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脑洞百货”门口，白若雪指挥着伙计往门板上摆“宝贝”——不是金银珠宝，是十几个带着紫绿芽尖的红薯，被红绸布衬着，摆在铺着明黄锦缎的架子上，看着倒真有几分像贡品。
“郡主，这发芽的红薯……真能卖钱？”老忠抱着算盘，手指悬在算珠上不敢动，“昨天还有人说这是坏红薯，一文钱三个都嫌贵。”
“那是他们不懂。”白若雪往红薯上系了个小锦囊，里面装着晒干的桂花，“换个名字就不一样了——‘生生不息发财薯’，听着就吉利！”
穿虎头袄的小雪球举着个木牌跑出来，牌上用朱砂写着：「吉祥物红薯：种出一颗，收获百颗！象征财富滚雪球！」
“娘亲，这样就会有人买了吗？”小姑娘仰着小脸，辫子上还别着片红薯叶，是她自己认为的“开光法器”。
“当然。”白若雪捏了捏她的脸蛋，“你爹昨天还说这是胡闹，等会儿他就该来问能不能多进点货了。”
话音刚落，南宫翎穿着常服从军营走来，玄色衣袍沾了点晨露。他看见门板上的发芽红薯，眉头果然拧成了疙瘩：“白若雪，你又在搞什么？”
“搞发财生意。”白若雪往他手里塞了个发芽红薯，“拿着，这是‘战神专属发财薯’，保证你今天练兵顺顺当当。”
南宫翎捏着冰凉带土的红薯，突然觉得额头的青筋在跳——这女人，总能把最离谱的东西卖出花来。
辰时的大街上，围观的百姓从好奇变成了哄抢。卖菜的张婶举着银子挤到最前面：“郡主！给我来两个！我家那口子总说生意不好，正好种个‘发财薯’转转运！”
“我要三个！”开布庄的王掌柜扒开人群，“听说这是小郡主亲手‘开光’的？给我来带叶子的，看着有生气！”
白若雪站在柜台后，数钱数得指尖发红，红缨举着账本在旁边记，飞镖在指尖转得像小陀螺：“郡主，这才半个时辰，五十个发芽红薯就卖光了！刚才还有人说要预订，给双倍价钱！”
“告诉他们，”白若雪往嘴里塞了颗糖球，“明天涨价！带芽的二十文一个，带叶子的三十文——这叫‘物以稀为贵’。”
小雪球坐在旁边的高凳上，手里举着根糖葫芦杆当“法杖”，给每个卖出的红薯“开光”：“变变变！长出好多钱钱！”
南宫翎靠在门框上，看着百姓们捧着发芽红薯如获至宝的样子，突然低笑出声。他昨天还担心女儿会因为红薯没变成黄金而伤心，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有白若雪在，别说发芽红薯，就是块石头都能卖出黄金价。
巳时的布告栏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红缨刚贴上大赛规则，墨迹还没干：
「第一届‘发财薯’种植大赛——
1. 参赛者需购买本店“开光红薯”一株，二十文。
2. 三个月后以收获红薯重量评选，最重者为冠军。
3. 冠军奖励：小雪球亲手开光的“至尊发财薯”一个，价值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老李举着老花镜，差点把镜片惊掉，“就为个红薯？”
“你懂什么？”旁边的书生推了推眼镜，“这是小郡主开光的！说不定真能发财！我表哥买了个，昨天赌钱赢了三两呢！”
南宫翎走过来，看着布告上的“冠军奖励”，突然对身边的白若雪说：“你这是把女儿当摇钱树了？”
“什么摇钱树？”白若雪挑眉，往他怀里钻了钻，“这叫‘名人效应’。你看，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小雪球会‘开光’，比你这战神还有名。”
正说着，小雪球举着个红薯跑过来，往南宫翎手里塞：“爹，你也参加比赛吧！娘亲说你种的红薯肯定最大！”
南宫翎看着手里的发芽红薯，突然觉得——自己这战神，怕是要在种红薯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午时的养心殿，皇帝举着小李子刚买回来的“发财薯”，笑得直拍龙椅。红薯上还系着个小锦囊，桂花香气飘了满殿。
“这白若雪，真是越来越离谱了。”皇帝把红薯往案上一放，对着画师说，“给朕画下来，编入《大靖奇闻录》——标题就叫《发芽红薯赛黄金》。”
柳贵妃端着茶走进来，看见红薯上的紫绿芽尖，突然笑出声：“陛下，臣妾也要预订一个‘开光红薯’，听说种了能美容养颜呢。”
“哦？”皇帝挑眉，“你也信这个？”
“信不信不重要，”柳贵妃往他手里塞了块桂花糕，“重要的是热闹——你看宫外那些百姓，种红薯种得比过年还开心，这不是好事吗？”
皇帝想了想，对着小李子喊：“给朕订十个！送一个给天牢的宁王，让他也种种——说不定种着种着，就悔悟了。”
小李子刚要走，又被皇帝叫住：“对了，告诉白若雪，朕要当大赛评委——朕倒要看看，这‘至尊发财薯’长什么样。”
