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一开始白初一对他的厌恶深深在他心里扎根了,或许是白初一对他的好太突然了,跟之前的对比鲜明……
祁灯心里害怕、恐惧、不安、烦闷,再加上不能时时刻刻都跟她在一起。
他心里的那些负面情绪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迟早有一天会爆发,拖着他们两个人下地狱。
他看起来什么事儿都没有,是初一的好男朋友,是“人形狗粮制造机”,他好似无时无刻不在秀自己的宝贝媳妇儿,好似没有一秒不幸福……但他内里早已在崩溃的边缘,越是笑着跟人家说他家宝贝多么好,越是害怕他家这么好的宝贝明天就变成其他人的。
那他会疯。
祁灯觉得这就是他之前对所有人都看不起的代价。
可……他甘之如饴。
白初一不是他,不能理解那些名为疯狂的情绪。
但她愿意去试着开导。
然后两个人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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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白初一直接跟关怜打了招呼,说晚上跟祁灯一起睡。
关怜冲她挤眉弄眼:“啊~懂了懂了~我没事儿一定不去打扰你!!——有事儿也不会打扰的!!”
“贫吧你就。”
白初一翻了个白眼。
祁灯一路上都很乖,让干什么干什么,而且只跟她一个人走,别人谁来靠近他一米以内,祁灯都会害怕的紧紧抱住白初一。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刚把他送到房间里去洗漱,祁灯本来非要拉着白初一一起进浴室的,被白初一踹了几脚就安分了,老老实实一个人进去了。
她就是趁祁灯洗澡的时候出来跟关怜打招呼的。
“还在跟你男朋友聊天呢。”
“……”提到这个,刚才还一脸猥琐笑意的关怜焉了。
“是啊……我在跟他解释……”
“嗯?”
白初一正翻衣柜找睡衣,闻言,脑袋上的八卦触角蠢蠢欲动。
“他来比赛现场都不跟我说一声,”关怜说话之前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也是他说他走了之后才知道的。”
“他来的时候也真是巧……正好看见我跟卓队在讲话,他就怀疑我跟卓队有点什么……我都说了卓队有另外喜欢的人了,可他就不听,就不信……”
“刚才视频的时候那个眼神真的……哎哟我去,我真没被人这么冤枉过……”
“我又委屈又生气,真的,我觉得我现在可以吃得下一床的零食……”
关怜不开心了就喜欢吃零食。
当然,开心了也喜欢吃。
白初一找衣服的手一顿。
她看向坐在椅子上团成一团的关怜。
关怜这几天是瘦了的,团在椅子上小小的,看起来有点可怜。
“现在他不接电话,不接视频,发消息也不回,装死,说让我想好冷静完再谈。”关怜抓了抓头发,“我哪儿知道要冷静什么啊!我跟他讲话的时候就很冷静的啊!我在冷静的回忆当时的场景,我在冷静的想让他相信我……”
白初一把找好的睡衣先放在了床上,走了过去。
屏幕上对话框还开着,可以看见关怜真的发了很多消息,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
她的手机也亮着瘫在桌子上,也全都是短信。
她一直在解释,那边就是装死,不回。
要说关怜跟卓队有点什么,白初一是第一个不信。
关怜是真的把基地里的那群队员们当成好哥们,有什么东西都是平分的、每个都送到的,对大家的态度也很明显是一致的,不存在偏颇什么。
这场比赛输了,关怜这个脾气肯定会安慰队里伤心的那个。
卓霄心思深,有什么都不会说出来,白初一碍着祁灯在这里也不会去多说什么。
只能关怜去做了。
这事儿白初一就觉得她男朋友是不太对的。
首先,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来到现场?还要关怜在那里费尽心思的转播?把别人的用心当成抹布的感觉很好玩儿么?
其次,为什么关怜解释了这么多遍了,那人就是装死?哪怕吵架也比冷处理要好啊?到底是处对象还是来比谁是木头人的?
最后。
白初一觉得吃醋这个权力是有的,但是作为一个男人,真的不能太小心眼了。
——她男人除外啊。
她男人干啥她都觉得可可爱爱。
唱‘当’她都觉得风情万种,谁也比不上的。
这不能混为一谈。
【……】就是双标呗。系统暗搓搓的想。
“啊啊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关怜目光都呆滞了,“我就不该处对象…谈什么恋爱啊,单排上分不香吗……”
嘴上说着狗屁爱情,可关怜周身的悲伤情绪一点儿也不作假,一点儿也没收敛。
“……”白初一不知道两人的过程,也不能贸贸然就说不然你分手吧这样有点不太负责任的话。
但作为朋友,她是肯定不想看见关怜糟蹋自己的。
关怜这种姑娘明明适合更好的。
“他说着让你冷静,可能是他想冷静了。”
白初一摸了摸关怜的脑袋,“你可以也让自己平静下来几天,去想点别的事情。”
“这件事情你没有错,错在他,你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看他到底怎么想了,能不能想通了。”
白初一说,“你不能把自己逼死了,不划算。”
“……唉。”关怜听进去了,心里就是还有一个疙瘩。
她默了一会儿,握拳道:“我努力!”
“乖。”
回到祁灯房间的时候,祁灯早就换好浴袍躺在床上,一副等白初一享用的模样。
“……”白初一扯了下嘴角, 目不斜视的走过床边,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祁灯才不容许初一宝贝没有接收到自己的媚眼。
他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下来,非常精准的扑向了白初一——!
“……喂。”
白初一使劲儿的扒开他疯狂在自己身上嗅的脑袋,额上一圈儿黑线。
……好好的人不当,当什么狗啊。
“呜呜等你等得好难过……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祁灯闷闷的咬着她的半截锁骨,用牙齿轻轻摩挲,口齿稍微有些不清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