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边,完全不知情的染清,看着面前的程砚秦,
不,可以说是小程砚秦。
她这是又穿过来了?可是面前的男孩似乎比上一次大了一些。
“你……”
染清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程砚秦,现在的他似乎已经九、十岁了。
“我记得你!你是不是那个小七姐姐。”
“你为什么从上一次后突然就不见了?”
“今天为什么又出现在这个公园。”其实染清不知道的是,染清消失的那段时间,程砚秦每天都会了这个公园等染清。
后来等的久了,他都放弃了,但,他如果路过或者闲的时候都还会来找一丝的希望。
染清她有些不知道自己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刚刚明明不是在车上,可为什么突然又来到了这里。
还在下一秒就碰到了程砚秦。
想到这,染清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有些难为情,不知道怎么说,结果她发现手上的玉镯居然又不见了,
这是母亲的遗物……
她现在有些怀疑是不是,这个玉镯的原因。
上一次她来到这个时间的时候玉镯也不在,直到她穿回去,玉镯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腕上。
而现在又消失不见了……
面前的女孩没有立即回答程砚秦的问题。
“算了算了,你先陪我玩一会吧。”说着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拿出来一辆玩具汽车。
现在的程砚秦毕竟还是个孩子,玩心自然不小,染清这样想着蹲了下来,摸了摸程砚秦的小脑袋。
“小七姐姐,你都不知道,自从你走后,我都,”话还没有说话。
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管家略显严厉的呼喊,
“小少爷!您怎么又跑这儿来了?”
程砚秦听见声音,身体下意识一僵,攥着小汽车的手紧了紧,飞快地把小汽车回染清手里,压低声音说,
“你快躲起来!王管家不让我跟陌生人说话。”
他说着就想拉染清往旁边的假山后躲,可染清还没有来得及,面前一个男人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管家的脚步声在身后骤然放慢,原本略带焦急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的针,
“小少爷,跟来路不明的人纠缠,忘了先生的嘱咐?”
他上前一步,刻意挡在程砚秦和染清之间,眼角的余光扫过染清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敌意。
程砚秦下意识往染清方向靠了靠,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却没像上次那样反驳,只是抿着唇,把脸往染清身后藏了藏,
如果是之前他性格,肯定会仰头跟管家争辩。
“小七姐姐不是坏人”,
可这次,连反驳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染清心头一沉,忽然发现不对劲。
上次见到的程砚秦,眼里满是孩子的鲜活,会叽叽喳喳跟她讲庭院里的麻雀,会举着涂鸦跑着让她看,
可眼前的男孩,眼底像是蒙了层薄雾,连攥着她衣角的手都带着点瑟缩,明明才隔了没多久,却像突然被抽走了往日的活泼。
“王管家,”
染清下意识护着程砚秦往后退,
“我只是……”
“只是什么?”
管家打断她,语气愈发严厉,甚至伸手去拉程砚秦的胳膊,力道重得让孩子闷哼了一声,
“小少爷,该回书房练字了,先生要是知道您又在这里浪费时间,仔细罚你抄十遍家规。”
程砚秦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却没敢挣扎,只是回头看向染清时,眼里藏着满是委屈的恳求,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出一个字。
染清看着他眼底的怯懦,忽然明白,这孩子的沉默,根本不是变了,是被管家的威胁和压制,硬生生逼回去的。
染清没有动,目光紧紧追着两人的背影,心里的疑云越积越重——上一次来,她陪着程砚秦在庭院里待了近一个时辰,从头到尾只见过洒扫的佣人,根本没听说过什么“王管家”。原来这人是她离开后才来的。
她悄悄跟在后面,躲在回廊的柱子后,看着管家把程砚秦拽进书房。
门没关严,里面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管家严厉的呵斥,
“握笔姿势都错了!先生花钱请我来,不是让你在这里磨洋工的!”
染清屏住呼吸,透过门缝往里看,程砚秦坐在书桌前,小小的身子绷得笔直,握着毛笔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管家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戒尺,眼神冷得吓人。
上次见面时,程砚秦还会拿着自己的涂鸦,兴奋地跟她分享“这是太阳”“这是小花”,可现在,面对满桌的纸笔,他眼里只剩麻木的顺从。
忽然,程砚秦的毛笔顿了一下,墨水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
管家的戒尺,
“啪”
地落在桌角,吓得孩子浑身一颤。
“说了多少遍,不许出错!”
管家的声音压低,却带着更重的压迫感,“再出错,就罚你不许吃饭,直到写好为止。”
染清的心猛地一沉。原来程砚秦的沉默,不是因为长大变乖,而是被这突然出现的管家,用一次又一次的呵斥和惩罚,硬生生磨掉了往日的活泼。
他爸爸以为找个管家能陪孩子,却没想到找来的是个只会用严厉和威胁对待孩子的人。
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不能就这么看着。可她该怎么做?直接冲进去?还是……
染清还没来得及开口,庭院那头忽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程母温和的声音,
“砚秦,今天练字还顺利吗?”
她循声望去,只见程父程母并肩走来,而王管家脸上的阴鸷瞬间褪去,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他立刻上前两步,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关切”,
“先生、夫人,您二位回来了。小少爷今天很听话,就是练字时有些走神,我正想着跟他好好说说。”
程母听到王管家的回答心里多了些安慰,这几年,她和砚秦爸爸的工作越来越忙了。
有时候根本没有时间照看砚秦,又不可能一直让程老爷子帮忙照看,不过好在砚秦很听话。
程母欣慰的摸了摸程砚秦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