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贸易岛回到莫比迪克号后,商时序和凌夕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艾斯名字的出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预示着风暴即将来临。她们知道,历史的车轮已经滚滚向前,她们不能再被动等待了。
“时序,”凌夕在舱室里压低声音,语气焦急,“艾斯已经出海了!按照原来的时间线,他很快就会来挑战白胡子,然后被击败、感化,加入白胡子海贼团!再然后……就是黑胡子蒂奇叛逃,杀害萨奇,艾斯追捕,最终导致顶上战争!”
商时序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没错。关键节点就是黑胡子蒂奇!他是所有悲剧的导火索。如果我们能阻止他……”
“阻止他?”凌夕瞪大了眼睛,“怎么阻止?我们没有任何证据!难道要直接告诉白胡子,‘你船上的蒂奇未来会叛变,还会害死艾斯’吗?谁会相信我们?而且,万一打草惊蛇,让黑胡子提前动手怎么办?”
这正是最棘手的地方。她们拥有未来的信息,却无法将其作为直接证据。贸然行动,不仅可能无法取信于人,还可能将自己置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我们不能直接指控。”商时序冷静地分析,“我们需要证据,或者……创造一个让他自己暴露野心的机会。”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关于黑胡子叛逃前的一切细节:“黑胡子叛变的直接原因是觊觎萨奇得到的暗暗果实。但在此之前,他已经在白胡子海贼团潜伏了二十多年,耐心等待机会。这说明他极其善于伪装和隐忍。我们必须找到他无法伪装的破绽。”
“破绽……”凌夕努力思考,“他对力量的渴望?对历史的了解?还是……他对‘d’的执念?”
“都有可能。”商时序的目光变得锐利,“我们需要更近距离地观察他,同时,也要想办法提升我们在船上的地位和话语权。只有这样,在关键时刻,我们的话才有可能被白胡子和马尔科重视。”
策略定下后,两人开始更加积极地融入白胡子海贼团。商时序凭借逐渐展现的医疗知识和冷静细致的性格,在马尔科处理伤员时提供了更多有价值的协助,甚至在一些疑难杂症上提出了连马尔科都感到新颖的思路(归功于现代医学常识),渐渐赢得了马尔科更多的信任,有时甚至允许她独立处理一些轻伤。
凌夕则发挥她的亲和力和对食物的了解,与厨房的船员们打成了一片。她“无意中”透露的一些关于食物搭配、营养均衡的小技巧,有效改善了部分船员长期航海导致的维生素缺乏症状,让她在船员中的人缘越来越好。
她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一段时间后,白胡子在一次宴会上,端着巨大的酒碗,对着全体船员宣布:
“咕啦啦啦!这两个从东海来的小丫头,看来是注定要留在我的船上了yoi!既然是一家人,就别再当客人了yoi!商时序,你以后就跟着马尔科,当个见习船医yoi!凌夕,你去厨房帮忙,看着点这帮只懂得吃肉喝酒的臭小子们的饮食yoi!”
这虽然不是正式的战斗员编制,但意味着她们被白胡子海贼团真正接纳了!有了这层身份,她们的行动和言论将拥有更大的自由度!
“谢谢老爹!”商时序和凌夕激动地鞠躬道谢。这是她们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步!
获得新身份后,她们开始有意识地、不露痕迹地将观察的重点放在黑胡子蒂奇身上。
商时序利用见习船医的身份,在为船员做例行检查或处理小伤小病时,会“顺便”与不同的人聊天,了解他们的想法和经历。她会有技巧地将话题引向“梦想”、“力量”、“历史”等方向,观察每个人的反应。
她发现,蒂奇在谈论这些话题时,总是表现得非常“合群”。当别人说梦想是财宝时,他大笑附和;当别人崇拜白胡子的力量时,他一脸敬仰;当别人对历史正文一无所知时,他跟着摇头。但商时序不止一次捕捉到,在他那看似憨厚的笑容背后,眼神深处会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言喻的光芒,那光芒中混杂着渴望、不屑和一种……近乎疯狂的耐心。
凌夕则在厨房和聚餐时,留意蒂奇的饮食习惯和与人交往的细节。她注意到,蒂奇虽然看起来豪爽,但在分享食物时,偶尔会对自己特别喜欢的水果派流露出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虽然很快会被他用大笑掩饰过去。而且,他结交朋友似乎非常有目的性,尤其喜欢围绕在那些实力较强或拥有特殊地位的队长身边。
这些细微的观察,让商时序和凌夕更加确信黑胡子包藏祸心。但这些都是主观感受,无法作为证据。
转机出现在一次意外的航行中。
莫比迪克号为了追击一伙挑衅的海贼,闯入了一片被称为“迷雾之海”的危险海域。这里终年浓雾弥漫,磁场混乱,极易迷失方向,还栖息着一些诡异的海王类。
在浓雾中,船队不幸遭遇了一群能释放致幻迷雾的奇特水母状海王类袭击!不少船员吸入迷雾后产生了幻觉,开始攻击身边的同伴,船上一片混乱!
“保持清醒!那是幻觉yoi!”马尔科化作不死鸟,在空中试图驱散迷雾,但收效甚微。
混乱中,商时序和凌夕紧紧靠在一起,努力保持理智。就在这时,商时序惊恐地看到,不远处的蒂奇,在击退一只被幻觉控制而攻击他的船员时,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兴奋甚至享受的表情?!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惯有的“担忧”表情取代,但在那生死攸关的混乱瞬间,这细微的表情失控,却被高度紧张的商时序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在享受混乱!享受这种力量失控、弱者为生存而挣扎的场面!
这个发现让商时序不寒而栗。她更加确定,黑胡子蒂奇的内心,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忠诚和憨厚!
然而,还没等她们从这次事件中缓过神来,一个更惊人的消息传来了——
负责通讯的船员急匆匆地跑到白胡子面前,大声报告:
“老爹!收到消息!那个超新星,‘火拳’波特卡斯·d·艾斯,在南海击败了悬赏金过亿的‘狂斧’杰森!现在正朝着伟大航路入口来了yoi!”
所有人都是一惊!艾斯的名声已经传得这么快了!
白胡子摸着胡子,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咕啦啦啦!d的小鬼吗?有点意思yoi。”
而站在人群中的蒂奇,在听到“d”这个字时,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虽然立刻恢复了常态,但他眼中那一瞬间爆发的、如同发现猎鹰般的锐利光芒,却没有逃过一直紧盯着他的商时序的眼睛!
蒂奇对“d”有反应!而且是非常强烈的反应!
商时序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艾斯的出现,就像投入干柴的火星,彻底点燃了黑胡子潜伏已久的野心。历史的齿轮,已经开始加速转动了。
她们必须尽快找到确凿的证据,或者……想办法在悲剧发生前,先发制人!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