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市公安局的会议室里，陆沉、苏衍、老张、小李、小赵等人围坐在会议桌旁，面前摊着张强的审讯记录和惠民便利店的平面图。
“张强说，李伟让他去惠民便利店找照片，说明照片很可能藏在那里。” 陆沉指着平面图，“惠民便利店我们之前已经搜查过一次，但可能遗漏了什么地方。比如，墙壁里、地板下，或者废弃的机器里。”
“我们明天一早，再去惠民便利店仔细搜查一次。” 老张开口，“这次要带上专业的设备，比如金属探测器、热成像仪，一定要找到照片。”
“另外，李伟的下落也要尽快找到。” 苏衍补充，“张强说，他一个月前和李伟见过面，李伟当时在市西区的废弃仓库。我们明天去废弃仓库搜查的时候，也要注意寻找李伟的线索，比如指纹、dNA，或者其他物品。”
“技术科那边，有没有李伟的最新消息？” 陆沉问小赵。
小赵摇摇头：“技术科说，李伟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都没有使用记录，手机也一直关机。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踪迹。不过，他们正在排查李伟的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好。” 陆沉点点头，“明天一早，我们分两组行动。一组去惠民便利店，搜查照片；一组去市西区的废弃仓库，寻找李伟的线索。小李，你带一组去惠民便利店；小赵，你带一组去废弃仓库；我和苏博士，留在局里，负责协调和指挥。”
“是，陆队！” 小李和小赵异口同声地回答。
凌晨四点，会议室里的人都散去了，只剩下陆沉和苏衍。陆沉坐在椅子上，拿出怀表，打开又合上，金属的声响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你在担心什么？” 苏衍坐在他对面，开口问道。
陆沉抬起头，看着苏衍：“我担心，我们找不到照片，也找不到李伟。三年了，我们追了他三年，每次都差一点，但每次都让他跑了。这次，如果再抓不到他，我不知道……”
“我们会抓到他的。” 苏衍打断他，声音很坚定，“这次我们有张强的证词，有惠民便利店的线索，还有废弃仓库的线索。只要我们仔细搜查，一定能找到证据，抓住李伟。”
陆沉看着苏衍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坚定，有信心，还有一丝温暖。他忽然觉得，心里的焦虑和不安，减轻了很多。
“谢谢你，苏衍。” 陆沉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还在被张强蒙在鼓里。”
苏衍笑了笑，眼底的光又亮了起来：“我们是搭档，不是吗？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对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从早上到现在，你都没怎么睡。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需要保持精力。”
陆沉点点头，站起身：“好。你也早点休息。”
两人走出会议室，各自回休息室休息。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像是在为他们加油，为他们即将到来的战斗，倒计时。
早上八点，惠民便利店门口，小李带着一组侦查员，还有专业的搜查设备，开始了第二次搜查。便利店的老板也来了，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紧张。
“老板，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需要仔细搜查店里的每一个地方，包括墙壁、地板、天花板，还有废弃的机器。” 小李对老板说。
“好，好，我配合。” 老板点点头，“你们尽管搜，只要能抓住凶手，怎么搜都可以。”
侦查员们拿出金属探测器和热成像仪，开始逐层排查。小李走到之前苏梅工作过的收银台，仔细看着收银台的抽屉。抽屉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些废弃的收据和笔。他拿起一个收据，仔细看着，忽然发现，收据的背面，有一个小小的三角符号，用铅笔写的，很淡，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里有个三角符号！” 小李大喊一声，其他侦查员立刻围了过来。
“用铅笔写的，很淡，应该是很久以前写的。” 一个侦查员拿出证物袋，小心翼翼地把收据装进去，“可能是苏梅写的，或者是林秀写的。”
小李点点头，继续搜查收银台。他打开收银台下面的柜子，里面堆满了杂物，有旧的账本、塑料袋，还有一些工具。他拿起一个旧账本，翻开，里面记录着便利店的收支情况。忽然，他发现，账本的最后几页，被撕掉了，只剩下一些纸渣。
“账本的最后几页被撕掉了。” 小李皱着眉，“可能上面记录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被凶手撕掉了。”
就在这时，一个侦查员的声音从便利店的仓库里传来：“李哥，这里有情况！”
小李立刻跑过去，看到侦查员正指着仓库的墙壁。墙壁上有一块砖，和其他的砖颜色不一样，像是被人动过。侦查员用金属探测器靠近那块砖，探测器发出了 “滴滴” 的声响。
“里面有金属物品。” 侦查员说，“可能是照片，或者其他东西。”
小李立刻让侦查员小心地把那块砖取下来。砖被取下来后，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铁盒，铁盒上锈迹斑斑，看起来已经放了很久。
“打开看看！” 小李说，声音很兴奋。
侦查员戴着手套，指尖捏着铁盒边缘，缓慢转动生锈的搭扣。金属摩擦的 “吱呀” 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小李和其他队员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着铁盒 —— 这可能是解开 “雨夜案” 的关键。
