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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是什么?

有人说,江湖是刀光剑影,是快意恩仇。

但对同福客栈的众人来说,江湖,就是每天清晨被郭芙蓉的“排山倒海”吵醒,听着白展堂边擦桌子边哼着小曲,看着佟湘玉拨弄算盘念叨着“额滴神啊”,闻着李大嘴厨房里飘出的时有时无的焦糊味。

这日,阳光正好。

“葵花点穴手!”

白展堂两根手指即将触到莫小贝后颈的瞬间,小姑娘一个灵巧的翻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串糖葫芦,糖稀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嘿,老白,你这招过时啦!”莫小贝得意地晃着脑袋,“我嫂子新给我请的师父,专门教我怎么破解你的点穴手!”

白展堂收回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小屁孩懂什么,我这是让着你。真用上内力,你这小身板早就……”

“早就咋地?”郭芙蓉从二楼栏杆处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个鸡毛掸子,“欺负小孩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跟我过两招?”

白展堂立刻缩了缩脖子,溜到柜台边:“掌柜的,你看他们,合伙欺负我一个跑堂的……”

佟湘玉头也不抬,手指在算盘上噼啪作响:“展堂,去把后院那坛子二十年陈酿搬出来晒晒太阳。”

小郭,楼上的客房打扫完了没?莫小贝!你的《女诫》抄完了吗就在这儿晃悠?”

一连串的发问让众人顿时作鸟兽散。

吕秀才从一堆书简中抬起头,抿了抿嘴,喃喃自语:“子曾经曰过……诶?我刚才想曰什么来着?”

李大嘴端着盘炒鸡蛋从厨房出来,闻言嘿嘿一笑:“子曰:饿了就得吃饭,秀才,尝尝我新研究的‘黯然销魂蛋’!”

众人看着那盘颜色诡异的炒鸡蛋,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是吓的。

这就是同福客栈再平常不过的一个上午。

直到那个人的到来。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客栈,灰尘在光柱中缓缓飞舞。

门帘被掀开,一个身影逆光站在门口。

“客官里边请!”白展堂习惯性地吆喝一声,随即愣在原地。

来人一身洗得褪色的青衫,腰间挂着一柄长剑,剑鞘上的漆已经斑驳脱落。

他约莫三十上下,面容普通,唯有一双眼睛,深邃得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支玉笛,通体碧绿,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一间上房,”男子的声音低沉沙哑,“再备些酒菜。”

他走过大堂时,目光在每个人脸上短暂停留,那眼神不像是看人,倒像是——在确认什么。

白展堂领着男子上了二楼,回来时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老白?”郭芙蓉凑过来,“见鬼了?”

白展堂摇摇头,压低声音:“那人进房前,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手指在门框上轻轻敲了三下,又停顿,再敲两下。像是……某种暗号。”

佟湘玉闻言也从柜台后走出来:“暗号?不会是黑道上的吧?”

“不像,”白展堂皱眉,“那手势很古怪,我行走江……”他猛地住口,偷瞄了一眼佟湘玉,改口道,“我听说书先生讲过,江湖上有一种失传已久的联络方式,叫‘叩门问路’,就是这么个敲法。”

吕秀才放下书简,若有所思:“《江湖异闻录》中确有记载,‘叩门问路’乃三十年前‘知音阁’独有的联络暗号。”

然知音阁早已烟消云散,其成员或死或隐,怎会重现江湖?”

“知音阁?”众人异口同声。

秀才清了清嗓子:“知音阁,乃当年以音律武功独步武林的宗门,阁中人人精通乐器,能以音驭气,杀人于无形。”

据说其阁主俞天青曾与‘琴魔’顾天涯在华山之巅斗艺,三日三夜不分胜负。”

李大嘴挠挠头:“这么厉害?那咋就没了呢?”

