧,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将书遥往身后一拉,同时将全部力量注入纽扣。掌心的光剑突然暴涨三倍,红光刺破山洞的昏暗,他迎着紫色光束挥剑斩下——
“铛!”
光剑与光束碰撞的瞬间,剧烈的能量冲击波将周围的碎石掀飞。江叙白的手臂被震得发麻,虎口裂开一道血痕,但他死死咬着牙,没有后退半步。
纽扣在他胸口疯狂发烫,红光顺着血管蔓延到全身,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画面——女人将纽扣塞进他手里,说“这不是武器,是守护的力量”。
“妈……”他喉结滚动,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我不会让任何人受伤。”
【能量转化效率100%】
陆景然的平板突然弹出提示,屏幕上的能量曲线陡峭上扬,直指峰值。
“他激活了纽扣的终极形态!”陆景然又惊又喜,推眼镜的动作都带着颤抖,“是守护欲触发的!”
林深看着江叙白掌心越来越亮的光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疯狂取代:“不可能!旧物怎么可能突破抑制器限制!”
他将长杖往地上一顿,紫晶杖头射出一道更粗的光束,夹杂着黑色的能量锁链,直奔江叙白的胸口——那是专门针对旧物核心的攻击。
书遥的金光立刻缠上江叙白的手臂,想帮他分担压力:“江叙白!别硬拼!”
“放心。”江叙白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绷得紧紧的,眼神却异常温柔,“我说过,会护好你。”
话音刚落,他突然往前冲了半步,光剑横扫而出。这一次,红光里浮现出清晰的纹路——那是母亲刻在纽扣上的星图,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流转,像活过来一样。
光剑斩断能量锁链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滋滋”声,黑色锁链化作黑烟消散,而光剑的红光却愈发炽烈。
“不可能!”林深往后踉跄着后退,难以置信地盯着江叙白的手,“这不是普通的守护能量……是情感共鸣的力量!”
他不甘心地再次挥杖,却被江叙白的光剑直接劈中杖头——紫晶发出一声脆响,裂开一道细纹,淡紫色的能量瞬间泄了大半。
江叙白喘着粗气,手臂微微发抖,但握着光剑的手却异常稳定。纽扣的红光在他胸口形成一个小小的能量环,将他的伤口慢慢愈合。
他看着林深,声音冷得像冰:“你永远不懂,守护的力量比控制强得多。”
苏晚趁机用挂件射出一道绿光,击中林深的手腕——长杖“哐当”掉在地上,他捂着手腕后退,眼神里终于露出了恐惧。
“你……你们赢不了激进派的……”他声音发颤,“总部还有更强的抑制器,还有更多人……”
池亦飞从陆景然后面探出头,怀里的糖纸飘出来,橙光轻轻落在倒地的研究员身上。研究员闷哼一声,慢慢睁开眼,虚弱地说:“林深……别再执迷不悟了……你哥要是知道,不会原谅你的……”
林深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他看着地上的长杖,又看了看江叙白掌心的光剑,突然蹲下身,捂住脸崩溃大哭:“我只是想报仇……我只是不想再有人死了……”
江叙白的光剑渐渐消散,纽扣的红光恢复成温和的暖芒,贴在胸口轻轻跳动。他走到书遥身边,手腕上的血痕已经结痂,只是指尖还残留着能量流动的灼热感。
“没事了。”他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安心。
书遥抬手碰了碰他的胸口纽扣,金光与红光交织在一起,泛起细碎的涟漪。
“你刚才……很厉害。”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眼神里藏着笑意。
陆景然扶着研究员站起来,平板上显示着能量平复的曲线,他推了推眼镜,感慨道:“这就是羁绊的力量吧,比任何技术都硬。”
山洞外的风重新吹进来,带着雨后的清新气息。林深还在低声啜泣,长杖旁的紫晶碎片反射着微光,而江叙白胸口的纽扣,正泛着与母亲刻痕共鸣的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