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直在他视线里?
宋枕星怔了下才翻译得出他的话,他要一直监视她,就像之前一样。
顶层人的思维真是比她先进。
他怎么会简单买个小笼子锁住雀鸟的手脚呢,他有绝对的权势打造一个足够大足够精致的笼子来供她展翅高飞,让她误以为身心自由。
但笼子外,永远有他的凝视。
她懂了,这就是一场以爱为名的玩乐。
他花一个月没能让她爱上他,就花三个月,三个月也没成功,还让她撞破了,那就继续。
不成功不收手,是这意思吧?
哇。
好一局高端的游戏。
作为被选中的猎物,她没有资格直接叫停游戏,她跳得再厉害也不过是给游戏增加点难度而已。
最后给她的结局只有一个,必须爱上他。
金字塔顶端的人可真会玩。
那今晚他身边的红裙女人又是他另一个猎物么?他玩得过来么他。
“姐姐?”
陆狰盯着她的沉默。
“你让我好好想想,你骗我我实在不舒服,但你说的对,你要囚禁我有的是机会,你和……纪宸不一样。”
宋枕星在心里迅速做出了决定,既然他非要继续玩下去,那她帮着通关就是。
“真的这么想?”
陆狰如今有些摸不准她的想法。
都怪蜉蝣堂这帮人,看个人都看不住。
眼看她对他越来越好,就差完全爱上,结果弄出这么一个乱子,她不彻底爱上他,他怎么敢交付秘密获取真相。
她若知道他因她才存在,想让他消失太简单了。
“好了。”
宋枕星伸手去推他胸膛,道,“我先做蛋糕,快十二点了,不要错过时间。”
“……”
她推他?
倒不像刚知道他身份时那种装出来的假相平静,她开始慢慢正常了。
陆狰定定地看她两眼,然后退到一旁,“好,姐姐做蛋糕,我等着吃。”
……
宋枕星抹平奶油,有些敷衍地做了个简简单单的蛋糕,连水果、装饰都没放。
她拿起数字20的蜡烛插上,然后捧着蛋糕出门。
蛋糕被摆到客厅的茶几上。
宋枕星收敛好所有的情绪席地而坐,陆狰也学着她的样子在一旁坐下来,屈起一腿,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时间有点赶,做得简单了点。”
宋枕星找着借口,拿起打火机给蜡烛点上火,然后抬眸看向他,“你许愿吧。”
陆狰看着她道,“我做错了事,不配许愿,给姐姐许。”
“……”
这乖装的……
好像今天是他自己坦白,而不是被她撞破的一样。
宋枕星也没推辞,双手合十闭上眼无声许愿。
许愿陆狰这么个阴暗鬼赶紧滚出她的生活,有多远滚多远。
客厅里的灯只留了两盏壁灯,有些昏暗,烛火跳动着映在她脸上格外温柔动人。
陆狰抿着薄唇看她,看得有些痴迷。
“好了。”
宋枕星睁开眼便要去吹灭蜡烛,一只修长的手挡在她面前。
陆狰将跳着青金色火苗的蜡烛拔下来。
“……”
宋枕星不解地看向他,只见陆狰看她一眼,然后伸出卷了袖子的手臂,倾斜过手中的蜡烛。
数字在昏暗中燃烧着,火苗拉长跳动。
蜡油悄然融化,沿着烛身迟滞滑落,滴落在他的小臂上,皮肤骤然烫紧。
“你干什么?”
宋枕星震惊。
都到这份上了,他还能刷新他的疯劲程度。
蜡油很快在他小臂上硬化,凝成一层薄腻,紧紧吸附在上面,看着都疼。
“说好了要让姐姐消气的。”
陆狰慢条斯理地说着,眉心微蹙,拿着蜡烛的手不放。
属于他年纪的数字继续烧动,蜡油融化出更多,像一滴滴汗珠不断淋在他小臂上。
烧灼的痛感让他手臂颤了颤,却死活不挪,五指收紧,指节用力地突出来。
明明滚得脸都白了,他手上动作却优雅极了,还在慢慢移动蜡烛,让蜡油淋得更均匀一些……
好像淋得不是自己一样。
他的小臂一片接一片地红起来。
“……”
整本小说都没他,怎么就产生他这么一个病态到极端的怪物。
宋枕星的呼吸跟着他一起重了。
陆狰活动了下满是烙印的手臂,白着一张俊庞将蜡烛递给她,“姐姐要亲自来消消气么?”
他是真能作贱自己。
在东州就敢让自己伤两个月,现在又来这一出。
他们这些顶层人大概平时玩得都没什么玩了,拿自己身体玩。
图刺激是吗?
就跟对她一样,监视不够,上床不够,非得夺了她的心不可。
宋枕星克制下厌恶、反感的情绪,目光动了动,欣然答应,“好啊。”
她伸手接过蜡烛,并不滴他,而是饶有兴致地看向他的领口。
“嗯?”
陆狰挑了下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随即宠溺地勾起唇,“好。”
他不假思索地抬起没烫伤的手,松开领带,一颗一颗解下扣子,将衬衫向后拉扯,露出肌理性感分明的胸膛。
宋枕星双膝跪到地上,人朝他倾过去,拿着蜡烛的手向他移动。
“……”
陆狰盯着她被烛火映亮的眉眼,没有惧意,反而往她靠了靠。
宋枕星凝视他的眼,也作平静的发疯状,“我真滴了。”
“好。”
陆狰应着。
宋枕星将燃了小半截的数字蜡烛移到他身前,蜡油慢慢凝滞在一角,欲落未落,只待她再斜一点蜡烛,透明的蜡油便会滴落在他身上。
两人的目光缠在一起,火光在他们眼底跳动。
陆狰眼神勾缠地盯着她,比烛火更热。
蜡油滴落前的一秒,宋枕星将手收回,低头吹灭蜡烛。
“……”
陆狰眼尾微微上扬。
“我没你疯。”宋枕星收敛疯意,恢复正常,瞪他一眼,“以后不准再骗我!”
“姐姐这是不生气了?”
陆狰贴近她的脸,眼底生出有几分妖异的笑意。
宋枕星站起身来,抬腿往他身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陆狰被踢得往后仰去,衬衫半褪,薄唇勾起更深的弧度,邪气入骨。
还好。
她没拿对付纪宸、叶锡安的那一套对付他。
他于她是不同的。
“……”
宋枕星朝着医药箱走去,长睫下的杏目只剩冷静。
狗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