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软织这番话,谢丛晏脸色变得极其复杂。
明明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她明明可以为自己辩解几句。
可她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说。
还处处维护他……
此时靳冕弯下腰,捏住慕软织的下巴问:“小保姆,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是不是谢丛晏让你这么做的?”
“不是。”
慕软织还是这个回答。
靳冕怒极,抽回手,冷冷道:“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带去檀楼!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话落。
几名保镖走向慕软织,将她拉起来反手绑住,然后带走。
离开时,慕软织回头看了眼谢丛晏。
这一眼,让谢丛晏心里生出了一丝怜惜,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不管不顾为她冲冠一怒。
谢京臣一眼看出谢丛晏在冲动的边缘徘徊,命人拉住他,“将二少送回去看住,三天内不能出门,这是爷爷的意思。”
“谢京臣!”
谢丛晏转头冲着他怒吼,“这一切都是你安排是不是?”
谢京臣不屑理会,转身进去。
“谢京臣,你为什么容不下她?”谢丛晏冲着谢京臣的背影歇斯底里质问,“到底是你阴暗的心理在作祟,还是你不敢面对那张脸?”
此刻谢丛晏说的每一句,都足以挑起谢京臣的怒火。
但今天谢京臣却一反常态,并没有理会。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谢丛晏视野里,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让谢丛晏更加暴躁,偏偏拉住他的保镖又甩不开,窝囊到极点。
一想到慕软织接下来的处境,他心里满是担心。
她说她要全都承担……
她为什么要全都承担……
难道她就……这么喜欢自己吗?
与此同时。
被保镖粗暴拽上车的慕软织,突然打了个喷嚏。
靳冕倚在车门外,冷眼睨着她,“坏事做多了,骂你的人也多。”
这次慕软织光明正大白了他一眼:“我要是做了坏事,还能该改过自新,可靳少爷做了坏事,就不一样了。”
靳冕嗤笑一声:“怎么不一样?”
慕软织:“靳少爷做了坏事,会遭天谴!”
靳冕表情凝固了几秒,紧接着一个上前捏住慕软织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近距离对视,“小保姆,你真的很嚣张。”
慕软织被捏住下巴,表情依然显得不解:“这就叫嚣张?这难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人权吗?噢……差点忘了,靳少爷在平城横行霸道惯了,只知道权上权,不知道人权。”
距离太近。
她说话时的每一寸气息,都喷在他脸上,带着一丝甜腻,险些让靳冕恍了神。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后,靳冕离开松开她的下巴,退后几步,脸色看起来有些慌乱。
最后他安慰自己,是因为这个小保姆与枝枝长得像的缘故……
“靳少爷,你心慌了?”慕软织看穿后,笑着问他。
“你闭嘴!”靳冕气急败坏道。
慕软织不说话了。
喉咙好痛,真想喝点冰的润润喉咙。
“靳少爷,蛋卷的尸体……是直接送去宠物殡葬处吗?”保镖抱着用毯子裹住的狗,询问靳冕的意思。
靳冕瞥了眼保镖怀里的那一团,脸色有些复杂,半晌后才回答:“带去檀楼。”
保镖点头应下:“是。”
等保镖去放蛋卷的尸体时,靳冕上车关上车门,他落了锁,脸色相比刚才俨然已经冷静下来:“蛋卷呢?”
慕软织闭着眼睛,正在自我缓解喉咙的肿痛感。
听到这话,她睁开眼,“靳少爷是在做梦吗?”
靳冕:?
慕软织:“梦到哪句说哪句。”
靳冕:“……”
靳冕忍着耐性道:“刚才你的暗示我看懂了,还有那个尸体也不是的蛋卷,即使他们已经找了一只很像很像的来代替,可我亲自养了蛋卷这么久,怎么会认不出它?”
慕软织听得窝火:“既然你看懂了,还对我下这么重的手?”
靳冕轻咳两声解释:“我那是不想被他们看出破绽,演得比较认真。”
呵……
狗屁解释,在慕软织这当然是行不通的。
她板着脸,冷冷淡淡道:“想知道蛋卷在哪,很简单,让我掐回来。”
靳冕:“……”
一句话惹怒了靳冕,他暴躁道:“小保姆,你别给脸不要脸。”
慕软织反问:“请问呢,你给我脸了吗?”
靳冕:“我……”
慕软织:“哦,你没掐死我,就算是给我脸了,是吧?”
靳冕:“……”
突然哑火了。
所有的怒火在慕软织身上回弹了一下,变成了棉花。
靳冕心想,他这辈子就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还接二连三,并且每次都是因为这个小保姆。
好不容易今天掐她一回,结果倒好,她说要掐回来。
她做梦呢!
但是……
话又说回来。
靳冕实在是迫切想见到蛋卷,于是试着商量:“你给我一巴掌,我能接受。”
慕软织依然板着脸:“我不接受。”
靳冕没招了,破罐子破摔,“行,那你掐……”
话还没说完,慕软织的手已经伸过来了,精准无误掐住他的脖子。
靳冕没慌,心想她一个小女人,站着还没他肩膀高,能有多大力气?
洒洒水啦。
可真当脖子被掐住到脸色涨红的时候,靳冕知道自己轻敌了。
“靠……”
一声‘靠’艰难地从靳冕嘴里溢出,他整个身体被慕软织按了下去,躺在座椅上。
而慕软织,此刻骑在了他身上。
她双手并用,卯足了力气,丝毫不手软。
靳冕开始挣扎。
整个车子都有了动静。
开始晃动。
引人遐想。
赵郁白替谢老爷子办完事赶回来,得知刚发生的事情经过后,下车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车子在晃动。
他问:“那是靳冕的车?”
身旁人回答:“是靳少爷的车。”
赵郁白沉声问:“车里有谁?”
“应该是靳少爷与那个胆大包天的小保姆,想必此时,靳少爷是在……教训……那个小保姆。”
教训两个字,说得有些迟疑了,毕竟没有亲眼看到是哪种教训。
可赵郁白脸色却变得非常难看。
他失了态,朝那辆车过去。
身旁人立即拉住他:“赵管家,这件事是大少爷的安排,你千万别横插一脚,不然你的身份容易……”
最后这句话,提醒了赵郁白,也让他渐渐冷静下来。
只是那目光,仍然死死盯着那辆晃动的车子……
车内情况十分‘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