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熏得人心都醉了。
柳濯恍惚地拥住她，窗外繁星满天，他头上墨发散落，白衣半褪，眉眼间好似染了酒色的迷醉。
酒色误人，当真误人……
他平生从未这样纵情恣欲过。
他恍恍惚惚这样想着，忽而轻轻一颤，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
“在想什么呢？”
天灼吻了他的眉眼。
柳濯轻轻喘息，“我担心自己会死在教主榻上。”
天灼失笑，拥住他中衣一裹去沐浴。
“是吗？可我看你挺乐意的。”
柳濯没有再说话了，拥住她沉入热水中。
他将脸埋在她脖颈间，缠绵又眷恋，让人几乎都要觉得，就这样逝去也是无憾的。
沐浴完之后。
两人就盖上被子纯睡觉了。
纵欲不好，真的不好。
柳濯有些昏昏欲睡，却勾了勾她的手指，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传闻青阳派大弟子易阳，年少有为，武功天赋卓绝，更是丰神俊朗，玉树临风……”
天灼忍俊不禁，她还以为他不问了。
没想到他吃醋的反射弧那么长。
也不知道在心里过了多少遍了。
柳濯见她没有回应，手和她十指相扣，攥得很紧。
他去查过他和她初遇之前发生的种种。
早就知晓了。
可是不知为何，总觉得查到的消息，那个卫灼所做的事，他似乎很难放到眼前这个人身上。
或者说，他不敢接受。
眼前这个人为别人失魂落魄。
她好似就应该永远立于云巅。
永远不要跌落神坛。
她和易阳的种种，不该是她会做的。
这是他莫名生出的直觉。
他还想说什么。
天灼却忽而翻身，在他眉间落下一个吻。
“你最美，行了么？”
柳濯：“……”
他微微抿唇，总觉得这话有些敷衍，脸却又有些发烫。
“我不记得我自己的模样了。”
他低声开口，不知在想什么。
她的指尖落在他眼上的丝带上，含笑开口，“放心，神医美貌如花，实乃秀色可餐，本教主食髓知味……”
柳濯的脸更红了，再也不见当初的疏离清寒，绯色的唇水润又温软。
他启唇，还想说什么，却被她堵住了嘴。
很软，让人想掠夺。
他口中发出几道破碎的喘息。
头脑发昏，唇瓣有些发麻，仍任由她为所欲为。
待她终于放过他。
他抬手轻轻抚过她的眉眼，说了之前没说完的话，“灼灼，我突然想治好眼睛了，回春谷有药，你能陪我去吗？”
“好。”
天灼微微颔首。
她的指腹摩挲着他的唇，几缕青丝落在他的胸前，忽而含笑开口，“怎么？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再看看易阳和你有几分像吗？”
施怜可是暗示他是替身。
柳濯抿唇，将她的青丝缠绕在指尖。
“我只是想看你。”
天灼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眼。
俯身在他耳畔柔声开口。
“你无可替代。”
刹那间，繁星璀璨，晚风温柔。
他好似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他想起了她院中的那一株合欢花。
他想和她在那树下青梅煮酒。
直至白首，岁月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