“据说是因为一场内乱,”秀才压低声音,“阁中两大高手为争夺阁主之位反目成仇,一人携半部《天籁秘谱》离去,知音阁自此分崩离析。”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二楼。

那个青衫男子,此刻正在房中,隐约有笛声传来,曲调古怪,不成章节。

晚饭时分,青衫男子下楼用餐。

他选了大堂最角落的位置,背靠着墙,面前摆着一壶酒,两碟小菜,却几乎没动筷子。

郭芙蓉奉命前去试探。

“客官,这菜不合胃口?要不让大嘴给您重做两个?”她堆起笑脸,顺势在男子对面坐下。

男子抬眼看了看她,目光如古井无波:“不必。”

“客官是外地人吧?来七侠镇是访友还是办事啊?”郭芙蓉继续搭话。

男子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寻人。”

“寻什么人?这七侠镇上上下下,没有我郭芙蓉不认识的!”

男子端起酒杯,却不饮,只是凝视着杯中荡漾的液体:“一个故人。很多年没见了。”

“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没准我真认识呢!”

男子摇摇头,不再言语。

郭芙蓉自讨没趣,正要起身,却瞥见男子放在桌上的那支玉笛。

笛尾刻着两个小字,她眯眼细看,是“清音”二字。

“这笛子真好看,”她伸手欲摸,“能借我看看吗?”

男子闪电般收回玉笛,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抱歉,此物不祥。”他淡淡道。

郭芙蓉悻悻回到众人身边,压低声音:“怪人一个!不过我看清他笛子上刻的字了,‘清音’。”

吕秀才猛地一拍大腿:“清音笛!《江湖异闻录》记载,知音阁有两大镇阁之宝,一为‘焦尾琴’,一为‘清音笛’!”

那笛子正是当年阁主俞天青的随身兵器!”

白展堂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那人真是知音阁的?他来同福客栈干什么?”

佟湘玉手中的帕子绞得紧紧的:“额滴神啊,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就在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人。

新来的是一位女子,身着素白衣裙,怀抱一把古琴,琴身焦黑,似是经过火烧。

她约莫二十七八年纪,眉目如画,却冷若冰霜。

进得门来,目光径直落向角落里的青衫男子。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来了。”男子开口,声音依旧平静。

“我来了。”女子答道。

“你不该来。”

“我已经来了。”

白展堂在旁边听得直撇嘴:“这对话怎么这么耳熟?”

郭芙蓉捅了他一下:“别打岔!看戏!”

女子在男子对面坐下,将古琴轻轻放在桌上:“三十年期限已到,俞清音,你躲不了了。”

男子——俞清音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说不清的苦涩:“顾霜刃,我从没躲过。只是不明白,为何非要重提旧事。”

“知音阁不能就这么没了,”顾霜刃的手指轻抚琴弦,却不发出声音,“当年的恩怨,总要有个了断。”

佟湘玉终于忍不住,上前打圆场:“二位客官,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剑拔弩张的?要不尝尝本店的招牌菜,红烧狮子头……”

“不必。”两人异口同声。

俞清音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明日午时,镇外十里坡,一决高下。”

“正合我意。”顾霜刃抱起古琴,起身欲走。

“等等!”吕秀才突然插话,“二位可是知音阁俞、顾两位前辈的后人?”

两人同时转头看他,目光如电。

秀才吓得一缩脖子,但还是鼓起勇气道:“《江湖异闻录》记载,三十年前知音阁内乱,俞天青与顾天涯两位宗师因理念不合而分道扬镳,莫非二位就是要完成当年未尽的比试?”

俞清音微微颔首:“不错。三十年前,家父与顾师叔因《天籁秘谱》的归属问题相约比试,未分胜负便因故中断。”

如今二老均已仙逝,这未竟之约,自当由我们这一代来了结。”

顾霜刃冷声道:“胜者继承《天籁秘谱》全本,重振知音阁。败者……自废武功,永不涉足江湖。”

众人闻言皆惊。

这已不是普通的比试,而是关乎两个人生死荣辱的决战。

是夜,月明星稀。

同福客栈后院,俞清音独自一人站在月光下,玉笛在指间转动。

白展堂蹑手蹑脚地靠近,还是被发现了。

“白兄有事?”俞清音头也不回。

“嘿嘿,俞大侠好耳力,”白展堂讪笑着走上前,“那什么,我就是好奇,你们知音阁的武功,真能用音乐杀人?”

