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惠民便利店” 旁边的小巷里,陆沉、苏衍和小李拿着手电筒,仔细搜查着。小巷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两边的墙上布满了涂鸦,散发着刺鼻的油漆味。
“三角符号在这里。” 苏衍指着墙上的黑色符号,“喷漆还没干,凶手应该离开不超过半小时。”
陆沉蹲下身,看着地面。地面上有一些新鲜的脚印,脚印的尺码很大,像是男人的鞋,而且鞋底有明显的纹路 —— 这和案发现场附近发现的脚印很相似。
“脚印是新的。” 陆沉站起身,顺着脚印的方向往前走,“凶手应该是从这条小巷离开的,我们顺着脚印追。”
三人顺着脚印,走出小巷,来到一条空旷的马路上。马路上没有路灯,只有月光洒在地上,脚印在地上延伸了一段距离,然后消失在一片草丛里。
“脚印消失了。” 小李看着草丛,皱着眉,“凶手可能从草丛里离开了,或者坐车走了。”
苏衍走到草丛边,仔细观察着。草丛里的草有被踩踏的痕迹,而且在草丛的深处,有一片黑色的布料,像是从衣服上掉下来的。
“陆队,这里有块布料。” 苏衍弯腰捡起布料,递给陆沉,“看起来像是雨衣的布料,和三年前‘雨夜案’凶手穿的雨衣布料很像。”
陆沉接过布料,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布料上有一股淡淡的油漆味,还有一丝雨水的气息 —— 虽然昨晚没下雨,但布料是湿的,可能是凶手在草丛里沾到的露水。
“雨衣布料……” 陆沉的眼神变得凝重,“看来,凶手真的和‘雨夜案’有关。小赵,技术科那边怎么样了?匿名号码的信号追到哪里了?”
对讲机里传来小赵的声音:“陆队,技术科说,匿名号码的信号在市东区的一个废弃工厂附近消失了。那个工厂之前是一家纺织厂,后来倒闭了,现在没人用,里面很空旷,适合藏身。”
废弃纺织厂?陆沉看了一眼苏衍:“我们去废弃纺织厂。小李,你联系局里,让他们派支援过来,包围废弃纺织厂,不要让凶手跑了。”
“是,陆队!” 小李立刻拿出手机,联系局里。
晚上十一点半,市东区的废弃纺织厂门口,陆沉、苏衍和小李下了车。纺织厂的大门已经破旧不堪,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旁边的围墙有一个缺口,足够一个人通过。
“支援还有十分钟到。” 小李看着手表,“我们现在要不要进去?”
陆沉摇摇头:“等支援到了再进去。凶手很狡猾,而且可能有武器,我们不能贸然行动。”
苏衍走到围墙的缺口处,往里看了看。纺织厂里面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照进厂里,能看到一些废弃的机器,像一个个巨大的影子,立在厂里。
“里面很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 苏衍的声音很轻,“凶手可能藏在机器后面,或者在某个房间里。我们要小心,他可能会偷袭。”
陆沉点点头,拿出手电筒,照向厂里:“等支援到了,我们分四组,从四个方向进去,逐步排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十分钟后,支援的警力到了。陆沉把警力分成四组,每组五个人,分别从大门、围墙缺口,还有工厂的两个后门进去。他和苏衍、小李一组,从围墙缺口进去。
“行动!” 陆沉低喝一声,率先从缺口跳进厂里。苏衍和小李紧随其后,手电筒的光束在厂里扫来扫去,照亮了废弃的机器和散落的布料。
厂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陆沉带领着小组,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目光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忽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前面的一个房间里传来。
“嘘。” 陆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停下。他慢慢靠近房间的门,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一片漆黑。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束照了进去。
房间里,只有一些废弃的桌椅,没有任何人。但在桌子上,放着一件黑色的雨衣,雨衣上沾着一点蓝色的颜料,还有一个黑色的三角符号,用喷漆喷在雨衣的背面。
“雨衣!” 苏衍走进房间,拿起雨衣,“上面有蓝色的颜料,和周明的颜料一致,还有三角符号 —— 这肯定是凶手的雨衣!”
