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扶着桌子,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药碗摔得粉碎。
“邴元真!你这个叛徒!”李密咬牙切齿道,“我李密自问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我!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王伯当上前一步:“主公,事已至此,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末将护送您突围,去黎阳找徐世积!”
房彦藻道:“是啊,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是啊。”
李密望着帐外越来越近的喊杀声,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最终点了点头:“好,咱们走!”
王伯当扶着李密,带领残余的亲兵向东北方向突围。
沿途不断有溃散的士兵加入,却也挡不住王世充军的追击。
“主公快走!末将断后!”王伯当将李密推上一匹战马,自己则转身挥舞长剑,挡住追兵。
李密回头望了一眼,见王伯当被隋军包围,厮杀声渐渐平息,心中一阵刺痛,却只能咬着牙策马狂奔。
瓦岗寨内,邴元真正站在寨门口,迎接王世充入城。
他看到王世充的身影,连忙上前跪倒:“罪臣邴元真,恭迎陛下!”
王世充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倒是识时务。说吧,李密跑哪儿去了?”
邴元真连忙道:“回陛下,李密带着王伯当向东北方向逃了,看样子是想去黎阳仓投奔徐世积。”
王世充冷笑一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段达,你带五千人去追,务必取李密首级!”
“末将领命!”段达抱拳而去。
王世充翻身下马,拍了拍邴元真的肩膀:“你做得很好,本王不会亏待你。起来吧,带本王去看看李密的中军大帐。”
邴元真喜出望外,连忙起身带路:“陛下请!”
瓦岗寨的各处营寨中,残余的瓦岗军士兵见大势已去,纷纷放下兵器投降。
程咬金被亲兵搀扶着,看到王世充的旗帜,长叹一声:“罢了,降了吧。”
他的部下闻言,纷纷扔掉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
单雄信在北坡得知西寨失守、李密突围的消息后,沉默良久。
身旁的亲卫道:“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
单雄信望着王世充军的旗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还能怎么办?降了吧。”
他翻身下马,摘下头盔,对身后的士兵道:“愿意跟我走的,就随我去见王世充;不愿意的,就各自逃命去吧。”
士兵们面面相觑,最终大多选择跟在单雄信身后,向大营方向走去。
王世充入驻瓦岗寨的中军大帐后,立即下令清点俘虏和物资。
帐外传来脚步声,段达走了进来:“陛下,李密跑得太快,末将追了三十里也没追上,只抓到了一些溃散的士兵。”
王世充摆了摆手,“继续派人去追,能追上最好,追不上也无妨。如今李密已成丧家之犬,翻不起什么大浪。徐世积在黎阳仓只有万余兵马,等朕的大军休整几日,再去取黎阳。”
他看向身旁的邴元真:“邴将军,你熟悉瓦岗的情况,说说看,寨中还有多少粮草和军械啊?”
邴元真连忙道:“回陛下,粮草的话,还有近一百万石,军械足够装备五万人。”
“很好!此次邴将军功劳甚大,待朕和众卿商量之后会定下来。你先去安慰下降卒,等定下之后,朕会召见于你。”
“是!陛下!”邴元真躬身退出营帐。
王世充正在中军大帐内翻看缴获的瓦岗军名册,帐帘被掀开,亲卫进来禀报:“陛下,单雄信、程咬金两位将军求见。”
王世充闻言眼睛一亮,放下名册笑道:“快请他们进来。”
单雄信和程咬金并肩走入帐中,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跪倒在地:“末将单雄信(程咬金),愿归顺陛下,望陛下收纳!”
王世充连忙起身,亲自上前将两人扶起,爽朗地大笑:“两位将军肯来归顺,真是让本王如虎添翼啊!快起来,快起来!”
程咬金挠了挠头,咧嘴道:“陛下莫怪,先前在战场上多有冒犯,还望陛下大人有大量。”
“过去的事就不必提了。” 王世充拍着两人的肩膀,“两位将军都是当世猛将,能得你们相助,何愁天下不定?”
他转身回到案前,拿起两份早已准备好的委任状,“本王决定,封单雄信、程咬金两位将军为柱国大将军,依旧统领各自部下。”
单雄信接过委任状,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却不动声色:“谢陛下厚爱。”
程咬金掂了掂手中的委任状,哈哈笑道:“多谢陛下!末将定当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这时,邴元真也闻讯赶来,见单、程二人都受了封赏,连忙上前道:“恭喜两位将军,贺喜两位将军!”
王世充看向邴元真,笑道:“邴将军也是大功之人,本王同样封你为柱国大将军,与两位将军同列。”
邴元真喜出望外,跪地谢恩:“谢陛下隆恩!”
他偷偷瞥了单雄信和程咬金一眼,心中暗自得意,自己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王世充环视三人:“如今瓦岗已破,李密逃窜,当务之急是乘胜追击。本王决定,三日后出兵攻打黎阳,拿下逆贼李密,彻底肃清瓦岗余孽!”
单雄信闻言眉头微蹙,徐世积与他素有交情,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程咬金抢先一步:“陛下英明!末将愿为先锋,拿下黎阳!”
王世充满意地点点头:“好!有程将军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韦节!”
帐外传来韦节的声音:“臣在!”
“你即刻清点粮草军械,确保三日后大军能准时出发。” 王世充下令道。
“臣遵旨!” 韦节应声而去。
单雄信见事已至此,便不再多言,只是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而此时,徐世积正率领着近万生力军和一批粮草,星夜兼程地赶往瓦岗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