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原本并未在意他们闲聊的内容,可当“郑文山回来会很晚”这句话飘进耳朵时,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心脏猛地狂跳起来,血液瞬间沸腾。
这些日子积压的屈辱和仇恨在他胸腔里日夜翻滚。
郑文山带给他的,不仅是肉体的伤痛,更是人格上的羞辱。
当众被嘲讽是“野种”、被骂“废物软蛋”、甚至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塞进棺材而无能为力……
每一桩每一件,都像钉子一样扎在他心里。
他早就备好了那根精心制作的钉满了生锈铁钉的狼牙棒,无数次在脑海中演练着如何狠狠砸碎郑文山的脑袋。
然而,郑文山每次出门归来总是白天。
那两个姓赵的女人每次出去回来也都是一起,旁边还总是跟着一条狗。
而且那姐妹俩看他的眼神也带着警惕,让他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此刻,他终于听到了郑文山将要晚归,而且是独自一人!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傻柱内心狂吼,今天真是他何雨柱的黄道吉日!
刚和秦姐领了证,成了合法的夫妻,紧接着就听到了这样的好消息。
这分明是老天爷都在为他庆祝,送给他的第一份新婚贺礼!
只要今晚潜伏在郑文山必经的巷子角落里,成功弄死了郑文山,从此以后,秦姐就再也不用忍气吞声、担惊受怕了。
他傻柱才是这院里真正的“爷”!
到时候,小朵那个小崽子,他或许可以大发慈悲放过,但郑文山的那个女人,还有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姨子……
哼哼,失去了男人的庇护,还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想到那画面,傻柱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丝扭曲而快意的笑容。
一旁的秦淮茹,虽面上保持着平静,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傻柱。
她清晰地捕捉到了傻柱那一瞬间的身体僵硬和眼中燃起的兴奋光芒。
她知道,傻柱听进去了,也动心了。
那根放在傻柱床下的狼牙棒,她是亲眼见过的,那玩意儿砸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信得过傻柱干这种事——敲闷棍是他的拿手戏,许大茂就吃过好几次亏。
虽然傻柱打许大茂就如同大人打小孩,但这家伙就是喜欢敲闷棍。
郑文山再能打,也是血肉之躯,趁其不备,狠狠来上那么一下,肯定也得跪。
傻柱和秦淮茹想事情的时候,郑文山就像是没事人一般,正在跟姐妹两人交流。
赵青苗蹙着眉,担忧地道:“可是姐夫,大晚上的回来会不会太危险了?之前就有采购员去我们公社采购东西,回去得太晚,路上被人打劫了,东西全抢光了,人还被打得不轻呢!”
郑文山闻言,习惯性地伸出手,自然地揉了揉赵青苗的头发。
一旁的赵青禾只是看着,她早已默许甚至乐见这种温情互动。
“还是我们家青苗知道心疼姐夫,”郑文山的声音带着笑意,“不过你放心好了,几个见不得光的毛贼,你姐夫我还没放在眼里。你们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他说着,抬头估摸了一下天色:“估计怎么也得八点以后才能回来了。”
郑文山又弯腰,跟小朵叮嘱着:“小朵,在家要乖乖听嫂子的话,不许乱跑,知道吗?”
最后,他看向赵青禾,两人目光交汇,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悄然传递。
郑文山这才转身进屋去推自行车。
傻柱激动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刚才赵青苗的那些话,他生怕郑文山不去了。
没想到郑文山这么自大,根本不当回事,果然今天就是郑文山的死期。
尤其是那句清晰的“八点以后”,简直是天助我也!
等他弄死了郑文山,就可以回来接受秦姐崇拜的目光,完成他期待已久的新婚洞房!
从此以后,这院里再也没人敢压在他头上!
郑文山此时也通过意念对家中两员特殊的“警卫”下达了指令。
“提高警惕,今天家里就交给你们了。任何敢对她们不利的人,不必留情。小白,可以直接咬断脖子;小红,准你像上次对付阎埠贵那样,瞄准眼睛!”
事实上,郑文山对她们的安全是很放心的。
赵青禾手中有枪,而且姐妹俩的身手对付傻柱绰绰有余,毕竟是丛林里锻炼出来的。
再加上小红和小白的铜筋铁骨。
这“铜筋铁骨”是郑文山后来在一次每周抽奖中获得的特殊奖励,其限制是只能作用于他通过系统绑定的动物。
说起这抽奖,现在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除了一开始几次运气爆棚,抽中了些实用技能外,后来的奖池质量似乎是断崖式下跌,绝大多数时候抽到的都是些生活物资。
不过,倒也并非全无好处。
至少,他原本计划要亲自飞一趟南方才能弄到的各类热带水果种子,现在完全不需要了。
他甚至抽中了一个堪称农业宝藏的【世界种子大礼包】,地球上已知的、无论是常见的还是稀有的农作物、果蔬的种子,在他的空间仓库里几乎都能找到。
而最近这段抽奖生涯里,唯一能称得上“技能类”的,也就是这个【铜筋铁骨(动物专属)】了。
如今,他绑定的三只动物,全都享受到了这份福利,寻常刀棍难伤。
更妙的是,这个技能并非一次性赋予当前动物就结束了。
系统直接将【铜筋铁骨】作为一个永久增益,绑定在了他的核心技能【动物亲和协议】上。
这意味着,即便现在这三只绑定动物未来因意外或寿终正寝,他后续新绑定的任何动物,都会自动获得这铜筋铁骨的体质。
当然,如果他在一年绑定期满后主动解绑某个动物,那么该动物也会失去这个额外加成,只会保留长期饮用灵水所带来的那些强健。
房间里,赵青禾细心地替郑文山整理着衣领。
告别三人,他推车出来时,傻柱和秦淮茹已经不在后院了。
但当他推车经过中院时,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两束冰冷怨毒的目光钉在他的背上。
这,正是他需要的。
他走后不久,后院郑家屋里,赵青禾和赵青苗却爆发了一场小小的争吵。
挑起话头的是赵青苗,她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姐!姐夫他这时候才出去,晚上回来得多危险啊!你怎么一点都不拦着他?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姐夫似的!”
赵青禾闻言真是哭笑不得。
她心里暗道:‘傻丫头,你那点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喜欢他也不用表现得比我这正牌妻子还着急吧?’可她没法解释郑文山的秘密和真正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