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那枚悬浮在中年男人掌心的试管，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淡蓝色的液体在管壁内缓缓晃动，泛着诡异的荧光，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东西。
“说，这是什么？” 中年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从实招来，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林渊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个说辞在脑海中闪过，却又被他一一否决。说这是捡来的？镇魔司的人显然不会相信。说这是自己研究的东西？他一个来历不明的流浪汉，哪来的研究能力？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站在中年男人身侧的年轻队员突然动了。
那队员没有得到命令，却像是被林渊的沉默激怒，猛地将手中的黄符向前一甩！黄符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表面的符文瞬间亮起刺眼的红光，发出 “噼啪” 的燃烧声，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流，直扑林渊的面门！
“定身符！”
林渊的瞳孔骤然收缩，这符纸给他的感觉，和之前护士怨的精神冲击截然不同，里面蕴含着一种纯粹的、禁锢肉体的力量。他下意识地向后急退，同时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全身肌肉紧绷，做好了硬抗的准备。
然而，就在黄符即将触碰到他身体的刹那，异变陡生。
一道无形的气墙突兀地出现在林渊身前，像是一层透明的肥皂泡，将黄符牢牢挡在半米之外。黄符上的红光剧烈闪烁，发出 “滋滋” 的电流声，却始终无法再前进分毫，最终在一声轻微的爆鸣声中，化作点点火星消散在空气中。
“什么？”
不仅是镇魔司的人，连林渊自己都愣住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气墙并非来自他的主动防御，而是从身体内部自然而然涌现的，像是某种本能的应激反应，和之前净化污染时产生的暖流同源，却又更加凝练、更加具有防御性。
“这是……” 林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掌心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麻痒感，像是有细小的电流在窜动。
“你身上有混沌气息！”
为首的中年男人脸色骤变，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像是发现了猎物的雄鹰。他向前踏出一步，右手彻底握住了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普通人不可能抵挡【定身符】的力量，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哪个组织的？”
混沌气息？
林渊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对方的态度已经从怀疑变成了敌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像是在看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渊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我只是个普通人，刚才那一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哼，狡辩！” 中年男人显然不信，他的左手悄悄移到了背后，手指在腰间的青铜令牌上快速敲击了几下，发出一阵几不可闻的 “哒哒” 声 —— 那是在激活内置的通讯器，“发现疑似觉醒者，能力未知，持有不明灵异物品，请求立刻支援，坐标……”
他报坐标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林渊的听力在【敏捷】和【鬼影迷踪】的加持下，早已超越常人，还是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支援？
林渊的心脏沉了下去，对方显然是打算彻底留活口了。他瞥了一眼巷口的阴影，刚才那两次响动已经消失，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暗中观察的人已经离开。
“放下武器，跟我们走一趟。” 中年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到了镇魔司，如果你真是无辜的，我们自然会还你清白。但你若顽抗，后果自负。”
其余四名队员也再次逼近一步，手中的黄符重新亮起，这次他们选择了分散站位，隐隐形成一个包围之势，显然是吸取了刚才的教训，不再小觑林渊的实力。
林渊紧了紧手中的钢管，大脑飞速运转。
硬拼？对方有五人，而且显然还有后援，自己虽然刚才挡下了一张符，但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其他手段？【力量强化】和【鬼影迷踪】虽然能提升战力，但消耗的本源精华可不是小数目，一旦陷入缠斗，对他极其不利。
束手就擒？更不可能。且不说那所谓的 “镇魔司” 是否真的讲道理，单是他身上的系统和污染熔炉，就绝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必须想办法突围！
林渊的目光扫过巷弄两侧的墙壁，左侧是一栋废弃的居民楼，窗户大开，二楼的阳台上还挂着几件破烂的衣服；右侧则是一堵高达三米的围墙，墙头布满了碎玻璃。
“只有三成把握。” 林渊在心中快速计算着，“但必须试试。”
他深吸一口气，握着钢管的手微微用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不再掩饰其中的警惕和…… 一丝若有若无的战意。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巷子里只剩下双方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模糊的警笛声。一场新的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中年男人紧紧盯着林渊，右手的刀柄已经被抽出了寸许，露出里面闪烁着寒光的刀刃，显然只要林渊有任何异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而林渊，也在等待着一个最佳的突围时机，一个能让他以最小代价冲出包围的机会。
巷口的风再次吹过，卷起地上的灰尘，迷了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