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词条吗？”
吴天感受着这个词条中传来的力量，不禁微微点头。
不过他还是感到有些可惜，没能斩获一份法则本源。
“混沌魔神，生于混沌，长于混沌，其性桀骜，其意不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今日，算是领教了。”
“日后若再对上此等存在，绝不能再有半分轻慢。”
“要么，以雷霆之势，在其反应之前，便彻底磨灭其元神真灵！”
“要么，便布下万全绝阵，禁锢其本源，断绝其自爆的可能！”
“煮熟的鸭子绝不能再飞了！”
这次的教训，代价巨大，却也让他对这些混沌中的存在，有了新的认知。
不过，他很快就已经调整好心情。
得失已定，纠结无益，榨干眼前的剩余价值，才是正途！
吴天的目光扫向四周混沌中，看着那一块块残留在混沌之中的碎块。
那些，皆是山之魔神的遗骸！
虽失去了最核心的本源与法则印记，但其材质本身，依旧是混沌土石精华的极致凝聚。
每一块都重若神山，坚不可摧，是可遇不可求的顶级材料！
“以为自爆就能逃脱我的掌控了吗？”
吴天冷哼一声，大手一挥，直接将所有碎块全都收起来。
而后打开空间通道，将混沌星辰树，以及山之魔神遗骸堆成的小山，尽数送入其中。
就连土之法则词条也一并传回。
他还想趁着动乱搜寻四方，看看有没有被吸引而来的混沌魔神，炼化词条这等琐事还是交给本尊去做吧。
化身略微调整了一下状态，直接纵身而起，继续搜寻混沌魔神。
……
与此同时，混沌珠内。
吴天本尊盘膝而坐，仿佛已经与那个新生的世界融为一体，共鸣共振。
忽然。
他面前的空间泛起层层涟漪。
下一刻，一道空间通道打开，三样事物从中飞出。
一株星光点点，仿佛由亿万星辰编织而成的奇树。
一座由无数玄黄神石堆砌而成，散发着无尽沉重与死寂气息的小山。
以及，金色词条！
吴天本尊缓缓睁开了双眸。
“初入混沌，便有此番收获，混沌星辰树、金纹土之词条，外加这整副魔神遗骸……”
“不错，不错！”
吴天满意的点点头，随意抬手一挥，托住那混沌星辰树，将其缓缓牵引至混沌世界的一片虚空之中，重新种下。
嗡！
混沌星辰树刚刚落下，整个世界都仿佛发出了一声嗡鸣！
无穷无尽的混沌之气汇聚而来。
枝叶之间，那点点星光相继闪耀，散发出磅礴浩瀚的星辰之力。
竟与混沌世界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果然不愧是混沌灵根！”
吴天满意的看着这一切，又转向那团金色词条。
“山之魔神……土之法则的变种，山岳大地之力，倒是不错。”
“虽未得到法则本源，但有此物也可让我的土行法则晋升圆满。”
他不再犹豫，抬手，凌空一点。
“炼！”
一声令下，言出法随！
那道金色的土之法则词条，直接化作一道纯粹、厚重、仿佛承载着诸天万界所有重量的玄黄神光！
神光流转，无尽的山岳真意、大地玄奥在其中生灭，散发出足以让时空都为之凝固的法则波动！
全部注入吴天的识海之中。
轰！
刹那之间，吴天周身爆发出万丈玄黄神芒！
他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垠的洪荒大地！
无数关于土之法则的感悟，山之魔神亿万载的修行经验，对重力、厚土、承载、孕育、防御、崩灭……
等等所有土之法则分支的极致理解，化作无法形容的信息洪流，冲入他的识海！
混沌世界疯狂震颤，尤其是地脉之力翻腾涌动，化作亿万条土黄色神龙，向着四面八方冲了出去。
他的气息，变得前所未有的深沉、厚重、稳固！
只是端坐那里，却仿佛化身成了承载这方初开世界的无尽大地本身！
举手投足，皆有无形的地脉之力相随！
土之法则，于此刻，彻底圆满！
而且不仅如此！
轰隆隆！
混沌世界震动的越来越剧烈，那一片片混沌之气不断崩溃。
大地变得越发厚重磅礴，整个世界的面积竟足足扩张了三成！
“没想到，竟还有如此意外之喜！”
吴天扫视着混沌世界的变化，心中忽然升起一些明悟。
此世界是他一力开辟，与他休戚相关。
尤其是他对各种大道法则的参悟，也会在这个世界之中展现出来。
逐步完善，逐步晋升，直至有一天堪比洪荒！
想到这里，他心念一动。
一颗混沌星辰果悄然脱落，化作一道星光，飞入他的手中。
那果实通体浑圆，晶莹剔透，内部仿佛封印着一片浓缩的旋转星云，散发着诱人魂魄的清香与磅礴无尽的星辰本源之力。
混沌星辰果！
“正好，以此果补益此番心神损耗，夯实道基！”
吴天本尊毫不犹豫，将星辰果送入口中。
果肉入口即化！
没有味道，只有一股冰凉清冽，却又蕴含着无穷创生之力的洪流！
那不是灵气，而是最精纯、最原始的星辰本源！
洪流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冲刷着他的每一寸经脉，淬炼着他的每一滴神血，滋养着他那因炼化法则而略有消耗的元神！
