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也倒下了?这可怎么办啊!】
【老李你咋就那么傻啊,省下药有啥用,你身体好才能救更多的人!!!】
【快给他用药啊!】
【太让人揪心了!】
【呜呜呜,露露,我给你打赏,请你多买点药给这些前辈。】
【请一定救救那些战士们,他们都是英雄!】
【打赏】
....
宁露露扫了一眼弹幕,才知道老李为了省下药品,强撑着不肯用药。
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宁露露看着几名小战士将昏迷不醒的老李送到隔离区,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快要窒息。
不能就这么等着。
她抹了一把脸,将刚刚打赏的钱全都在系统商场中购买药品,板蓝根、柴胡,金银花...各种各样的抗生素,此刻宁露露也顾不得暴露自己,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救人!
宁露露咬了咬牙,看向成斯年:“斯年,我要再上一趟山。”
成斯年沉默片刻,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成拳头:“万事小心。”
宁露露灿烂一笑:“放心吧。”转身就往山上跑,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疼得像针扎。
一股寒风就像刀子一样扎进领口,宁露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把围巾又紧了紧。
村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几声压抑的咳嗽和呻吟,往日里孩子们的嬉闹声、大人们的说笑声,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几个还能动弹的村民站在村口,默默地看着宁露露。
村长老王头拄着拐杖,声音沙哑地说:“宁同志,路上千万小心,找不到就赶紧回来,别逞强。”
“嗯,我知道了,王叔。” 宁露露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之前找到抗生素的那个山洞已经不能用了,宁露露抿着唇继续寻找适合放药的地方,山里的积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后山离村子有十几里路,越往上走,风越大,气温也越低。
脚下的路结了冰,滑溜溜的,稍不注意就会摔倒,宁露露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每一步都要用尽全力。
寒风像野兽一样咆哮着,刮得她耳朵生疼,眼睛也几乎睁不开。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饶是宁露露被灵泉改造后的身体也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冒出了细汗,浸湿了里面的头发,被风一吹,冰冷刺骨。
她停下脚步,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从空间里拿出水壶喝了口热水,又大口大口吃了几个肉包子,吃饱喝足后才感觉力气渐渐恢复。
抬头望去,前面的山路更加陡峭,有些地方甚至需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山坡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下面是枯黄的野草和碎石,一不小心就可能滚下去。
宁露露定了定神,继续往上爬。
她的手紧紧抓住路边的灌木丛,冰冷的枝条划破了手套,刺得手心生疼,她的脚好几次踩空,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幸好及时抓住了旁边的石头,才没掉下去。
宁露露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再次站起身把军大衣的领子又往上拽了拽,露出的半截围巾很快就结了层白霜,她脚底下的棉鞋早被积雪浸得透湿,每走一步都能听见冰碴子在鞋窠里咯吱作响。
宁露露四处看了一眼,才闪身进了空间换了一双雪地靴,身体恢复后从空间出来,继续前进。
又走了不知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雪也越来越紧了,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伸手就能摸到。
冬天的白天本来就短,黑天之后光线更加昏暗,宁露露心里有些发慌,她加快了脚步,眼睛不停地在山坡上搜寻着。
宁露露凭着记忆在山上穿行,风越来越大,夹杂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宁露露的手脚已经冻得麻木了,棉袄也被风雪打湿了,变得沉甸甸的,寒意透过衣服,一点点侵入骨髓。
终于在一块巨大的石壁前停住脚步,猛灌了几口灵泉水,身体渐渐恢复知觉。
她将面前的石壁推开一条能通人的缝隙,山洞里漆黑一片,只有手电筒的光柱在晃动,可以看到洞里并不深,大概有丈把宽,洞壁是凹凸不平的岩石。
宁露露在山洞里面查探一番,越看越满意,大手一挥,瞬间十几个麻袋出现在山洞内,被整齐地码在角落里,下一秒又出现几个木箱,宁露露特意在上面弄出了一层灰尘,营造出像是放了有些年头的样子。
宁露露简单修整一番,继续寻找合适放药的山洞,忙活了一夜才将空间里面的药品全都放了出来。
宁露露擦了擦额角的汗,满意的点点头,下一秒消失在原地,钻进空间睡了过去。
北风卷着雪沫子,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成斯年的脸上,他紧了紧军大衣的领口,呼出的白气瞬间在睫毛上凝成霜花。
了望塔上的探照灯在雪幕里划出惨白的光带,却照不透这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团长,真不等天亮?” 小汪的声音带着哭腔,冻得发紫的手紧紧攥着马缰绳,马蹄在冻土上踏碎冰壳,发出咔啦咔啦的脆响,像是敲在成斯年的心尖上。
成斯年没回头,只是将军大衣又紧了紧,“嗯。” 他的声音比这风雪还要冷,只有微微发颤的尾音泄露了一丝不寻常。
铅灰色的云团像被谁打翻的墨汁,眨眼间就漫过了整个天空,先是飘起细碎的雪粒,接着就是鹅毛大雪,把通往后山的路盖得严严实实。
成斯年的皮靴踩进没过膝盖的积雪里,发出厚重的噗嗤声。
漫天风雪里,那些熟悉的山坳都变了模样,光秃秃的树桠在风雪中张牙舞爪,像一群沉默的鬼怪。
成斯年的手按在腰间的水壶上,那里装着大半壶烈酒。
出发时孙明远非要塞给他的,他原本不打算喝,现在却忍不住拧开盖子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暖流传遍四肢,却驱不散心口那股寒意。
“露露 ——” 他扯着嗓子喊,声音刚出口就被风撕成了碎片,雪粒子钻进喉咙,又凉又涩。
不知过了多久,宁露露被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惊醒。
那声音穿透空间的屏障,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露露!宁露露 —— 你在哪儿啊!”
是成斯年!
宁露露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糟了!
宁露露的心猛地一揪,下一秒就出现在山洞内,跌跌撞撞地跑出山洞,刚一出去就听见男人几乎要断裂的呼喊:“你出来啊!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来… ”
远处的树梢上盘旋着几只乌鸦,发出 “呱呱” 的哀鸣。
宁露露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成斯年正背对着她,跪在一块岩石上,双手死死抓着旁边的树干,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洗的发白的军大衣被雪覆盖,裤脚沾着被冻成冰的血迹,显然是急着找她,摔了不少跟头。
“斯年!” 宁露露哽咽着喊了一声。
成斯年浑身一僵,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糊满了泥和泪,挺直的脊梁弯得像张弓,当看清宁露露的那一刻,他的嘴唇哆嗦着,突然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媳妇!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啊!”
他连滚带爬地扑过来,一把将宁露露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宁露露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发抖。
心脏 “咚咚” 地撞着他的胸口,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