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盛凝酥是连【你】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愣怔怔的站在那儿,茫然的看着长公主,眼神都变得愈发清澈了。
长公主不解的站起来:“怎么了?是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我是说……”
“不是,殿下。”盛凝酥后退一步,让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同时也让自己努力清醒。
她不确定长公主跟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值得长公主去做这样的交易???
可是想了一圈,她实在想不通自己还有什么,值得被人家利用。
“殿下,你吓到我了,真的,我对我自己的身份有很明确的认知,我,我这个人粗鄙,没读过几本书,不会说话,也没有母家可以利用,对对对,我还是个被人休弃的下堂妇,就算做了九皇叔的妾,也会惹人笑话的。”盛凝酥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
长公主开始的时候还在笑,可是听着听着笑容就不见了。
她恍然的点点头:“我就说呢,你怎么会这么激动,原来是误会我了。”
盛凝酥还在想着是哪里误会的时候,长公主认真的说道:“谁说要你做妾了?”
“……??”
盛凝酥愕然抬眸。
不是做妾?
她唇瓣翕动:“那是做什么?做谋士?做杀手?还是做棋子?”
“哈哈,”长公主再一次被逗笑了:“盛凝酥,你就不能为自己谋一点点福利吗,还是说我们那位九皇叔配不上你?以至于你给自己都选了些什么位置呀?”
她勾起手指,遮住唇角,神秘兮兮的在盛凝酥耳边低声说道:“如果说,给你摄政王妃这个位子,可好?”
盛凝酥却一点笑不起来:“殿下,你都把我吓懵了。”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瞧你笑的那个样子。”长公主看着她手里那朵已经有些蔫巴的芍药花,意味深长的摇摇头。
转过身,从花笼里摘下一朵新鲜的芍药花,再次放到了盛凝酥的手心。
“想必他应该已经同你说过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把这朵花插在你的鬓间。”
“……”这一瞬,盛凝酥瞳孔地震。
崔墨丞之前同她说的那些话,长公主竟然全都知道了。
那也就是说,长公主如今所说的这些,崔墨丞也是知晓的。
难道,这真的是九皇叔的意思?
盛凝酥看着芍药花,像是触点一般将它放到了桌子上。
“不不不,我,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殿下……”
她将芍药花推向长公主。
长公主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提前预知驸马爷会背叛我吗?”
盛凝酥的心一颤。
长公主微微倾近了几分,声音更低了:“他同我说,他有一个秘密,同你一模一样的秘密,只要我一说,你就会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你也会选择把芍药花带上,因为这是只有你们两个知道的秘密。”
说完这些话,长公主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所以,盛凝酥,真的有这样的秘密吗?”
“……”
盛凝酥呼吸急促,双目紧紧的盯着芍药花,长公主说了什么,她已经无暇去听,去分析了。
她和九皇叔共同的秘密?!!
是她所想的那件事吗?
难道说,九皇叔真的同她一样,都是重生者吗?
长公主继续说道:“对了,他还让我告诉你,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错过了,那你们这辈子就错过了,有些事情,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知道。”
这句话像是一道利刃,剖开了盛凝酥心头的那道阴霾。
如果九皇叔真的同她一样,也是一个重生者,那么对上一世的事情,势必了如指掌。
如果此时他们两个联手的话——那岂不是无往不利!!
想到这儿,盛凝酥没有半点犹豫,果断的拿起芍药花,插在了鬓角。
长公主的笑容在眼角晕散:“瞧,这样多好!我说过的,你们两个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在哪?”
“这么快就想见他了?”长公主有些惊讶。
这,这态度变化也有些太快了。
刚才还是惴惴不安,惶恐的像只小猫咪,转眼间,就像是露出了獠牙的小老虎。
“九皇叔想必也有很多话想同我说,殿下这个百花宴,正是我们说话的好契机,”盛凝酥说到这儿,突然若有所思:“这百花宴不会就是……”
就是为了创造她与九皇叔,光明正大见面,聊天的契机吧?!
随即,盛凝酥摇摇头,自己把这个念头给打掉了。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九皇叔费那么大的力气,借长公主的手摆这么一出百花宴,来与自己光明正大的见面。
谁知——
“你猜出来了?”长公主失神的站在那里,错愕的看着盛凝酥:“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真是奇了怪了!
这种事情她也能看出来?
是哪里露出的马脚吗?
而盛凝酥的神情,似乎比她还要错愕:“……哈?”
还,还就是这样!?
长睫一垂,她连忙沉下目光:“没事,我去,去见九皇叔了。”
算了,有什么话还是当面锣,对面鼓的,同九皇叔问个清楚吧。
也免得再经过长公主中间传话,再传出不该有的话语来。
“哦,哦,那个,金珠,”长公主早就等着盛凝酥说这句话了,立即叫来金珠,给了她一个眼神:“盛姑娘有些不舒服,你带她去后面休息一下,切记,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安静的,不要被人打扰了。”
“是!”
金珠会意的连连应是,转身时,看向一直站在廊外伺候的织药等人。
“几位姑娘,你们也去吃酒吧,我送盛姑娘去休息就好。”
与九皇叔见面这种事情,非同小可,越少人知道越好。
因为这里面所牵扯的事情实在是太大,谁都不敢大意。
即便知道织药她们是盛凝酥的贴身婢女,可是事关九皇叔,关乎生死局,还是将这几个人给打发走了。
织药等着莫名其妙的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把她们给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