轰隆隆！
吴天本尊的体内，仿佛有无数星辰在开辟、在爆炸、在运转！
他的法力，不再是江河，而是化作了一条奔涌咆哮的星河，在他体内冲开了一条前所未有的浩瀚河道！
每一个穴窍都自动打开，化作一个个漩涡，疯狂吞吐着混沌珠内的力量，与那星辰本源交融，化作更为精纯、更为浩瀚的无上法力！
“此果神效，果然不愧是混沌灵果！”
吴天感受着体内那奔腾不息、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浩瀚法力，以及那土之法则感悟，心中畅快到了极点。
此番混沌之行，虽有遗憾，但收获之丰，足以抵过一切。
接下来就看化身能否有更多的收获了。
吴天收回心神，正准备闭上眼睛继续修炼，将今日所得彻底稳固。
忽然神色一动，目光仿佛穿透混沌珠，望向外界。
“有人来了！”
蓬莱仙岛，云蒸霞蔚。
浓郁到化不开的仙灵之气，在岛上凝聚成七彩云岚，缭绕于琼楼玉宇之间。
一道身影出现在护岛大阵之外。
此人清丽脱俗，风华绝代，周身萦绕着圣人独有的玄奥道韵。
然而，那份本该俯瞰众生的平静，此刻却被一种深入骨髓的焦虑彻底撕碎。
正是女娲圣人。
她没有强闯，只是静立于阵外。
只是一道声音穿透了阵法，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女娲求见吴天道友。”
没让她等太久。
蓬莱大阵无声无息地开启一条通道。
女娲的身影下一瞬便出现在仙岛核心的仙宫之中。
她与吴天交好，从未卷入巫妖二族之间的争斗。
也不理会世间的种种，只是在自己的道宫之中清修，不问世事。
可此刻，她脸上满是焦躁，眉头紧锁，那双本该淡漠的圣人双眼之中，此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忧虑与不安。
竟连圣人仪态都无法完全遮掩。
女娲一看到吴天，就再也撑不住了，当即焦躁的开口道：
“本宫心绪难宁，推演天机，竟见吾兄伏羲……身陷死劫！”
“此劫凶险万分，避无可避！”
“本宫实在不知如何是好，特来请教道友，可有解救之法？”
前些时日她突然心血来潮，感知到一股不安，于是便推演天机。
她本以为自己要受到什么劫难，可当她看到结果之后，却如坠冰窟。
天机示警的源头不是女娲自身，而是她的兄长，伏羲！
劫数将至，死兆已显！
更糟糕的是，女娲努力观悟天机许久，却完全无法找到拯救伏羲的办法。
绝望之下就想到了吴天。
此人一次次展现奇迹，甚至还扭转了后土牺牲自己身化轮回的命运。
说不定就能拯救伏羲！
女娲直直看向吴天，眼里满是希望与紧张。
但，吴天却摇了摇头。
“此乃定数。”
“伏羲自入妖族天庭，身居羲皇高位，助帝俊、太一统御万妖，其间襄助之事，多有伤天害理之举。”
“残害苍生，扰乱天地秩序……早已累积下无边业力，缠绕其身魂，深入骨髓。”
“此劫，是业力反噬之果，避无可避。”
仙宫之中，吴天平静的声音传出，不带丝毫情绪的起伏，却字字如大道神锤，狠狠敲击在女娲的道心之上。
每一个字，都让女娲的脸色苍白一分。
“业力……”
她急忙开口，声音甚至有些变调。
“那可否用功德化解？功德乃天道嘉奖，或可抵消部分业力？”
她的眼中，猛地升起一丝希冀的光。
身为功德成圣的圣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功德的玄妙。
“功德自然有用。”
吴天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斩断了她刚刚燃起的希望。
“然，其一，功德罕见稀有，非轻易可得。”
“其二，最关键之处，此刻已晚。”
“伏羲身负业力非一朝一夕，早已根深蒂固，与其自身气运道果都已紧密相连。”
“纵使你倾尽圣人之力，亦难以将其彻底拔除，反可能引火烧身，损你根基。”
纵使伏羲没有亲手杀过几人，但既然享受了妖族羲皇的尊位与资源，自然也要背负同样的业力。
最糟糕的是，妖族是巫妖量劫的‘应劫人’之一。
而巫妖量劫偏偏被吴天破坏，没能真正爆发，又与封神量劫融合，导致更恐怖的劫数。
这种业力，早已烙印在他的真灵本源之上。
伏羲已经是在劫难逃。
吴天的话音顿了顿，语气陡然加重，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冷酷。
“此乃天地之债，大道之恨！”
“非寻常功德所能化解，亦非你圣人之力可以强行抹平。”
“此债不偿，劫数难消。”
轰！
女娲踉跄一步，圣人道心剧烈震颤，几乎要当场崩裂。
吴天的话语，不是刀刃，而是直接显化了大道法则，将她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碾碎、湮灭。
她明白了。
兄长伏羲，已是必死之局！
无尽的绝望，是冰冷刺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神魂。
