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岚娇月不同,岚娇月自小被家里宠爱着长大,若是得了兵符,定然会保下将军府。
说到底,将军府对她恩重如山。
即便如今跟将军府有些误会,可那些误会必然随意便能解开。
毕竟这么多年的情分不是假的。
思及此。
岚宣尘眸色微闪,最终决定替岚娇月偷兵符。
他不能将整个将军府交到与将军府有怨的岚姝手中。
但岚娇月不同。
岚娇月定然会护好将军府。
月色深沉。
确定了方向的岚宣尘,便起身趁着月色去了书房......
主院。
岚郑忠晚上总觉得心里慌得厉害,他在床上辗转难眠,总觉得有事发生。
一旁的郑氏叹了口气:“老爷是在想如何缓和与姝儿的关系?”
“是啊,咱们对姝儿确实不好,如今她得了王爷青睐,有了如此造化,便是天赐的机缘,只是与咱们夫妻俩,到底因为之前的事情有了隔阂。”
岚郑忠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浓浓的悔恨:“早知如此,咱们就该好好对姝儿。如今姝儿看我那冰冷的眼神,总让我心里跟扎了根刺一般。”
“谁说不是呢?如今姝儿连母亲都不喊了,叫我郑氏。你说,天底下哪个母亲想我这般失败的?”
郑氏苦涩一笑,想到岚姝对自己的冷漠,不禁眼眶湿润。
岚姝的冷漠,跟在她心口挖肉有什么区别?
她真的很难过,也很后悔。
“过去的事情咱们已经改变不了了,唯有如今咱们还能改变一二。既然姝儿不信咱们,咱们便拿出诚意吧。”
岚郑忠说着,起身,开始穿衣。
郑氏猜到了自家老爷的想法,声音如常:“老爷,您真的要如此吗?若真如此,咱们将军府的后路可就彻底断了。”
“原本,咱们将军府便没有后路了。如今将兵符拿出来,还可以修复我们父女关系,咱们日后做姝儿的依仗赎罪,也是应当的。”
最主要的是,若不修复,日后即便岚姝坐上了那个位置,他们将军府享用的东西也是有限的。
还不如趁岚姝在府中的时候,表明心意,尽量缓和关系。
到底也是血浓于水,想必她定然不会拒绝。
思及此,岚郑忠果断去了书房。
却在打开暗格里的盒子时变了脸色:“兵符呢?!兵符呢?!”
岚郑忠瞪大眼,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郑氏听到动静急忙赶了过去,“老爷!”
将军府一阵兵荒马乱。
岚姝因为怀了孕的缘故睡的很沉,加上贺明睿并不愿意让人叨扰她,派人一直在门口站着,天亮后才不舍离开。
“姝儿父亲病了,我见姝儿有要事相商,你就让我见见姝儿吧!”
岚姝被郑氏的声音吵醒,有些不悦得蹙了蹙眉。
她如今怀孕后本就嗜睡,好不容易躲几天清净,这倒好一大早哭哭啼啼站在门口,哭丧不成?
“什么事?”
岚姝声音淡淡,透着些刚睡醒的慵懒。
“小姐,没什么要紧事儿,王爷说了,让您多休息,您还是再睡会儿吧。”
春桃说着,将岚姝身上的被子理了理。
“她在外面很吵,让她进来。”岚姝不耐烦摆了摆手。
门口的郑氏得到准许,这才被放进房间,一双眼肿的像极了核桃。
“姝儿,你爹病了,你能不能去看看他?”郑氏哭哭啼啼,一副岚郑忠命不久矣的模样。
岚姝并未起身,语调散漫:“郑氏,你一大早来我院子,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真是好笑,为了耍我,连自己丈夫都咒,不是伉俪情深吗?如今瞧着,也不怎么样嘛~”
郑氏面色难看:“姝儿,为娘知道先前是为娘对你不好,只是你应当清楚,娘怎么会拿你爹开玩笑?”
“你爹昨晚原本是想拿兵符给你做嫁妆,没想到那兵符却被人偷了......”
郑氏声音哽咽:“你应当知道,那兵符可是你爹爹的命!他如今把命都丢了,还是因为你,我自然要将这件事告知你。”
“呵~”
岚姝闻言,没忍住笑出了声:“郑氏,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这些年,我在这个家里可谓是如履薄冰,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不说,就连你们也根本不把我当亲女儿,我过得连将军府的下人都不如。现在你们竟然告诉我,你们要把命给我,如果你是我,你会相信?”
“兵符一定是给了岚娇月吧?既如此,也没必要在我面前演戏,到时候两方交战,兵符自会出现,何必自导自演?”
“还是你们觉得,只要三言两语,我便能原谅你,跟你们和好如初?”
“郑氏,你凭什么觉得?只要你回头,我就得摇尾乞怜?”
“我说了,永远不会原谅你们,永远不会!”
郑氏闻言眼泪瞬间滚落,整个人像是失力一般跌坐在地。
“岚姝,你干什么?你胆敢这般对母亲?!”
岚宣尘不满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冲上来将郑氏扶住:“母亲,快起来,地上凉。”
岚姝冷嗤:“是她一大早来我院子里哭丧,赶紧把她带走,大婚前别再出现,惹人厌烦!”
说罢,岚姝拂袖而去。
岚宣尘还想说什么,门口的清风摆出一副即将出鞘的模样。
没办法,岚宣尘只能将到嘴的话咽下去,将郑氏带出院子。
“母亲,您何苦呢?她就是个白眼儿狼!这辈子不会跟咱们亲近的!”
郑氏红了眼眶:“那兵符,你父亲是真的要给她啊!只是姝儿之前被咱们伤得太深,根本不信!宣哥儿,你想想办法,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姝儿信咱们?娘不想失去姝儿,不想失去她啊!”
时至今日,郑氏才明白岚姝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说到底,岚姝才是她亲生的。
她应该疼爱岚姝,而不是岚娇月。
即便要疼爱岚娇月,也不能厚此薄彼才是。
如今好了,岚娇月娇纵任性,岚姝却连她这个母亲也不肯认了。
“母亲,您说什么呢?她根本不配,您忘了?当初是您说的,她不过是个乡野丫头,这辈子都比不上月儿。”
“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这是怎么了?咱们一直像以前一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