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
“没别的意思，因为出海捕鱼就跟买彩票一样，谁也不知道一网撒上来的是什么。”
许海生补充了一句就交给他们自己斟酌，他是不鼓励的，可也不制止，成年人了，是非判断靠自己，他要不是有个狗复制金手指，也不会出海了。
“那买船贵不？”
“看你们的需求，什么钓鱼的拖网的各种类型，价格从几千到几亿的都有。”
“这样啊，你那艘多少来着？”
“船身就几千块，加上发动机一万多点。”
“哦，不聊不聊，喝酒，呵呵。”
散场的时候太晚了，李雪儿说今天在镇上住一晚，许海生自然是举脚赞成了。
只是双人床让他有点失落，不过今晚喝了酒，虽然只是一杯，不胜酒力她是知道的，正要想着借酒行胸，却被她的大姨妈搞了一晚上。
这小镇的，哪里有24小时便利店啊，他可是把几间小商店拍了个遍，
“几点了，发神经啊你。”
不是泼水的就是拿棍子追着他打的，给闹得，可雪儿等不了啊，还得硬着头皮继续，总算是精诚所至，有一间给他开了门。
“你女朋友真幸福。”
许海生笑笑不语，带着东西赶紧跑回去，门开了，脸色都苍白起来，“买回来了，我给你冲杯红糖水。”
都没来得及回话人又跑下去了，热水在一楼大堂才有。
刚进来，没由来的就抱住他，
“哎哎哎，都快洒了，一会再抱。”
“一会不抱了哦。”
“我亏死了。”
露了个鬼脸，就坐在她旁边，喝过热热的红糖水好转了点，这会头一歪就靠在许海生的肩膀上，两个脚丫子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说，“你还没给我涂趾甲呢。”
“你带了吗？”
“在你家里。”
“哦，明天回去帮你涂。”
缓过那一阵痛，这会困了她，不过说肚子冷，让他用手捂，隔着衣服的。
她睡得很安稳，许海生就惨了，迷迷糊糊的四五点才睡着，等醒来的时候还给她抱怨，说什么东西硌她一晚上，还发噩梦了这么说。
搞到许海生都慌了神，暗想，一晚上没消退的能不硌啊。
今天圩日，退了房两人就在镇上闲逛起来，可他大爷跟二大爷就在他家门口干着急着，“这个死人儿，怎么不在家了。”
“不会是走了吧。”
“走啥，明天他妈忌日，你等着，我去打探一下。”
“怎么不是你等啊。”
“我是你哥。”
可这一等就是一天，蚊子都快把许福来的脸都蛰肿成猪头了才见到许海生回来。
给他气的跺脚就要上来找他算账，他哥许福明来得很恰当，居然给许福来火气给败了还挂起笑脸，“阿生今天上镇了呀，明天你妈忌日，我让你姆蒸了点发糕。”
“不用，我买好了。”
“买的能诚心不，自己做的才好，还好吃。”
“有话就说，拐弯抹角的我不吃这套。”一点都不给面子，说完让李雪儿先进屋里，免得一会要干架的话放不开手脚。
他是小瞧了李雪儿，屋里头的折凳子给他搬了出来不说，还给他拿了块石头，给他大爷跟二大爷看得后退两步。
暗骂，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死德性。
“我们要卖树。”
“你卖树跟我说啥，又没人拦。”
“那你给我签了。”
“我签？”
看了下，原来是要卖他家地上的松树，怪不得找他那么频密了。
不说他都忘记了这事，卖树？正好给他算算这么多年的租金，房子的装修可能就够钱了。
许海生嘴角上扬，看得他大爷跟二大爷一阵心慌，这死人儿露出这样的表情准没好事。
“签名没问题，你们是不是也要结算一下这么多年土地的钱了？”
“什么土地的钱，都是我们老许家的地。”
“呵呵，甭管谁家的，证是我的就行，按一亩最低标准的380一年，8亩地用了9年，多少钱来的？”
“生哥，是。”
“还是雪儿你脑子转得快，哦还有化肥农药补贴，好像一年一亩地都有220吧。”
“是，两项加起来是。”
李雪儿又计算出来了，两人感觉唱双簧似的，给许福明俩气吐血了，四万多块？吃屁呢。
手一甩脚一跺，不卖了。
不卖那是假的，回到家这会就下定决心偷偷砍了，想要租金？没门儿。
他们什么尿性许海生不知道，指定想着什么坏招。
所以今晚吃过饭后，他就跑后山的松林地那，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着，希望能整点证据啥的。
今晚夜黑风高，猛烈的西北风刮得呼呼响。
看看时间，都十一点半了怎么还没动静，难道猜测错误？
没错，这不来了吗。
扛着油锯，头戴毡帽，跟光头强似的。
“你来，我去守着。”
“怎么……”
许福来想说怎么你不来，还是算了，一会准又扯他是哥哥这茬子。
那边许海生来了兴趣，原来这俩货是想着偷砍，可他们砍了又能如何，还能运得走？
这会那边传来轰隆声，一辆卡车就倒了进来，走下一个粗黑的中年男子，见到面就发起烟，“我来是冒很大风险的，这树我只能开500一吨，卖我就帮忙，不卖我就走人。”
“卖，赶紧帮忙。”
“那是自然。”
男子笑了，也从车上拿了一把油锯，三个人就开始了锯树大业。
“偷伐是吧，有你好受的。”
许海生冷笑，手机来个飞行模式，录像功能打开就偷偷往村里走回去，到了家李雪儿就笑问，“蹲点咋样了。”
“一会你就知道，手机给我用下。”
“喂，妖妖灵，我要报警……”
打完电话，许海生就让李雪儿先睡觉，今晚上他有得忙。
不到半小时，村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警笛声，许海生早早扬手，“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
“海生，你干嘛了。”
说话的是村长许大昌，对于警察进村就觉得不吉利，得知是许海生报警，那语气能友善？
“一边待着，你那笔账一会再跟你掰扯掰扯，哼。”
“账？这么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