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早年在极北冰原的‘白虎遗迹’中待过三年,那遗迹相传是上古白虎一族的葬身之地,遗迹深处藏着白虎族的传承秘典,说不定他在遗迹中得了上古传承,还找到了改良术法的方法,才能暂时避免被邪力吞噬!
即便有传承,能将邪术练到这般地步,也需超乎常人的偏执——你看他周身的气息,黑气缭绕如浓雾,眼神癫狂如疯魔,早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连自身安危都不顾了,恐怕用不了多久,连神智都快被仇恨吞噬了!
议论声中,士兵们看向刘板筋的眼神,满是忌惮与厌恶。
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了,不少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虎口处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汗珠顺着刀柄、枪杆缓缓滑落,滴在脚下的黑土中,瞬间便被干燥的泥土吸收,只留下一点深色的痕迹。
即便如此,所有人依旧死死攥着手中的兵器,目光如炬般紧紧锁定冲来的白虎军,没有半分退缩之意——他们身后,是杜鹃山下数百户百姓的家园,是孩童们嬉笑打闹的村落,是老人手中温热的茶汤,这份守护的信念,早已刻进了每一个士兵的骨血里。
前排的盾兵王大牛,年方二十,脸上还带着几分未脱的青涩,颧骨上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去年对抗山匪时留下的印记。
此刻他将玄铁盾牢牢抵在身前,盾牌直径三尺有余,边缘因常年使用而磨得光滑,盾面中央刻着的“镇邪”符文,在他紧绷的心神催动下,泛着淡淡的金光,光晕忽明忽暗,映得他眼中满是坚毅。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贴着一块用红布包裹的护身符,是临行前村里的老母亲亲手塞给他的,布包里装着晒干的艾草与母亲的一缕发丝。
“大牛啊,带着这个,娘就像在你身边陪着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守住咱们的家。”母亲沙哑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护身符在胸口微微发烫,一股暖流顺着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守住杜鹃山,才能守住家”的念头在他心中愈发坚定,原本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臂,渐渐变得稳如磐石,连呼吸都变得沉稳起来。
在王大牛身旁,是年过四十的老盾兵张老实,他脸上满是风霜,左手手腕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那是十年前对抗妖兽“黑风熊”时留下的。
此刻他将玄铁盾与王大牛的盾牌紧紧靠在一起,形成一道无缝的防御缝隙,低声对身旁的年轻士兵说道:“别慌,白虎军看着凶,可他们的战斧再利,也劈不开咱们的‘镇邪盾’。
待会儿他们冲过来,记住用肩膀顶住盾牌下方,借力卸力,别硬抗,不然手臂会被震伤。”张老实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沉稳,让周围几名年轻士兵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们点了点头,按照老盾兵的叮嘱调整姿势,等待着白虎军的冲击。
“都打起精神来!”黎杏花的声音再次响起,清亮而坚定,如同一道惊雷划破战场的凝重,声波在山谷中回荡,连远处的落叶都似被震得微微颤动。
她站在阵前最高处的一块岩石上,一袭月白战衣在暮色中格外醒目,衣摆处的杏花图案虽沾了些尘土,却依旧难掩其风骨。
她抬手将“寒川剑”横在身前,剑身由千年寒铁铸就,在灵力的催动下,莹白灵光骤然暴涨,如同一道半透明的屏障笼罩住己方阵营,灵光中带着淡淡的寒气,让周围的士兵都感到一阵清爽,原本因紧张而燥热的心神也渐渐平复。
“白虎军虽凶,却也有弱点——他们的邪力依赖刘板筋脚下的白虎图腾支撑,图腾一旦被毁,邪力便会溃散,这些被操控的士兵便会不攻自破!”黎杏花的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与她对视的士兵,都能从她眼中看到必胜的信念,“弓兵准备!全部瞄准刘板筋脚下的白虎图腾,听我号令放箭!记住,箭尖要避开图腾的红光屏障,攻击它的基座,那里是符文最薄弱的地方!”
