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珠宝？”
对方沉思片刻，恍然大悟地切换成普通话。
“你们公司原来叫金马珠宝是吧？你好你好，我叫钱顺风，早就听闻赵老板的大名，一直没时间见上一面，很是遗憾。”
客套几句，他便切入正题：“赵老板，你手上有冰种以上的鸡冠红料子吗？我这边有个客户指名要鸡冠红的料子。”
“有是有，还是高冰种，不过我想换种合作方式。”
赵辰笑着说道：“我想跟钱总商量一下，你把这个客户介绍给我，事成之后无论对方付多少钱，我都给你百分之二十的抽成佣金。”
明着抢人家的客户肯定不行，毕竟客户资料是每个公司的商业秘密。
但他不想把料子卖出去让别人挣大头。
钱顺风为难地说道：“哎呀赵老板，你这就有点为难我了，这位客户对我们公司很重要，不如这样，按照市场价格，我多给你百分之三十，你把料子让给我行吗？”
赵辰冷笑着婉拒道：“既然钱总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也是做翡翠生意的，高品质的鸡冠红又比较罕见，我们也想自己切了做货，恕我无能为力。”
如今客户就是上帝，他能理解对方捂着大客户信息不肯放水，但料子在自己手上，既然能做货卖高价，何必让给别人？
别说是百分之三十，即便多加一倍他都不会卖。
钱顺风考虑一会儿，讨价还价道：“赵老板，料子的价格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谈嘛，我多给你加五成还不行吗？”
他早就听说肖清萱出事的消息，也听滇南这边的公司说起过赵辰。
在他眼里，赵辰不过就是个找料子很厉害的新手，跟肖清萱那个心思缜密的狐狸精相比，还是嫩了点。
赵辰笑呵呵道：“钱总，咱们都是做翡翠生意的，做出成品能卖出多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为了一块鸡冠红去得罪客户？”
“料子是料子，成品是成品，切料的风险有多大赵老板会不知道？万一切垮，整块料子的价值要大打折扣，我多加百分之五十已经很有诚意了。”钱顺风据理力争道。
“我的料子我心里有数，而且已经切开了。”
赵辰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直接一句话堵死对方的还价余地。
“切开了？”钱顺风愣住了，心想难怪这小子非要跟客户直接对接，看来那块料子非常不错。
他沉思片刻又说道：“好吧，我可以把这单生意让给赵老弟，但抽佣得给我百分之五十，否则我宁愿不做这单生意。”
“百分之三十，不能再多了。”赵辰说道。“钱总，大家都是聪明人，翡翠圈子也不大，如果我这边散播消息出去，你那位客户说不定会主动找上门，到时候你连百分之三十都拿不到。”
他知道揭阳那边的玉雕师很厉害，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才愿意拿出百分之三十的佣金，否则真要撕破脸，最多一拍两散。
钱顺风哭笑不得道：“好吧好吧，真是怕了你了，百分之三十就百分之三十，但我希望你能带着料子亲自过来一趟，这位客户对料子和玉雕工艺都有很高的要求。”
赵辰知道他不舍得这位客户，爽快答应道：“没问题，我随时可以出发。”
事情谈妥，他便打电话给陆倩交代一下，然后坐飞机赶往揭阳。
揭阳是粤省东南部的一个地级市，这里虽然不产翡翠，却把翡翠生意做成规模，每年都有很多外地客商来这里购买翡翠产品。
赵辰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抬头看了眼大华珠宝的招牌，随后给钱顺风打去电话。
不多时，一位穿着白衬衫和西裤，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出来，远远便笑着招呼：“你就是赵老弟吧，幸会幸会，快里边请。”
赵辰跟他一起走进店铺，发现他这家店铺的装修十分奢华，光是直径一米的水晶大吊灯就有四盏。
柜台也擦得油光瓦亮，而柜台销售更是清一色的帅哥小鲜肉。
见一排帅哥面带微笑向自己问好，赵辰笑着调侃道“钱总，你可真是把富婆的心思研究明白了，哪个富婆能受得了这种欢迎。”
“哈哈哈，赵老弟过奖，销售嘛，无论阴谋阳谋，只要能把货卖出去就是好计谋。”
钱顺风代他来到办公室，急切地问道：“料子带来了吗？”
“带了。”赵辰把来之前切开的翡翠料子拿了出来，放在他面前。
钱顺风连忙压灯查看，惊叹道：“难怪赵老弟执意要跟客户对接，这种高品质的鸡冠红的确非常少见。”
这块料子呈不规则三角形，重量在三公斤左右，皮壳局部脱砂，压灯一灯爆透，高冰满色，比普通红翡更加鲜艳欲滴。
为了增加切面的光感和表现，赵辰还特意让师傅进行喷砂抛光处理，看起来非常细腻。
赵辰面带微笑道：“这是块大马坎老坑料，相信钱总也知道这种品质的鸡冠红，永远不会缺少市场，让我把料子卖给你，我也实在是舍不得。”
“哈哈，赵老弟说的对，但我们揭阳帮的大师工，想必你也听说过，只要有好料子，我们必然能呈现出最好的成品效果，所以咱们合作才能双赢。”
钱顺风夸赞一下本地雕工，便拿起电话说道：“那位客人就住在附近的酒店，我马上派人去把她接过来，相信她一定会喜欢。”
见他拿着手机出去，赵辰收起笑容，不屑地想，不就是大师工吗？
只要钱到位，什么样的玉雕师挖不到？
说到底翡翠还是料子为王，没有牛逼的料子，再好的雕工也没有意义。
自己手上好料子还有不少，只要这次合作能够谈成，就可以把对方的客户挖过来，直接甩开钱顺风，跟客户进行对接。
没过多久，钱顺风便带着一名身穿白色旗袍的女子走进房间。
“白姐，这位就是货主，滇南赵氏珠宝公司的老板赵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