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村里,在村里的食堂前,几个村里的大汉正忙着清理野山猪的毛。
宋华生对那些在清理猪毛的同村兄弟说:“各位兄弟,你们先忙,我吃完午饭就过来帮忙。”
同村兄弟A说:“华生,你先回去吃饱饭再来,不用着急。”
这时大家都见到一个生面孔。
兄弟A继续问:“华生,这位就是汉杰说的来收购野灵芝的小同志吧。”
宋华生笑着拍了拍彭世凛的肩膀,转头向众人说:
“对的。你们谁家中还晒有野灵芝的话,可以来问问这位小彭同志还收不收购。”
彭世凛立刻回应:“各位大叔,你们谁家有野灵芝都可以来找我,我全收购。”
彭世凛的话立刻引起一位大叔的兴趣,他笑着问:
“小同志,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有野灵芝,你都收购,是吗?但,小同志,你身上带够收购我们野灵芝的钱吗?”
这位大叔刚说完,在场大叔很有兴趣望彭世凛,看看这个青涩的少年郎怎回答。
彭世凛爽朗一笑说:“那大叔请你把你的优质野灵芝拿过来给我,看我能否有钱付给你。”
这小子回答挺好,不愧可以做供销社的采购员。
那位大叔仍不依不饶说:“小同志,我说不止我家里的野灵芝,我是说我村里所有的野灵芝,你有没有钱付给我们?”
“我想我应该还付得起这笔钱。华生叔已经卖给我20斤野灵芝了。
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华生大叔和汉杰大叔卖给我这20斤野灵芝,就是宋家庄各位大叔攒了小半年的收成吧。所以就算各位大叔家里有野灵芝,我想也不会有很多存货了。而且质量不好,我是不会收的。”彭世凛很淡定从容继续说。
“因此我觉得在10斤以内,质量好的野灵芝,我还是有足够的钱收购的,请各位大叔放心吧。”
彭世凛分析得不错,村民手里的野灵芝是有,但都是些质量不是很好、留着自己煲汤吃的。质量好的,都托给宋华生,宋汉杰拿去卖了。
彭世凛的脑子和口才不错,大叔们心里称赞着。
那位大叔也没有继续说话了。他尬笑着,没否认,也没承认彭世凛说的话。
彭世凛当然也不会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于是很自然地说:“各位大叔们,你们忙吧,我去华生大叔家了。”
“好的。”
来到华生叔家,是一栋大概120多平方米的泥砖房,门前空旷的地方种有一棵龙眼树。
宋烨母亲早已做好饭菜在等他们。宋烨给彭世凛介绍了自己母亲,彭世凛立刻连忙上前半步,双手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又客气地说:
“陈大娘,不好意思,来打扰您,给你们添麻烦了。”
陈大娘笑着摆了摆手,脚步已经转向厨房,声音里满是热络:
“不麻烦,都是孩子。我去添个碗和双筷子。”
四个孩子大概常在这里吃饭,已经很熟络了。他们把宋大爷扶到上座,然后安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彭世凛看到桌面上的饭菜,除了饭是杂米饭外,还有一盘肉,但明显不是猪肉;另有一大盘苦苣菜。
“小彭,快坐下吧。”
第一次上人家的家,且自己是来收购野灵芝,是买家。
按道理来说,卖家招呼买家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彭世凛还是从布袋里掏出一罐麦乳精。
上次买麦乳精给曾奶奶时,他就买多了一罐,本想送给自己的爷爷奶奶的。但现在只能拿来送人。现在就拿出来送给宋大爷吧。
“宋大爷,来这里比较匆忙,没有买什么像样的礼物,将就送你一罐麦乳精吧。”
彭世凛把那罐麦乳精双手递到宋大爷面前。
宋大爷:“小彭,不用那么客气的。”
宋华生连忙接过话,语气里满是实在说:“小彭,你能收购我们的野灵芝,就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
现在你又送这么金贵的东西,让我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彭世凛连忙摆了摆手,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敬佩说:
“宋大叔,这麦乳精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听了你讲宋大爷的故事,让我很感动。
宋大爷能用自己所学到的知识来传授给村中孩子,让孩子们能识文断字、懂些道理,不用像老一辈那样睁眼瞎。
若是我没有猜错话,现在学校缺老师,宋大爷也是义务去教孩子的。”
宋烨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对爷爷的敬重,也藏着几分自己的难处说:
“是的,爷爷来学校都是义务。我一个人有时候真的顾及不到那么多学生,非常吃力,就是爷爷主动来学校搭把手,帮我看班、给学生讲题,才让我能喘口气。
好比下个星期,我又要与家长们带五年级的学生到镇上参加考试,到时候就要麻烦我娘与爷爷照顾学生了。
我娘不识字,所以学生不懂的知识点,就得麻烦爷爷了。”
说完,宋烨望着陈大娘和爷爷,他的眼眶里的泪水在打滚,眼神里满是对家人的愧疚与依赖。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但宋烨眼里的泪水是最真挚、最动人的。
彭世凛看到这一幕,他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又暖又酸。以后的祖国盛昌繁华,大山里孩子能走出大山,就是由像宋烨这样老师扎根大山、捧着真心托举孩子的人一砖一瓦垒起来的。
他对宋烨一家人更加敬重,连语气都比刚才更沉了几分。
宋华生目光扫过在座四位学生,眼神里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随即拿起筷子轻轻敲了敲碗沿,声音温和又带着点催促说:“吃饭吧,孩子们。吃完饭跟老师回学校歇会儿,下午上课有精神。”
宋华生转头对彭世凛说:“小彭,下午我叫陈大娘带你去收购野灵芝,我要去杀山猪。孩子娘,你把咱家那几斤野灵芝拿出来让小彭看看,就是质量有点不太好。”
“好的。”
“谢谢陈大娘。”
宋华生目光扫过孩子们,眼神里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望着在座四位学生,拿起筷子轻轻敲了敲碗沿,声音温和又带着点催促说:
“吃饭吧,孩子们。吃完饭和老师回学校休息会,下午上课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