未时的军营校场，士兵们操练的间隙，突然多了项新活动——种红薯。大钱捧着个发芽红薯，小心翼翼地埋进土里，嘴里还念叨着小雪球教的咒语：“变变变！长出好多红薯！”
南宫翎穿着银甲，站在旁边督战，看着自己的兵把红薯当宝贝似的伺候，突然觉得额头的青筋在跳。他转身往营房走，刚到门口就撞见白若雪，她举着个“参赛报名表”，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将军，报名参赛吗？”她把表格往他怀里塞，“我给你留了个最好的‘开光红薯’，保证能拿冠军。”
“本王没空。”南宫翎把表格还回去，语气冷得像冰。
“没空也得有空。”白若雪往他手里塞了个红薯，“你看你的兵都报名了，你这个将军不带头，怎么行？再说了，赢了能给小雪球长脸啊。”
提到女儿，南宫翎的语气软了点：“拿冠军有什么用？”
“有用啊。”白若雪踮脚，在他耳边吹气，“赢了我就……陪你睡书房。”
南宫翎：“……”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女人是故意的。但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他还是认命地接过了报名表：“……要最好的红薯。”
申时的天牢，夕阳把铁窗染成了橘红色。宁王正用红薯藤编小篮子，狱卒举着个“发财薯”走进来，是皇帝派人送来的参赛品。
“王爷，您看这。”狱卒把大赛规则递给他，“白郡主说，天牢也能参赛，只要种出红薯就行。”
宁王捏着发芽的红薯，紫绿的芽尖蹭着他的指尖，带着点湿润的土气。他突然笑出声：“这白若雪，真是把生意做到天牢里来了。”
他把红薯往墙角的花盆里一埋，用竹筒浇了点水：“告诉她，本王参赛了。要是拿了冠军，不用她送‘至尊发财薯’，把本王的《悔罪录》再版一万本就行——也算给本王的‘红薯事业’打打广告。”
狱卒憋着笑：“王爷，您这是打算种红薯种到出狱啊？”
“不然呢？”宁王往红薯周围培了培土，“总比在这里数蚂蚁强——说不定这红薯真能给本王带来好运。”
酉时的京城，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多了块种红薯的地。张婶在红薯旁边插了面小旗，写着“发财旗”；王掌柜给红薯搭了个小棚子，怕被雨淋着；连街边的乞丐都在破碗里种了个小红薯，说要“发家致富”。
白若雪站在“脑洞百货”的二楼，看着满城忙碌的景象，笑得直拍栏杆。南宫翎走过来，递给她一串烤红薯，表皮焦脆，甜香飘满了整条街。
“你这生意，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他把红薯往她嘴里塞了块，语气里带着无奈，还有点藏不住的笑意。
“离谱才赚钱啊。”白若雪靠在他怀里，看着夕阳把天空染成蜜糖色，“你看他们现在多开心，比过年还热闹——这就是最好的生意。”
小雪球举着个刚画的红薯图跑过来，往南宫翎手里塞：“爹，你要加油哦！一定要赢！”
南宫翎看着画纸上歪歪扭扭的红薯，上面还写着“爹最棒”，突然觉得——种红薯，好像也没那么离谱。
戌时的郡主府后院，白若雪和南宫翎坐在葡萄架下，看着小雪球给她的“宝贝红薯”唱歌。小姑娘的歌声跑调跑到天边，红薯叶却像是听懂了似的，在晚风中轻轻摇晃。
“你说，三个月后能收获多少红薯？”白若雪往他怀里钻了钻，红绸裙扫过他的玄色长裤。
“不知道。”南宫翎搂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但肯定够你卖一阵子了。”
“不止呢。”白若雪往嘴里塞了块烤红薯，“我还想推出‘红薯周边’——红薯形状的糖人、红薯花纹的帕子、还有……”
“还有红薯味的糖葫芦？”南宫翎接话，语气里带着笑意。
“宾果！”白若雪在他脸上亲了口，“将军越来越懂我了。”
小雪球唱完歌，跑过来坐在他们中间，手里举着个红薯：“爹，娘亲，你们说明天红薯会长大一点吗？”
“会的。”南宫翎把女儿抱起来，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就像小雪球一样，每天都长高一点点。”
月光透过葡萄叶，在他们身上洒下细碎的光斑，红薯的甜香混着桂花的气息，在院子里弥漫开来。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下一下，像在说：
原来最离谱的生意，能带来最实在的快乐；最普通的红薯，也能种出最热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