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好想逃是怎么回事……
蓝映蕖叱咤这么多年,面对那么多人人鬼鬼神神的,从来没有感到畏惧。
唯有此刻,想要逃跑的心达到了顶峰。
“雌主,早上的肉汤已经凉了,不过没关系,我新熬了一锅汤。”
烬黎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却没有打破蓝映蕖的尴尬。
烬黎拉着蓝映蕖坐到了他们三个对面。
然后,直接端着碗盛好了给蓝映蕖端过来。
蓝映蕖全程大脑放空,捧着那碗汤,指尖被烫得发颤,却不及耳尖那股燎原的火。
烬黎深吸了一口气,观察了那么多天科尔蒂梵的行为,他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科尔蒂梵说的对,雌主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他不能总是被雌主当小孩子看待,他要让她知道,他也是一个成年雄性了。
烬黎半蹲在她膝前,少年人的睫毛上还沾着柴火飞出的灰,像落了一场细雪。
他抬眼望她,眸子澄得能映出她此刻的慌乱。
“今晚……该我了吧,雌主?”
尾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少年特有的执拗,一下一下搔着她心口。
“咳——”
蓝映蕖被那口汤呛得直咳,眼泪瞬间涌到眼眶。
她下意识去捂碗沿,却被烬黎先一步托住手背。
少年掌心滚热,带着厨房烟火与少年血气,烫得她指节发软。
“慢点。”
他声音低下来,另一只手替她顺背,指尖却状似无意地擦过她后颈新生的红痕。
那里还留着昨夜某人的两个尖牙印。
指腹一触即离,像无意,又像确认。
蓝映蕖敏感地一缩,抬眼便撞进烬黎笑弯的眸。
那笑意干净得像初雪,却让她脊背发麻。
“咳咳……”她轻轻咳嗦,嗓音还哑着。
“雌主,”少年温声截断,指腹仍停在她颈后,轻轻摩挲,“我也能留一个新的痕迹吗?”
新的?
蓝映蕖脑子“嗡”一声,险些把碗摔了。
烬黎却稳稳接住,就着她喝过的地方,低头抿了一口。
薄唇沾了汤汁,亮得勾人,他舔掉,声音含糊而滚烫。
“汤要趁热,人也是。”
说完这句话,他没有去看雌主的反应,他自己的脸就先红透了。
旁边同时响起两声轻咳——
一道凉淡,一道慵懒。
渊蜃把两个人的心里活动都读懂了,眸光微敛:“雌主的腰都伸不直了,今晚不宜再剧烈。”
蓝映蕖挑眉,渊蜃居然会说这种话吗?
然而,他倚在窗边,指尖轻轻撩起自己的头发,笑得妖孽:“不如让我先来,我温柔。”
烬黎回头,似乎被他气到了,脸上的羞涩都褪去了几分,大有一副和他拼一拼的气势。
别的可以让,雌主,就算他是鲛人王,他也绝不会退却一步。
“轮到就是轮到,鲛人王要插队吗?”
空气里瞬间火花四溅。
蓝映蕖被夹在中间,手里那碗汤“咕噜咕噜”冒着泡,像她此刻沸腾的脑浆。
她干笑一声,慢慢把碗举到唇边——
打算借喝汤遁走。
刚低头,便听见烬黎极轻地补了一句:
“雌主放心,我已经能控制自己了,我也会很温柔的。”
“噗——”
这一次,蓝映蕖真的喷了。
汤汁溅到烬黎身上,湿了一小片前胸。
他也不恼,只抬手,用指腹抹过她唇角的水渍,然后放进自己嘴里,慢慢吮净。
“味道正好,”他笑,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脸羞涩地低下去,声音变小,“雌主,晚上等我。”
蓝映蕖彻底傻了,这还是烬黎吗?
谁把她的纯情少年调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