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秦淮茹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怕惊扰了人,又分明想让该听见的人听见:“雨水……开开门,让秦姐进去说两句行不?就两句……”
她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和讨好。
何雨水本不想开门,但秦淮茹一直喊门,她终于还是猛地拉开门,想看看她究竟要说什么。
秦淮茹进了房间,又把门关上,脸上立刻堆起歉疚又温顺的表情:“雨水,我是来替柱子给你赔个不是的。他下午那是气糊涂了,混账话张口就来,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你哥心里其实……”
“打住!”何雨水毫不客气地打断,“你以什么身份替他道歉?我哥跟我之间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中间充好人?秦淮茹,收起你这套,我看着恶心!”
秦淮茹脸上的讨好僵了一瞬,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但立刻又成了委屈。
像是没听见何雨水的斥责,自顾自地转换了方向:“好,好,不说柱子。那秦姐我自己给你道歉,总行了吧?以前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周到,让你心里不痛快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这话她甚至微微提高了音量。
何雨水嗤笑一声,满是讥讽:“呵!道歉?别在我这演了,我不吃这套!”
碰了两个硬钉子,秦淮茹脸上那副精心雕琢的讨好面具,终于一点点剥落下来。
她嘴角笑意消失了,眼神也沉静下来,声音压低了几分:“何雨水,我就不明白了。这些年,咱们同住一个院,低头不见抬头见。
我秦淮茹自问,就算没对你多好,可也从来没主动得罪过你吧?
你为什么就偏偏对我抱着这么大的成见,死活看我不顺眼?”
何雨水冷眼看着她变脸,语气刻薄:“哟?不演了?终于肯说几句人话了?”
“你没得罪我?那就算没得罪过我吧。至于为什么我不接受你?因为我眼睛不瞎!
你肚子里那些算计,除了我那个被猪油蒙了心的傻哥,这院里谁看不出来?
只不过大家伙儿懒得戳穿你,而我哥做人又太差,没人愿意提醒他,都想看他笑话!现在,你能滚了吗?”
秦淮茹得罪她的地方多了去了,只是秦淮茹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而已,现在她懒得一件件翻旧账,跟这种人掰扯,纯属浪费口水。
眼见何雨水把话说得如此直白,秦淮茹最后那点伪装的耐心也耗尽了。
她脸色彻底冷下来,声音压得极低,最后确认道:“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接受我,是吧?”
“没错,绝无可能。”
秦淮茹见无法动摇何雨水,终于露出冰冷怨毒的面目。
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声音压得极低,确保除了何雨水嗯呐听到之外,门外即便有人贴着门缝也绝无可能捕捉到半分。
“呵呵,你既然把话说绝了,油盐不进,那我也懒得再跟你浪费口水装什么贤良淑德。
你越是不想我跟你哥成,我就偏要嫁给他,不仅要嫁,还要风风光光地嫁!
你看得没错,你那个傻哥,早就被我捏在手心里了,我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在他那儿,我现在放个屁都是香的!他为了我,连你这个亲妹妹都可以不要,你拿什么跟我斗?嗯?”
秦淮茹的话里充满了挑衅和得意。
何雨水脸色很差,胸口微微起伏,但尚且能维持镇定,毕竟秦淮茹是什么人,她早就心中有数。
见何雨水似乎还能硬撑,秦淮茹向前微倾身子:“还有,你不是口口声声心疼你那个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的‘未来侄子侄女’吗?
不是要留着钱给他们花吗?好啊!等我给傻柱生了孩子,我向你保证,我一天揍那孩子三顿!
心情不好就揍,看你傻哥不顺眼也揍!就揍给你看!
我看你怎么心疼,你那四千块钱,准不准备拿来给我‘教育’孩子?嗯?”
何雨水可以忍受秦淮茹算计自己,却无法想象一个无辜的孩子要因为大人的恩怨而遭受虐待。
“秦寡妇!你简直不是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把我哥叫进来,让他亲眼看看你这副蛇蝎心肠!”
秦淮茹闻言,脸上瞬间又魔术般地挂上了那副委屈表情,楚楚可怜,仿佛刚才那个放狠话的不是她。
但语气却充满了极致的嘲讽和笃定,声音依旧压得极低:“哎哟,我好怕怕呀~你赶紧去叫啊?
你现在就去把他叫进来,你看他是信你这不懂事、嫌贫爱富的妹妹,还是信他温柔善良、受了无数委屈的秦姐?
何雨水,你还没认清现实吗?在他心里,你早就输给我了!”
这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何雨水的念头。
她知道,傻柱现在根本听不进她任何话。
秦淮茹语气变得更加阴森:“你知道吗?自从棒梗被人拐走后,我天天晚上做噩梦……梦里头,他浑身是血,哭喊着找妈妈,他的腿……就跟易中海现在一样,没了……我天天晚上都能梦到……”
秦淮茹的声音很冷,盯着何雨水苍白的脸:“你就好好守着你的钱吧!死死守着!一分都别拿出来!等我有了你哥的孩子,我就让你侄子,好好体验一下我梦里棒梗受的罪!我说到做到!”
何雨水听得浑身发冷,她强迫自己镇定,内心告诉自己虎毒不食子,秦淮茹再恶毒,也不可能对自己亲生孩子下手,这不过是她恐吓自己的疯话。
但看着秦淮茹那双充满了怨毒的眼睛,还是让她感觉如坠冰窟。
秦淮茹眼底闪烁着恶毒的快意,她当然不会真的那样做,但这并不妨碍她用言语作为武器,去刺激何雨水。
她就像是知道何雨水心里在想什么。
“不信是吧?我实话告诉你,在我心里,只有棒梗和小当才是我的命根子,是我的孩子。
至于傻柱?哼,不过是个头脑简单、好拿捏的傻子罢了!我跟一个傻子生的孩子,算个什么东西?
我凭什么要心疼?他要是受苦,那也是他活该!
要怪,就只能怪他有个好姑姑,手里攥着大把的钞票,却宁可烂在手里也舍不得拿出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