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淸倌儿不淸倌儿的,都是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
卢君卓把钱袋子往桌上一拍。
“本帅是粗人,这些钱,让她下来陪本帅饮酒,如何?”
“这....”老鸨子为难。
“嗯!!”
卢君卓怒目相视。
老鸨子立刻换了一副笑脸,悄悄将钱袋子收进自己的袖袍里。
“君少稍等,我这就上去把凤仙姑娘请下来。”
很快,哭哭啼啼,丝巾遮面的小凤仙,就被老鸨子从楼上带了下来。
“嗯?他妈的,老子花钱是让你笑的,哭给谁看呢!”
卢君卓一把扯掉小凤仙脸上的丝巾,顿时被对方梨花带雨的脸蛋吸引。
“哎呀,我的心肝,你可别再哭了,再哭哥哥的心都要碎了!”
卢君卓支开所有人,揽着小凤仙就又上了楼。
春去秋来,卢君卓立得战功,已经足够他稳居朝堂之上。
她,也从当时的淸倌儿,变成了人人眼馋的真正头牌。
她绝代风华,一颦一笑,都带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但是,她对别人却从来不假颜色。
她的心,早就在那个晚上,给了那个叫她心肝的少年将军!
只是,最近他来凤仙楼的频率越来越少了。
自己托人捎过信,他也是好久才来。
再见面,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猴急的热情似火,而是一个劲的抱怨如今的生活。
终于有一天,一个凶厉的魁梧女人出现在凤仙楼,抬手就给了这个艳满京城的头牌一巴掌。
“婊子骚货不要脸!”
“卖肉的就好好卖你的肉,接你的客,整天盯着别人男人干嘛?”
“来人,给我掌嘴,撕烂她的衣裳,把她丢到乞丐窝!”
啪啪啪啪....
巴掌如雨点不断落下,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前帮她说话。
之后,不着寸缕的她,果真被丢到了城外的城隍庙。
那一夜之后,艳满京城的小凤仙不见了,城西却多了一个疯疯癫癫,人尽可夫的疯婆子!
又过了许多日,许久不曾征战的卢君卓回来了,这次的他,没能像以前那样再次凯旋。
冷清的城门,奚落的目光,落井下石的声音,让他心灰意冷。
当他再次踏入那个已经有段时间不曾踏入的凤仙楼时,他竟然连个雅座都没能安排上。
老鸨子扭着她那比米缸还粗的腰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咱们得君少嘛!”
老鸨子的笑声,顿时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
“你别说,他和城隍庙里的那个疯婆子还真像一对呐....”
回忆到了,哑然而止。
苏林山转过头,便看见了那个美到不可方物,泪眼婆娑的小凤仙。
“君少,人家等你等了好久呀....”
“凤仙儿,你放心,这次谁也不可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的!”
嘭!
帐篷碎裂,黄胜一巴掌呼在苏林山的脸上。
“你傻了,抱着木头疙瘩亲什么?”
“小凤仙,我的小凤仙!”
苏林山双眼痴呆,依然对着怀里的木头疙瘩不断呼喊。
黄胜口中念念有词,很快一个剑指再次点在苏林山的眉心之上。
“啊...?”
苏林山陡然惊醒。
“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这是被鬼迷心窍了!”
苏林山缩了缩脖子,但脑海中那段回忆就仿佛扎根了一样,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想走,想回家,再也不想什么荒野求生,野外过夜了。
“兄弟,这些鬼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消失呀?”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见好不好。”
忽然,山下的鬼雾肉眼可见变得稀薄。
音乐中,黄胜似乎看见了几道人影。
他们有的手里拿着黑色小旗,有的拿着黄皮小鼓,有的拿着阴阳伞。
所过之处,所有鬼雾自动避让,那些避让不及的,则全部被几人手里的法器吸了进去。
“吆西!”
“鬼雾大大的多!”
“陈法师,今天的收获很不错呢。”
“呵呵,这才哪到哪。传闻,哀牢山里藏着千年之前的秘密,今天又有百鬼开道,今天注定是我等飞黄腾达的好日子!”
异域武者!
黄胜暗骂一声,也不知道常春生是干什么吃的,追查了这么久,竟然还有三条漏网之鱼,堂而皇之的进入了他的后山。
听对方几人的交谈,似乎对哀牢山里面的东西很感兴趣?
哀牢山他也进去过一次,除了人迹罕至,磁场紊乱之外,他还真没发现有什么奇特之处。
随着几人靠近,黄胜隐下气息。
他相信,自己都感应到了,没理由比自己还高一个境界的木婉清没有察觉。
打架这方面,对方可是比自己好斗多了。
几人靠近,黄胜也终于看清了几人的样貌。
领头的是一个浑身黢黑的老者,五十多岁,面容枯槁,眼窝深陷。
明明是活人,身上却有死气弥漫。
在他身后跟着两男一女。
两个男人身材短胖,穿武士服,脚踩木屐,头顶扎冲天辫,上嘴唇留一撇黑色小胡子。
咧嘴笑的时候,露出俩大板牙。
女人同样个子不高,穿着裙子,身材纤细,露出的大腿透着蜡烛一样的惨白!
脸上裹着黑纱,同样满身死气,站在老者身后,亦步亦趋。
一个无比恶心的词,顿时浮现在黄胜脑海。
艳尸!!
那么几人的身份就很好猜了。
领头男人很可能是东南亚的巫蛊师或者降头师,跟在他身后的女人,是他用降头或者巫蛊控制的艳尸。
那两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很明显属于岛国武者。
四人以那名陈法师为主,边收鬼雾,便朝哀牢山深处进发。
因为这一路都是新建的竹屋,所以路过小木屋的时候,两个矮胖岛国男人和老者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过多关注。
等这些人走远,这边的鬼雾也已经消失一空。
看来,每次阴曹开启的时间,也是有要求的。
嘎吱一声,木屋的门从里面推开,木婉清呲溜一声钻进了黄胜的睡袋。
“喂,刚才那几个人,你怎么不打?”
“我以为你要打,所以我就没打呀。”
“靠,外面那么多脏东西,我以为你要出手,所以我就没打。”
“那怎么办?”
木婉清冲黄胜扬了扬眉毛:“听他们说,这哀牢山里面可能有秘密,咱们在后面跟上去,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