后排的弓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迅速调整站位,形成三排交错的阵型,确保每一支箭都能精准射向目标。
弓箭手李青,年方二十五,曾是杜鹃山下青溪镇有名的猎户,因箭术精准被征召入伍。
他身材瘦高,手臂上满是常年拉弓留下的肌肉线条,右手食指第一节因长期扣弦而磨出厚厚的茧子。
此刻他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特制的“破邪箭”,箭杆由坚韧的桑木制成,箭头上裹着一层薄薄的银箔,银箔上刻着细小的“驱邪”符文,在灵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光。
李青深吸一口气,左手持弓,右手扣弦,将箭尖对准玄武岩下的白虎图腾。
他左眼微眯,右眼与箭尖、图腾基座三点成一线,手指紧扣弓弦,指腹因用力而陷入弓弦的纹路中,连指甲盖都泛出白色。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去年山洪暴发时的场景:当时青溪镇被洪水围困,黎将军带领士兵们冒死加固堤坝,她亲自跳进齐腰深的洪水中,双手搬起沉重的石块,连续奋战三天三夜,最终保住了整个镇子。
那时黎将军的战袍被洪水浸透,脸上满是泥浆,却依旧笑着对百姓们说:“有我在,一定护大家周全。”这份恩情,李青始终记在心里,此刻心中的惧意渐渐消散,只剩下瞄准目标的专注,他在心中默念:“将军,这次换我来守护大家。”
在李青身旁,是弓箭手队伍的队长赵磊,他年过三十,曾在边疆服役五年,经验丰富。
他仔细检查着每一名弓兵的弓箭与姿势,时不时上前调整士兵的站位:“小王,你的弓角度太高了,往下压半寸,才能射中基座。”“老刘,箭尖的符文要对准图腾,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破邪效果。”赵磊的声音沉稳有力,在他的指导下,弓兵们的准备工作愈发完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黎杏花的号令。
刘板筋自然察觉到了黎杏花的意图,他站在玄武岩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黎杏花的阵营,眼中满是不屑与疯狂。
他冷哼一声,声音带着邪异的穿透力,在战场上回荡:“黎杏花,你以为凭这点伎俩就能破坏我的图腾?真是痴心妄想!”说罢,他左手猛地按在白虎图腾上,掌心的黑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图腾中,图腾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红光如潮水般扩散,最终在图腾前方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屏障上布满细小的黑色符文,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邪异气息。
同时,刘板筋右手一挥,一道黑色指令如闪电般射向白虎军方阵。
十余名背后长有翼膜的白虎军士兵立刻脱离方阵,他们双脚在地面一蹬,身形瞬间跃起,背后的玄黑翼膜展开,如同一群黑色的蝙蝠般朝着弓兵阵地俯冲而去。
翼膜扇动时发出“呼呼”的声响,夹杂着士兵们低沉的嘶吼,他们的利爪在暮色中泛着寒光,口中还不断喷出淡黑色的雾气,雾气落在地上,将青草瞬间染成黑色,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长枪兵迎击!”黎杏花反应极快,她手中“寒川剑”朝着空中一挥,一道莹白剑光如流星般掠过,剑光带着凛冽的正气,直接朝着一名俯冲最快的白虎军士兵斩去。
那士兵见状,慌忙挥动战斧抵挡,“铛”的一声巨响,剑光与战斧碰撞,士兵被震得在空中停顿片刻,俯冲的势头也缓了下来。
手持长枪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迅速列成“朝天枪阵”,长枪斜指天空,枪尖在灵光的映照下泛着寒光,如同一片锋利的钢铁丛林。
士兵赵虎,身高八尺,膀大腰圆,力大无穷,曾是镇上的铁匠,因不满刘板筋的恶行而参军。
他双手紧握长枪,枪杆是他亲手打造的精铁所制,沉重而坚固。
此刻他紧盯着空中的白虎军,眼中满是怒火——他的铁匠铺去年被刘板筋的手下烧毁,妻子也在混乱中被误伤,这份仇恨,他一直记在心里。
待一名白虎军士兵俯冲至近前,赵虎猛地发力,双臂肌肉贲张,长枪如离弦之箭般刺出,枪尖精准地刺穿了士兵背后的翼膜。
翼膜被刺穿的瞬间,黑色的液体从破口处流出,那士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失去平衡,重重地坠落在地。
他刚一落地,周围的三名长枪兵立刻围了上来,长枪死死抵住他的咽喉,那士兵挣扎着想要反抗,却因翼膜受损、邪力外泄而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地被制服。
可更多的白虎军士兵依旧源源不断地冲来,他们如同饿狼般扑向黎杏花的阵营。
前排的盾兵首当其冲,白虎军士兵的战斧狠狠劈在玄铁盾上,发出“铛”的巨响,声音震耳欲聋,震得盾兵们手臂发麻,不少人甚至感到气血翻涌,嘴角渗出一丝血丝。
王大牛的玄铁盾上已被战斧劈出数道深痕,最深的一道约有半寸,盾牌边缘的“镇邪”符文也因冲击而变得黯淡。
他的手臂因震动而酸痛难忍,仿佛随时都会失去知觉,可他依旧死死顶住盾牌,不让白虎军前进一步。
“挺住!绝不能让他们过去!”王大牛对着身旁的张老实嘶吼道,声音因用力而沙哑。
张老实点点头,他将全身的灵力都灌注到盾牌上,盾面的符文再次亮起,“咱们身后就是青溪镇,要是让这些邪祟冲过去,百姓们就完了!”两名盾兵相互鼓劲,用肩膀死死顶住盾牌,与白虎军展开了僵持。
在盾兵身后,手持长刀的士兵们也做好了准备,一旦有白虎军士兵突破盾牌的防御,他们便会立刻挥刀斩杀。
士兵周明,年方二十二,是一名刚入伍不久的年轻士兵,他手中的长刀是父亲留下的遗物,刀身上刻着“保家”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