她与伏羲自天地开辟之初便相伴而生，相依为命。
从懵懂的先天神只，到威震一方的大能，再到她成就混元圣位。
那横跨了亿万载岁月的亲情羁绊，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不……不能……”
女娲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痛苦。
此刻的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道圣人，只是一个即将失去至亲的、脆弱无助的女子。
“吴天道友！”
“本宫知晓你神通广大，深不可测！你一定有办法的！”
“求求你！”
她的姿态放到了最低，近乎哀求。
“只要你能救兄长一命，无论什么条件！只要本宫有的，全都给你！”
“求求你想想办法！”
虚空中沉默了。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整座仙宫，仿佛连时间都已经凝固。
每一息的等待，对女娲而言都是一场酷刑。
许久。
吴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非是我不愿，实是无力回天。”
“伏羲此劫，乃是业力、因果、定数三者纠缠至深，天地所归。”
“救不了，等死吧！”
这段话仿佛就是天道的最终判决，将女娲彻底打入了无尽深渊。
她眼神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变得空洞。
身形摇摇欲坠，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瞬间抽干。
就在女娲万念俱灰，即将陷入绝望之际。
吴天那平静无波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却带着一丝诡异的转折。
“不过……确有一法，可称‘置之死地而后生’。”
“此法凶险，代价巨大，但或可为他搏得一线生机。”
女娲猛地抬头。
眼中那片死寂之中，再次燃起了一团希望，连忙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请道友明示！”
“是何办法？”
吴天的声音，平静而又惊人。
“伏羲，仍需死一次，借助轮回之力洗刷罪孽。”
其他人或许真没办法救伏羲，但吴天却知晓了一切命运。
自然也知道伏羲的一线生机所在。
事实上，他本来不打算管此事。
毕竟伏羲可是妖族之人，几次三番和巫族作对，他怎么可能救敌人？
以他对人族的掌控，就算伏羲真的转世投胎，也别想成为人族天皇。
但，女娲的价值极大，值得他作此选择。
而且，伏羲如若真成为人族，对人族也是个巨大提升，同时也能给吴天带来反馈。
他自然不会再继续阻止。
“轮回？”
女娲一怔，随即圣人道心掀起更大的波澜，她几乎是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此法本宫亦想过！”
“然轮回转世，前世业力如影随形，非但不能消除，反而可能带入下一世，劫数依旧，终难逃脱彻底陨落之局！”
她眼中充满困惑，甚至有一丝被戏弄的疑虑。
圣人推演，洞察幽冥。
她清楚地知道，寻常的轮回对于兄长伏羲那等滔天业力而言，不过是换一个躯壳继续承受果报。
六道轮回的磨盘虽能洗去寻常生灵的记忆与因果，但伏羲身负的，是妖族残害苍生的罪孽，是扰乱天道秩序的无边业力！
轮回，不过是饮鸩止渴。
吴天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为何还要提出？
“我所言之轮回，非你所想之轮回。”
吴天的声音在空旷的仙宫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洞穿本源的力量，让女娲躁动的心神不由地平复了些许。
“寻常轮回，乃是真灵入六道，由地府审判，依生前功过来世祸福。此乃天道循环，公正无私。”
“伏羲的业力，已超出六道承载之限，真灵一旦投入其中，只会被业火焚烧，永世沉沦，再无出头之日。”
吴天的话，再次将女娲刚刚升起的希望打碎。
她娇躯微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道友所言之法……”
“斩断根源。”
吴天的声音变得无比凝重，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
“寻常轮回，是带根投胎。我要做的，是釜底抽薪，将他的真灵从这片业力的泥沼中，强行剥离出来！”
轰！
女娲脑海中仿佛有亿万道雷霆同时炸响！
剥离真灵！
这是何等疯狂，何等逆天的想法！
