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有刺客,有刺客……”
尖锐的怒喊声划破长空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戏台下声音停下,时间四周,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武将们纷纷站了起来,“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来刺杀,来人跟着老子去抓刺客。”
朝廷多年未曾征战,久而久之,重文轻武。
武将们在京城慢慢的夹起尾巴过日子,正窝着一肚子火,听到有刺客,一个个像是猫见了老鼠,异常兴奋,循着声音便跑了过去。
女眷一个个则是吓得呆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谢老夫人站出来主持全局,“大家不必惊慌,这家里有许多侍卫呢,并不会发生什么事的,咱们继续一会儿刺客就被抓住了。”
话是这样说,不知为何心却跳个不停。
一会儿,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萧意晚深深看了一眼对面的老夫人,然后扶着婆母坐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江老夫人人老成精,看到儿媳妇镇定自若的样子陷入沉思,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萧意晚抬起头,不知不觉泪水竟然模糊了视线,嘴角却微微勾起。
眼泪流了出来。
是高兴的。
终于可以报仇了。
江老夫人不明所以还以为儿媳妇是吓到了,连忙拿起耙子给她擦拭眼泪,“好了好了,不怕,周围有这么多人呢,而且还有侍卫……”
“对对对,大家千万不要害怕那刺客青天白日的绝不敢跑到这边来……”
谢老夫人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怒吼的声音。
“混账东西,好大胆子,竟然不顾伦常,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大家快点过来看看一下,这就是成陛下恩典的承恩公府,藏污纳垢,竟然父子两人同行,屋子里还有这么多的男孩……”
怒吼的声音响彻天际,清晰传来。
众人面面相觑,时间没有听清楚,有人好奇竖起耳朵,而那边的咒骂声还在继续,那些武将一个个中气十足,声若洪钟。
很快在场的人就明白了那边发生什么。
谢家父子竟然在书房里面鬼混,还将几个小男孩压在身下。
要知道,京城之中有许多人有怪癖,但大家都是偷着来的,绝不敢让别人知道。
结果这父子二人竟然胆大包天,家中举办宴会不出来宴请宾客,反而在书房中乱来。
这回好了,怪癖竟然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紧接着,又是一声怒吼。
“大家快来看,这竟然有一口枯井,里面全部都是残骸……”
又一个惊天大雷,在众人耳边炸开。
女娟这边纷纷将视线落在了谢老夫人身上。
此时的谢老夫人再也没有了刚刚的端庄威严,双腿打颤,抖若筛糠,面色惨白如纸,斗大的汗滴,大颗大颗滑落。
而更懵的人还是萧墨苎,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竟然敢污蔑我夫君,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我倒要看看谁敢这样胡说八道。”
冲动易怒的萧墨苎,没脑子,竟然率先走过去,要为自家夫君撑腰。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偷偷的跟在了后面。
谢老夫人心神俱颤,颤大脑嗡的一下抬手想要把人叫回来,结果承受不住,噗的一下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谢老夫人晕倒却无人在意,众人转眼已经来到了书房这边。
女眷们一个个的用帕子挡着眼睛,但手却时不时的移动能够看清书房那边的场景。
萧意晚则扶着江老夫人走到了最前面。
映入眼帘的,被愤怒的武将丢出来的父子二人。
此时,谢侯爷与谢世子谢景墨,两人一丝不挂的被丢在了地上,二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像是死猪一样,躺在那儿动也动不了。
“啊。”
只听一声尖叫。
萧墨苎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待在原地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冲了过去,对着谢景墨的脸就出手。
“你这混账东西,怪不得自从成亲以来碰也不碰我,原来你喜欢男人,你竟然敢骗我,你毁了我,你该死你该死……”
失去理智的她,状似疯魔。
那长长的指甲一下又一下的抠在了谢景墨的脸上。
转眼间,谢景墨的脸已经被挠成了土豆丝,一道道血痕纵横的伤疤触目惊心。
而萧大夫人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快步上前将女儿拽了回来,“好了好了,你不要哭了,今天这件事情父亲母亲一定为你做主,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看到自家女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萧大夫人心疼的不得了。
虽说女儿这段时间做了许多让家族蒙羞,让她伤心的事,但,疼了多年的女儿,此时心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一样。
这件事绝不能善罢甘休,绝不。
在场众人,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一幕,两只眼睛冒着金光,充斥着八卦的光芒。
这其中只有萧意晚最为冷静。
她袖子下的手已经慢慢的攥紧握成拳,指甲镶嵌在掌心。
即便掌心已经血肉模糊,浸出鲜血仍然感受不到痛。
太好了,太好了。
终于报仇了。
两辈子,终于可以为那些无辜惨死的人报仇,也为自己报仇。
上辈子自己也曾经碰到过这令人恶心的一幕,只不过那时候吓怕了,在这个家里面已经被老夫人驯服,没有了抵抗的能力,等反应过来想要帮那些人报仇时,可是却已经被人害死了。
想到临死前那窒息的感觉,萧意晚身体忍不住颤了一下。
就在这时,另一边老将军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无耻的父子二人竟然害了这么多人,大家快来看看,这里竟然有上百腹白骨,而且这个都是年纪小的呀,小小年纪就被害死了,这父子二人狼子野心不配为人。”
两个白花花的身体都看了,大家也不忌讳再看别的。
胆子大的将门之女以及那些夫人,抬腿便向后院枯井走去。
而萧意晚也紧随其后江老夫人想停住脚步,可是看到儿媳妇那面色清冷的样子,心下微沉也跟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