俞清音微微一笑:“音律本是抒发情怀之物,何以杀人?”

“可江湖上都这么说啊!”

“江湖传言,十有八九是夸大其词。”俞清音将玉笛举到唇边,轻轻吹出一个音符。

霎时间,院中一棵槐树的叶子无风自动,沙沙作响。

白展堂目瞪口呆。

“音律调动内息,内息引动天地之气,”俞清音放下玉笛,“所谓音律武功,不过是借音波为载体,传递内力罢了。”

若说杀人,刀剑可以,拳脚可以,音律自然也可以。但——”

他顿了顿,望向天际那轮明月:“知音阁创派的初衷,是以音会友,以乐怡情,非是争强斗狠。”

同一时间,二楼客房里,顾霜刃也正对郭芙蓉说着类似的话。

“世人皆道知音阁音律武功诡异莫测,却不知最高境界乃是‘无声之音’。”她轻抚琴弦,手指过处,琴弦振动却不发声。

郭芙蓉挠头:“无声之音?那不就是没声音吗?怎么打人?”

顾霜刃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你听。”

郭芙蓉凝神细听,初时不觉有异,渐渐地,却感到周身气血随着某种无形的节奏微微震荡,时快时慢,说不出的难受。

“这、这是怎么回事?”

“音律的本质是振动,”顾霜刃停下手,“万物皆振动,人体也不例外。若能掌控这种振动,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郭芙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次日一早,整个七侠镇都知道了两大高手要在十里坡决斗的消息。

镇上唯一的说书人李先生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编纂《双音会战十里坡》的新段子。

“只见那俞清音笛声一起,天地变色;顾霜刃琴音一响,鬼神皆惊!这一战,直杀得日月无光,山河动摇……”

听众中,莫小贝听得两眼放光:“太厉害啦!我要去看!”

佟湘玉一把揪住她的耳朵:“看你个头!乖乖在家抄《女诫》!”

“嫂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武林盛事啊!错过了要后悔一辈子的!”

白展堂也凑过来:“掌柜的,要不咱们去看看?万一出人命怎么办?”

吕秀才清了清嗓子:“依我看,此战关乎两大高手的生死荣辱,必是凶险异常。我等虽武功低微,但或许能……呃……见机行事?”

李大嘴从厨房探出头:“我都准备好瓜子了!”

佟湘玉看着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无奈地叹了口气:“去可以,但都得听额的!谁也不准惹事!”

午时的十里坡,烈日当空。

一片开阔的平地上,俞清音和顾霜刃相对而立。

一个手持玉笛,一个怀抱古琴。

同福客栈众人躲在远处的大石头后面,伸长了脖子观望。

“怎么还不开始?”李大嘴嗑着瓜子,嘟囔道。

“你当是街头卖艺啊?说开始就开始?”白展堂白了他一眼,“高手过招,讲究的是气势对峙!”

果然,场中二人虽未动手,但周身已隐隐有气流旋转,地上的沙尘无风自动。

“请。”俞清音开口道。

“请。”顾霜刃回应。

下一刻,笛声与琴音同时响起。

初时清越悠扬,如春日融雪,山泉叮咚;转而渐急,似暴雨倾盆,金铁交鸣。

奇异的是,两种音律并非对抗,而是奇异地交融在一起,构成一首从未有人听过的曲子。

“这、这是决斗吗?”郭芙蓉疑惑道,“怎么听着像合奏?”

更奇怪的是,随着乐曲进行,场中二人的表情越来越凝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似是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吕秀才突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他们不是在比武,而是在——解题!”

“解题?”众人齐声问。

“《天籁秘谱》分为上下两部,上部记载音律武功的基础心法,下部则是更高深的运用法门。”

当年俞天青和顾天涯各得一半,都认为自己的部分是正统,对方的部分是歧途。”

秀才越说越激动:“但实际上,这两部分是相辅相成的!他们现在合奏的,就是试图将分离三十年的《天籁秘谱》重新组合!”