真灵乃生灵之本，与肉身、元神、道果、气运、因果业力……一切的一切，都早已混元一体，密不可分。
强行剥离真灵，就等于将一个完整的人活生生撕成碎片，稍有不慎，便是真灵崩碎，彻底消散于天地间，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其难度，比逆天证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这真的能行吗？”
吴天没有卖关子，声音平铺直叙，却揭示了一个残酷无比的真相。
“要剥离真灵，必先舍弃一切。”
“伏羲必须真正死亡一次。”
“肉身、元神、修为、道果，乃至他身为妖族羲皇的一切气运与尊位，都必须彻底舍弃，化为承载那无边业力，代他去应劫，去偿还那份天地之债。”
女娲明白了。
这是真正的死亡。
不是兵解转世，不是假死脱身，而是将伏羲之所以为伏羲的一切，全部献祭掉。
从今往后，洪荒之中，再无妖族羲皇伏羲。
他的一切痕-迹，都将随着那具道体而陨落，被业力彻底焚毁，被天道彻底抹去。
“然后呢？”
女娲的眼神变得空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完这个唯一的方法。
吴天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继续说道：
“舍弃一切后，他只剩下一缕最纯粹、最本源的真灵。”
“他将不再是伏羲，而是一个新的‘身份’，一个新的‘起点’，来承载这缕空白的真灵，让他可以重新开始，积攒功德，走向新生。”
“新的身份？”
女娲追问。
“人族。”
吴天吐出两个字。
石破天惊！
女娲彻底呆住了。
让妖族的羲皇，转生成为人族？
这简直是天地间最大的讽刺！
妖族视人族为血食，为炼制屠巫剑的材料。
而她的兄长，身为妖族高层，即便没有亲手屠戮，也是默默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身上的业力，有相当一部分，便是来自于人族！
现在，却要让他转生成为妖族屠戮的种族？
“道友这是何意？”
“置之死地而后生，斩断过去，亦是开启未来。”
吴天的声音悠远而深邃。
“伏羲因妖族而生业力，便让他脱离妖族，此乃斩断过去。”
“人族乃你所造，身负大气运，是未来的天地主角。”
“让他的真灵转生人族，成为人族的一员，带领人族走向昌盛，此过程可为他带来无量功德。”
“以人族之功，偿还昔日之过，此乃功德护身，重塑道基，是唯一能让他真正摆脱业力纠缠，获得新生的办法。”
“如此，天道才会认可。否则，因果循环，依旧是死局。”
女娲彻底沉默了。
她慢慢消化着这番话里蕴含的庞大信息和那近乎残酷的逻辑。
代价巨大到难以想象。
兄长伏羲将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地位尊崇的羲皇，会失去一切，记忆、力量、身份，变成一个懵懂的人族。
真的值得吗？
这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女娲的脑海中，浮现出从诞生之初，兄长就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画面。
从混沌到洪荒，从弱小到强大。
那份兄妹之情早已超越了一切。
值得。
女娲眼中的迷茫、痛苦、挣扎，最终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然。
她抬起头，直视着仙宫深处那道模糊的身影，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
“好，就依道友之言！”
女娲一念至此，忽然觉得心中愁闷一扫而空，那恐怖的天机示警也浮现出一缕光芒，指引她看到了伏羲的未来。
三皇五帝，伏羲八卦……人族马上就要崛起了！
她这位人族圣母也即将得到莫大反馈。
当然，还有人收获更大。
那就是那个掌控了人族大半气运的人族圣父，吴天！
女娲脸色怪异的看向吴天，忽然有种古怪念头，难不成吴天早就知道人族机缘，所以才会插手造化人族？
也就是说，他早在几万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这家伙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简直是太可怕了！
“吴天，你……”
女娲刚想开口再次询问，却忽然心中一动，不由得转头看向岛外。
蓬莱仙岛外围，竟然又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
“西昆仑，西王母，有要事求见吴天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