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厂长，咱说实话，”叶华皱眉开口，“造驱逐舰，难度跟巡洋舰差不了多少，可火力差一截。既然都得砸资源，为啥不选更强的？”“对啊，”缪老也接话，“护卫舰虽然火力弱，可升级一下现有技术， firepower 差不了多少。关键是，造得快！能多批产！咱们现在缺的不是尖刀，是刀多！”这话一出，屋里不少人点头，觉得有理。靳允却没急，甚至嘴角还挂着笑。“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他慢慢说，“但我要造的，不是传统那种驱逐舰。”“这是个……全新的东西。”“核心设计，我昨儿半夜就捋清了，图纸也画完了。”他说完，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纸。“沈月！”他扭头一喊。早就准备好的沈月立刻行动，把复印好的图纸一张张发到每人手上。屋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有人低头翻，有人揉眼凑近看，有人手抖了。“这……这是驱逐舰的结构图？”柯锁龙盯着手里那张图，声音都变了调。“对。”靳允点头，“万吨级，全新型号，我管它叫‘苍龙级’。”“这张图，我熬了整整一夜，画到手抽筋……”话没说完，头顶那头雷就炸了。“等等！！！”柯锁龙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刚说啥？你——说啥？”靳允一愣：“我说……这是咱第一艘要造的驱逐舰啊？”柯锁龙：“不是！前面那句！”“……我昨儿半夜把核心设计弄明白了？”“不是！再前面那句！”“……我图纸画完了？”“对！！！”柯锁龙嗓门都劈了，“你再说一遍——你啥时候画完的？”靳允懵了：“……就，昨晚上啊。”屋子里，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忘了。“刚才我说，这图纸我熬到凌晨三点，改了十几版，头发都快掉光了……”“不是这句！往前，再往前！”“往前？你指的是哪一句？”“就是那句——这，是我准备搞的万吨级驱逐舰基础结构图！”靳允一愣：“咋了老大？我这话有啥不对？”“万——吨？！”“你再说一遍！你要搞的是万吨级驱逐舰？！”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炸了。柯锁龙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身后那群海军大佬和老专家也全愣了，像被人集体掐了脖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吨位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船的“体重”。军舰的吨位越高，能扛的炮、能装的弹、能顶的防，全靠它撑着。别看船大，真能打的，还是上面那些玩意儿——舰炮、导弹、鱼雷、无人机……能塞进去、能开火、能扛得住反冲，才算数。可你要想塞得多，船体就得厚、就得硬，隔舱多、钢板重，抗揍才不翻船。越结实，就越重。所以啊，吨位大，不是虚的，是实打实的火力+防御的综合体。一个国家海军强不强，国际上就看一条——你家军舰总吨位堆得有多高。万吨？那不是驱逐舰，那是移动的钢铁堡垒！现在蓝星上主流驱逐舰，满载也就三四千吨，顶天了五千出头。超过五千？那都算轻型巡洋舰了。而真正的重型巡洋舰，得上万吨往上走。自由国最牛的阿利伯克级，满载才八千八百多吨，连九千都摸不到边。你一开口就是万吨级驱逐舰？这不是吹牛，这是把整个海军体系当积木玩！柯锁龙眉头拧成麻花，声音都打颤：“靳允同志，这次立项，关系到咱们海军五年格局，你可别拿我们开涮啊！咱们就一年时间！一年后，你不仅得画出图纸，还得把几十艘船给我拖下水！”“万吨驱逐舰？！那都快赶上传统巡洋舰了！性能没问题，可这难度……真能在一年内搞出来？”周围一片点头，有人直接捂胸口——怕心脏病突发。以前缪老提研发轻型巡洋舰，大家都觉得疯了。可靳允倒好，嘴上说搞驱逐舰，实际掏出的图纸，吨位比巡洋舰还猛！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靳允却笑了，摇头：“老大，你听岔了。”“我这艘‘万吨级’驱逐舰……它的排水量，并不是整整一万。”全场松了口气。“哎哟我的老天，吓我一跳！”柯锁龙一屁股坐下，擦着脑门的汗，“我还以为你们真要造一艘一万公吨的怪物！你早说不是一万啊！”“那你说，你到底打算造多少？”靳允挠了挠头，一脸无辜：“不是‘不是一万’……是‘超过一万’。”“……”死寂。空气像被抽干了。连墙上的挂钟都像不敢走动了。柯锁龙嘴角抽了抽：“你……你刚才是不是没听懂我说的‘不是一万’？”“不是减，是加。”靳允笑得特坦然，“我这艘船，排水量是一万……零九千。”“……”没人说话。没人呼吸。就连角落里偷听的技校学生，全僵在原地，像一排被施了定身术的雕像。柯东博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武鹏涛眼神直勾勾盯着靳允，眼里泛着泪光：“哥，我不是在做梦吧……校长这是把吨位当数字游戏玩？”“你刚刚说一万……”“嗯。”“那‘余了九千’是啥意思？”靳允轻轻咳嗽一声，认真道：“嗯……就……比一万多了九千。”“……”全场倒吸冷气的声音，像一群牛同时打呼噜。柯锁龙手一抖，手里笔“啪”地掉地上。他缓缓抬头，盯着靳允，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铁：“你……你这艘船，到底是……两万？还是……两万一千？”靳允咧嘴一笑，语气轻松得像在说晚饭吃什么：“啊，其实，两万一千三百吨。”沉默。两秒。“砰——”柯锁龙直挺挺往后一仰，晕过去了。他旁边的技术总监立刻冲上来掐人中，嘴上喊着：“快！快叫医生！这事儿得上报总部！我们……我们撞上活神仙了！”角落里，武鹏涛悄悄掏出手机，给朋友圈发了条新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