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警报声冰冷而急促地在脑海中炸开,与刚才听到的那句话相互印证!
苏小暖的心脏骤然收紧,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头部,让她有一瞬间的眩晕。
但她强大的心理素质和经过强化的神经系统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她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放缓,仿佛只是扔完垃圾后随意地站在原地歇息一下。
耳朵却像最敏锐的雷达,全力捕捉着声音的来源。
声音断断续续,但很清晰。
她微微侧头,目光如同扫描仪般快速扫过五楼这一层的几扇房门。
最终,她的视线锁定在了正对着楼梯口的那扇门。
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里面的人还在继续交谈,语气更加焦灼:
“那……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等着警察找上门吧?!”
“慌什么!冷静点!我们得……得做点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他杀了人……得处理干净……”
“怎么处理?你说!”
“……只能……只能分开了……扔远点……找个没人地方……”
听到“分开”这个词,再结合系统提示的“协助处理尸体”,苏小暖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强迫自己保持面容平静,甚至故意做出一个弯腰系鞋带的动作,以此作为掩护,延长停留时间,继续监听。
她迅速抬头,确认了房门号——0501。
将这个数字牢牢刻在脑子里。
这时,门内的交谈声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窸窸窣窣的、重物拖拽的声响,还有压抑的喘息声。
苏小暖知道他们可能要行动了。
她不能再停留在门口。
她立刻直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不紧不慢地往楼上走去。
但她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敏捷地闪身躲在了六楼通往七楼的楼梯拐角阴影处。
这里视野隐蔽,又能透过楼梯扶手的缝隙,清晰地观察到五楼0501门口的动静。
她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如同潜伏的猎豹。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大约过了五六分钟,0501的房门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哒”声,被人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打开了。
两个男人先后探出头来,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
两人都人高马大,穿着深色的、看起来不太合身的旧衣服,一个剃着板寸,一个留着长发扎在脑后,脸上都带着明显的紧张和慌乱,眼神飘忽不定。
确认楼道里似乎没人后,两人又退回屋内。
紧接着,他们合力抬着一个鼓鼓囊囊、看起来异常沉重、用那种厚实的黑色大型垃圾袋包裹着的长条状物体,费力地挪了出来!
就在他们抬着袋子经过楼梯口,准备往下走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一股极其淡薄、但却异常清晰、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混杂着垃圾袋本身的塑料味,猛地钻进了苏小暖的鼻腔!
苏小暖眯起了眼睛,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
果然!袋子里装的,就是受害者!
她用手机迅速而无声地调整到录像模式,借着楼梯缝隙的遮挡,清晰地拍下了那两个男人抬着黑色袋子、神色慌张地下楼的整个过程,包括他们的正面样貌和衣着特征。
冷眼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下一层的楼梯转角,苏小暖没有立刻跟上去。
她耐心地等了几秒,确认他们没有折返或者发现异常后,才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快速下楼。
她并没有空手下楼,而是顺手提起了放在家门口、原本准备第二次丢弃的一小袋普通垃圾,作为完美的伪装。
她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脚步轻盈而迅速地跟着下楼。
说来也巧,或许是那袋子实在太重,两个男人走得并不快;又或许是苏小暖身体强化后的步伐控制力极佳,双方一前一后,下楼的速度居然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同步,始终没有拉得太远,也没有靠得太近。
这种无形的默契,让苏小暖能够清晰地听到他们沉重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喘息,却又不至于被发现。
一路无话,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很快,跟着他们下到了一楼。
苏小暖躲在单元门内的阴影处,看着那两个男人抬着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袋子,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
车牌号:76L9K。
苏小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手速极快地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了这个关键信息,同时再次举起手机,远远地拍下了那辆车的整体外观和清晰的车牌特写。
做完这一切,她看着那辆黑色轿车发动引擎,迅速驶离,汇入街上的车流,很快消失不见。
她这才缓缓从单元门后走出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将手里那袋作为掩护的垃圾,准确地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然后,她拿出手机,点开那个四人小群,将刚才拍摄的视频、照片以及简洁明了的文字说明快速发了出去:
「紧急报案!a栋0501住户,两名男性(样貌如图),涉嫌杀人碎尸,正欲转移尸体。刚抬一黑色大袋下楼,有血腥味。已驾驶车牌76L9K的黑色轿车离开。我正在小区门口,看到他们往东方向去了。视频为证。」
消息发出,她握着手机,等待着回应。
她知道,赵黎明大概率还在西郊化工厂那边实施行动,许知先在处理网恋诈骗案的收尾工作,陆铮似乎被城西那个棘手的抢劫案缠住了。
果然,几秒钟后,秦浩然回复了。
「卧槽?!光天化日?!小厨娘你没事吧?!位置发我!我马上带人过去!你千万别再跟了!太危险了!回你家锁好门!」秦浩然的回复带着震惊和不容置疑的急切。
看到秦浩然接下了案子,苏小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
她立刻将自己的实时定位发了过去。
「我没事,已经没跟了。你们快来吧,希望能追上。」她回复道。
做完这一切,她抬头望向黑色轿车消失的方向,东边是通往城郊结合部和环城高速的方向,那里有更多荒僻、易于抛尸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