场中,乐曲已进入高潮。

笛声高亢入云,琴音低沉婉转,两相纠缠,竟在空中凝成肉眼可见的音波涟漪。

突然,“铮”的一声,一根琴弦应声而断。

几乎同时,俞清音手中的玉笛也裂开一道细纹。

二人同时停手,面色苍白。

“果然还是不行,”顾霜刃轻抚断弦,语气中带着失望,“三十年的隔阂,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弥补的。”

俞清音凝视笛上裂痕,沉默良久:“或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

同福客栈大堂,决战归来的二人相对无言。

佟湘玉热情地张罗了一桌好菜:“来来来,先吃饭!天大的事情也得填饱肚子再说!”

李大嘴今天超常发挥,八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莫小贝偷偷戳了戳俞清音:“俞大哥,你们的武功这么厉害,能教教我吗?”

“莫小贝!”佟湘玉一声怒吼,“你的《女诫》抄完了吗?”

白展堂凑到顾霜刃身边:“顾姑娘,你们那‘无声之音’能不能教我两招?我要求不高,能点住老邢就行!”

郭芙蓉一把揪住他耳朵:“学什么学?有了这本事,你是不是又要重出江湖了?”

吕秀才则拿着本子和毛笔,围着俞顾二人打转:“二位能否详细说说《天籁秘谱》的原理?这或是武林史上重大发现……”

俞清音和顾霜刃被这群人吵得头昏脑胀,原本郁结的心情竟莫名轻松了几分。

“诸位,”俞清音突然起身,“感谢盛情。我有一事相求。”

客栈瞬间安静下来。

“我与顾师妹尝试合奏《天籁秘谱》失败,但隐约感觉只差最后一步。想借贵宝地暂住几日,再行尝试,不知可否?”

顾霜刃也微微颔首:“若能成功,知音阁绝学得以传承,二位便是大恩人。”

佟湘玉眼睛一亮:“住店当然可以!不过这个房钱……”

白展堂赶紧捅了她一下,对二人笑道:“好说好说!江湖儿女,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接下来的几天,同福客栈变成了临时的音乐学堂。

每天清晨,笛声和琴音便准时响起,时而和谐,时而杂乱。

最受苦的是客栈众人。

李大嘴抱怨炒菜时手抖——因为音律震得他心神不宁。

白展堂说擦桌子时总感觉桌子在振动——不是感觉,是真的在振动。

郭芙蓉更惨,练功时内力运行不畅,差点走火入魔。

连莫小贝都表示,这音乐听得她连糖葫芦都不香了。

只有吕秀才如鱼得水,天天拿着本子记录观察结果:“妙啊!音律武功果然能引动天地之气!看,院子里的蚂蚁都在随着节奏跳舞!”

第五天傍晚,合奏再次失败。

俞清音手中的玉笛又添一道裂痕,顾霜刃的古琴也断了两根弦。

二人相对无言,气氛沉重。

“或许,知音阁注定该成为历史。”顾霜刃轻声道,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俞清音默然不语。

深夜,佟湘玉敲开了俞清音的房门。

“俞大侠,额能跟你聊两句吗?”

俞清音有些意外,还是请她进屋。

“额不懂你们江湖上的事,”佟湘玉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但额做生意这么多年,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你越想做成一件事情,反而越做不成。”

她抿了口茶,继续道:“就像大嘴炒菜,火候太急会糊,太慢又不熟。得恰到好处才行。”

俞清音若有所思。

“你们俩啊,太着急了,”佟湘玉摇头,“三十年的恩怨,指望五天解决?真当天籁秘谱是白菜豆腐,随便炖炖就能入味?”

与此同时,郭芙蓉也在顾霜刃房里说着类似的话。

“顾姐姐,我觉得你们太拘泥于形式了,”郭芙蓉盘腿坐在床上,“武功秘籍是死的,人是活的啊!为什么非要按部就班地合奏呢?”

顾霜刃蹙眉:“不按秘谱演奏,如何能完整重现《天籁秘谱》?”

“我爹说过,武功是为人服务的,不是人为武功服务的,”郭芙蓉得意地晃着脑袋,“这是郭巨侠的至理名言!”