搭扣终于被打开，侦查员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里面铺着一层泛黄的纸巾，纸巾下裹着两样东西：一张塑封的黑白照片，还有一本巴掌大的牛皮纸笔记本。
小李先拿起照片。照片有些磨损，边缘还沾着点点褐色的水渍，像是被雨水浸泡过。画面里是一个穿黑色雨衣的男人背影，雨衣的兜帽压得很低，但能看到他右手腕上有一道醒目的十字形疤痕，正举着一把刀，对着镜头外的方向。背景是惠民便利店的后门，路灯的光在雨衣上投下模糊的光斑，和三年前 “雨夜案” 现场的监控截图几乎重合。
“是李伟！” 小李的声音发颤，他立刻想起张强的供词 —— 李伟右手腕确实有一道打架留下的疤痕。他又拿起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扉页上写着 “苏梅” 两个字。
笔记本里记录的都是苏梅在便利店工作时的日常，直到最后几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颤抖：“今晚又看到那个穿雨衣的男人，他总在便利店对面徘徊，眼睛盯着我，像要把我看穿。”“我偷偷拍了他的照片，藏在仓库的墙里，如果我出事，希望有人能找到它，还我一个公道。”“他知道我看到了…… 他说下一个就是我。”
最后一页的字迹被泪水晕开，只留下 “对不起，爸妈” 几个模糊的字。小李看着这些话，喉咙发紧 —— 这分明是苏梅死前的恐惧写照，而这张照片，就是她用生命留下的证据。
“立刻把照片和笔记本送到局里，让技术科加急处理！” 小李拿出手机，拨通陆沉的电话，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陆队！我们找到了！在仓库的墙里发现了苏梅藏的铁盒，里面有李伟的照片，还有她的笔记本，能证明李伟就是‘雨夜案’的凶手！”
电话那头的陆沉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他急促的声音：“保护好现场！我和苏衍马上过去！技术科我已经联系好了，他们会在局里等着接收证据。”
挂了电话，小李让队员把铁盒、照片和笔记本小心地装进证物袋，然后在仓库里拉起警戒线。便利店老板站在门口，看着侦查员忙碌的身影，喃喃自语：“没想到苏梅姑娘当年受了这么多苦…… 还好，终于有线索了。”
上午九点，陆沉和苏衍赶到惠民便利店。陆沉走进仓库，拿起证物袋里的照片，手指在李伟的雨衣上停留许久 —— 三年了，他终于看到了这张能将凶手绳之以法的照片。苏衍则翻看着苏梅的笔记本，眉头渐渐皱起。
“苏梅的恐惧不是突然出现的。” 苏衍指着笔记本里的字迹，“从她第一次记录雨衣男人，到最后写下遗言，中间隔了半个月。这说明李伟一直在给她施加心理压力，让她在恐惧中崩溃，最后再动手杀人。这和‘符号案’里林秀的状态很像，都是先被精神控制，再被灭口。”
陆沉点点头，拿出对讲机：“小赵，废弃仓库那边怎么样？有没有找到李伟的线索？”
“陆队，我们在仓库里发现了一枚指纹，还有一点蓝色的颜料，和周明调色盘上的一致！” 小赵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技术科初步比对，指纹和李伟三年前留下的档案指纹高度吻合！不过仓库里没有李伟的踪迹，只找到一件被丢弃的黑色雨衣，和照片上的款式一样。”
“好！” 陆沉的眼神亮了起来，“技术科那边，照片的修复和指纹比对要尽快出结果。另外，加大对李伟的排查力度，重点查他的亲戚朋友，还有他可能藏身的地方，比如废弃工厂、城中村，一定要找到他！”
“收到！”
苏衍走到陆沉身边，看着仓库墙上的空洞 —— 那里曾藏着苏梅的希望，如今终于重见天日。他忽然开口：“陆队，你有没有觉得，李伟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会找到这里？”
陆沉回头，皱眉：“什么意思？”
“张强说，李伟让他来惠民便利店找照片，但张强还没来得及来就被我们抓了。” 苏衍的手指敲了敲笔记本，“而我们找到铁盒的过程太顺利了，像是有人故意给我们留的线索。”
陆沉的动作顿住，他想起刚才在照片上看到的细节 —— 李伟的雨衣口袋里，好像露出了一张纸条的角。“技术科修复照片的时候，让他们重点看一下李伟的雨衣口袋。” 他对小李说，“也许里面还有其他线索。”
上午十点，技术科传来消息：照片修复后，能清晰看到李伟雨衣口袋里的纸条上写着 “市北区废弃码头”，而且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还发现了一行用铅笔写的小字，被泪水晕开的部分经过处理后显示为 “码头有他的东西”。
“市北区废弃码头？” 陆沉拿出地图，指着码头的位置，“那里偏僻，很少有人去，很可能是李伟的藏身处，或者他藏了其他证据。”
苏衍看着地图，眼神凝重：“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李伟很狡猾，他既然敢留下线索，就可能设了陷阱。”
“不管有没有陷阱，我们都要去。” 陆沉收起地图，拿起外套，“小李，你带一组人去码头排查；小赵，你继续在废弃仓库附近蹲守，防止李伟返回；我和苏衍去局里，等技术科的最终报告。”
“是，陆队！”
当陆沉和苏衍走出便利店时，阳光正好，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些许疲惫。苏衍看着陆沉的侧脸，左脸的疤痕在阳光下显得不再那么冰冷。他忽然开口：“陆队，陈峰警官如果知道，应该会很开心。”
陆沉的脚步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怀表，打开，里面陈峰的笑容依旧灿烂。“嗯，他会的。” 他合上怀表，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我们一定会抓住李伟，给所有受害者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