陆沉的手电筒照向房间的窗户,窗户是开着的,外面是一片荒地。他走到窗户边,往下看了看,地面上有新鲜的脚印,顺着脚印的方向,延伸到荒地的深处。
“凶手从窗户跑了。” 陆沉皱着眉,“我们追!”
三人从窗户跳出去,顺着脚印,追进荒地。荒地很大,长满了齐腰高的野草,手电筒的光束在草里扫来扫去,却看不到凶手的身影。
“陆队,你看前面!” 小李忽然指着前面的一个黑影,“有个人!”
陆沉和苏衍立刻看过去,只见前面的草丛里,有一个穿黑色雨衣的人影,正快步往前走。那个人影听到他们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加快了速度,跑进了一片树林里。
“别让他跑了!” 陆沉大喊一声,率先追了上去。苏衍和小李紧随其后,三人追进树林里。
树林里的树木很密,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穿雨衣的人影在树林里穿梭,速度很快,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像是在挑衅他们。
“陆队,他在前面!” 苏衍指着前面的人影,“他好像在等我们!”
陆沉点点头,放慢了脚步。他知道,凶手很狡猾,可能在前面设了陷阱。他拿出对讲机,联系其他小组:“各小组注意,凶手在市东区废弃纺织厂附近的树林里,穿黑色雨衣,速度很快,你们立刻过来支援,包围树林!”
对讲机里传来其他小组的声音:“收到!我们马上到!”
穿雨衣的人影似乎听到了陆沉的话,他停下脚步,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月光照在他的身上,雨衣背面的三角符号格外显眼。他慢慢举起手,手里拿着一把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你们终于来了。” 凶手的声音很沙哑,像是故意捏着嗓子说话,“我等你们很久了。”
陆沉握紧手电筒,警惕地看着凶手:“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林秀?为什么要模仿‘雨夜案’的凶手?”
凶手笑了起来,笑声很刺耳:“我是谁?不重要。杀林秀,因为她知道得太多了。模仿‘雨夜案’的凶手?不,我不是模仿,我是在完成他没完成的事情。”
“完成他没完成的事情?” 苏衍的声音很冷,“你和‘雨夜案’的凶手是什么关系?他在哪里?”
凶手没有回答,只是举起刀,朝他们冲了过来。陆沉立刻拿起手电筒,照向凶手的眼睛,凶手的动作顿了一下。苏衍趁机冲上去,一脚踹在凶手的肚子上,凶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小李拿出手铐,想上前铐住凶手,但凶手反应很快,挥刀朝小李砍来。陆沉立刻挡在小李面前,用手电筒挡住刀,手电筒的玻璃盖被刀砍碎,碎片溅了一地。
“陆队!” 苏衍大喊一声,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朝凶手的后背打去。凶手吃痛,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陆沉趁机上前,抓住凶手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
“不许动!” 陆沉的声音很冷,“你被捕了!”
凶手挣扎着,大喊:“你们抓不到他的!‘雨夜案’的凶手还在外面!你们永远也抓不到他!”
就在这时,其他小组的警力也赶到了,纷纷围了上来。陆沉拿出手铐,把凶手的手铐住,然后抬起他的头,想看看他的脸。
但凶手的头埋得很低,帽子挡住了他的脸。陆沉伸手掀开他的帽子,却发现,凶手的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面具上画着一个三角符号。
“面具……” 苏衍皱着眉,“他为什么戴面具?”
陆沉没说话,只是拿出对讲机,联系老张:“老张,我们在市东区的树林里抓到了一个穿黑色雨衣的人,他戴着面具,手里有刀,还有一件沾着蓝色颜料和三角符号的雨衣。你们立刻派人过来,把他带回局里审讯。”
“收到!我马上派人过去!” 老张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陆沉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凶手,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凶手说,“雨夜案” 的凶手还在外面,他只是在完成凶手没完成的事情 —— 这说明,他们抓到的,可能只是一个替罪羊,或者是凶手的同伙,而真正的 “雨夜案” 凶手,还藏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