次日,俞清音和顾霜刃不约而同地没有练习。

而是各自在七侠镇上闲逛。

俞清音在河边看老叟垂钓,在街边看孩童嬉戏,在集市听小贩吆喝。

顾霜刃则去了书院,听学子诵读;去了医馆,看郎中诊脉;去了绣坊,观绣娘飞针走线。

傍晚,二人回到客栈,相视一笑。

“我今天听了许多声音,”俞清音说,“车马声,叫卖声,读书声,流水声。”

顾霜刃点头:“我也看了许多景象,诊脉时的手指,绣花时的针线,还有……孩童放纸鸢时的笑脸。”

“或许,我们一直误解了《天籁秘谱》的真意。”

“天籁,本就不是人为创造的声音。”

二人再次来到后院,这次没有带笛子和琴。

“以指为笛,”俞清音将手指抵在唇边,“以心为弦。”顾霜刃虚抚空中。

没有乐器,却有无形音波在二人之间流转。

这一次,音律不再是刻板的曲调,而是融入了市井喧嚣,自然风声,人间烟火气。

远处的同福客栈众人都感受到了不同。

“这次……不难受了?”李大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不抖了。

白展堂看着杯中水平稳如镜:“怪了,这次怎么没振动了?”

吕秀才奋笔疾书:“返璞归真!这是返璞归真啊!”

音律渐息,俞清音和顾霜刃相视而笑,眼中都有泪光闪烁。

“原来如此,”俞清音轻声道,“《天籁秘谱》的真谛,不在音律本身,而在音律所代表的生活百态,人间万象。”

顾霜刃点头:“叔父和伯父都错了,我们也错了。音乐不是武器,是桥梁,连接人心,沟通天地。”

三日后,俞清音和顾霜刃告别同福客栈。

临行前,俞清音将已有数道裂痕的玉笛赠予莫小贝:“此物虽损,内涵真韵。望你日后习武,莫忘本心。”

顾霜刃则将断弦的古琴留给吕秀才:“琴弦可续,知音难求。这琴送你研究,或有所得。”

二人并肩离去,背影消失在官道尽头。

客栈重归平静。

莫小贝摆弄着玉笛:“嫂子,我能学音乐吗?”

“先把《女诫》抄完!”

白展堂哼着小曲擦桌子,突然发现手法精妙许多:“怪了,我这手法怎么进步了?”

郭芙蓉试了试内力,惊喜道:“我的内息好像更顺畅了!”

李大嘴端出一盘新菜:“尝尝我的‘天籁狮子头’!”

众人品尝,竟意外地美味。

吕秀才抚摸着那架古琴,若有所思:“子曾经曰过……不对,是俞大侠说过: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更是人间烟火。”

佟湘玉拨弄着算盘,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额滴神啊,总算清净了。”

窗外,阳光正好。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同福客栈也还是那个同福客栈。

只是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了。

数月后,江湖传闻,知音阁在俞清音和顾霜刃的主持下重建,但不再是以武学宗门的形式,而是成为一个研习音律、传播乐理的社团。

又过半年,七侠镇开设了一家新的乐坊,名“同音阁”,教授孩童音律基础知识,束修极低,贫家子弟亦可入学。

有人说,曾看见俞清音和顾霜刃在乐坊中指导孩子,二人眉目间的郁结早已散去,唯有平和与从容。

偶尔,夜幕降临时,从同福客栈后院会传出断断续续的笛声,和不成曲调的琴音。

那是莫小贝和吕秀才在练习。

白展堂依旧会被笛声吓得手抖,郭芙蓉依旧会被琴音扰得内力不畅,李大嘴的菜时咸时淡,佟湘玉的算盘总是打错。

但没人真的抱怨。

因为这就是江湖,这就是生活。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有声音的地方,就有音乐。

而在同福客栈,江湖和音乐,都以一种独特的方式,交织成了最平凡也最动人的乐章。

夜深了,七侠镇沉入梦乡。

唯有同福客栈门前的灯笼还亮着,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为这出永不完结的江湖喜剧,默默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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