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图纸不是他丢的，他只是帮人隐瞒，再加上他主动交代，处罚肯定也会轻一些。
等事情说完后，李副厂长打了个电话给领导。
挂完电话后，李副厂长说：
“领导说你表现不错，念在你不是主犯，就从轻处理。
这样吧，你的钳工等级降一级，工资罚一个月，你愿意接受吗？”
“这……”
一大爷一听要降级，顿时心疼不已。
要知道现在考级特别严格，每年只能考一级。
就算他手艺好，也只能一年一级。
要是降成二级，这一年就白干了，所以他心疼得不行。
但看着李副厂长严肃的脸色，他只能憋着气点了点头。
“我愿意接受。”
“那就好，走吧，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好好干活。”李副厂长摆了摆手。
“是，李厂长。”
一大爷一脸苦相地走了出去，脚步有点不稳。
现在天上的阳光很亮，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可他心里却凉透了，感觉糟心到了极点。
“真可恨！我本来是来给李飞找麻烦的，结果自己先被降了级，真是气死我了。”
一大爷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气得咬牙切齿，气得直跳脚，恨不得骂娘。
等他黑着脸回到一车间，
贾东旭立刻跑出来，兴奋地问：
“师傅师傅，怎么样？降级了吗？”
“降了！我他妈真的降了！”一大爷破口大骂。
“太好了，终于降了，等等，师傅你说什么？你降级了？”
贾东旭刚兴奋地喊了一声，突然发现不对劲，赶紧回头看向一大爷。
这时候，一大爷的脸色已经黑得像死人一样。
贾东旭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也安静下来。
“是，我降级了。原本我想让李副厂长给李飞降级，
结果李副厂长因为图纸的事，反而追究起我来了，
还详细问了事情的经过，我只能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最后我的钳工等级被降到二级，工资还扣了一个月，真是气死我了。”
一大爷一边说一边气得直咬牙。
“怎么会这样！这惩罚也太重了吧，再说这事真不是你的错，图纸根本不是你丢的。”贾东旭说道。
“没办法，李副厂长说我这是包庇，要是机器真的烧了，后果更严重。
唉！真是倒霉，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你去找李飞了，真是亏大了。”
一大爷想到自己损失这么重，心里更加心疼。
“那李飞呢？他降级了吗？”贾东旭还是不死心地问。
“没有降级，李副厂长甚至觉得李飞立了大功，
可恨，这次我真是全输了，气死我了。”
一大爷垂头丧气地走了，脚步踉跄地去了休息室，去安慰自己受伤的心。
贾东旭站在原地，愣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另一边，
职工考核办公室里。
二大爷脸色难看地从办公室走出来。
他等了一上午，就为了问问领导关于考核的事。
他技术很好，想申请提前考核，甚至越级考核。
结果领导直接拒绝，说这是规定，不允许提前考核。
二大爷求了好久也没用，只能继续当学徒。
心情不爽的他走出办公室后，愤愤地骂道：
“可恶，这规定也太死板了，凭什么不能提前考核？
我的技术至少有**水平，甚至接近四级，结果让我当学徒，只拿12块钱，
真是气死我了，这些当领导的太死板了，和我以前的老板没法比。
我以前的老板，只要我技术好，就给我升职，
结果到了轧钢厂，我有那么好的技术却只能当学徒，凭什么！都怪李飞！”
二大爷心情很差，心里对李飞的怨恨也更深了。
如果不是李飞，他也不会被开除。
当年就是因为他帮李飞拿到了金条，大家以为他懂古董。
后来他的老板让他帮忙买古董，结果买了假货，赔了好几百块。
最后他被开除了。
一想起以前的事，二大爷就对李飞恨得咬牙切齿。
“可恶的李飞，早晚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等着看吧，等杨厂长回来，我就去找他。”
“我信得过杨厂长的人品，他一定能解决轧钢厂那些死规矩，让我提前考试，变成**工，一个月能挣三十块。”
“李飞，到时候我一定要在你面前好好炫耀一下，气死你这个**。”
二大爷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心里愤愤不平。
走着走着，他经过第三车间时，突然看见了李飞。
这时候李飞正坐在车间门口，悠闲地晒太阳，一脸轻松自在。
“李飞，你怎么坐在门口晒太阳？上班时间这么闲，小心被开除。”
二大爷语气不善，还特意加重了“开除”两个字。
“放心吧，不会被开除的，李副厂长刚刚奖励了我。”李飞懒洋洋地回答。
“奖励你？怎么回事？”
二大爷上午一直在考核办公室等，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的，今天厂里一台俄国机器坏了，翻译员出差了，大家看不懂外文，都不敢修，李副厂长很着急，说谁能修好就重赏。”
李飞笑着解释。
“哦？那你修好了？还得了奖励？”二大爷皱着眉头问。
“我一开始根本不知道这事，是贾东旭主动跑来告诉我的，还说如果我去翻译，有很大机会拿到奖励，甚至可能升职。”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去翻译了，结果还真修好了。李副厂长一高兴，就把我提拔成二级工了，从学徒直接跳到了二级工，这相当于省了五年时间，爽得很，真得感谢贾东旭。”
“你不信？这是我二级工的证。”李飞笑嘻嘻地晃了晃证件。
“原来是这样！！”
二大爷一听，气得直跺脚，赶紧凑过去看李飞手里的证件。
一看确实是二级工，他顿时火冒三丈，额头青筋暴起。
真是气人，他还想着早点挣到三十块钱，在李飞面前显摆呢。
结果现在倒好，李飞反而先显摆上了。
要知道，二级工的工资是二十块，再加上他当助教的十五块，还有学校的五块补助。
这样一来，李飞一个月能拿四十块，这可是四十块！
这笔钱在整座四九城都算是高工资了。
二大爷听到后，气得眼眶直跳，差点就想动手打人。
特别是想到自己还只是个学徒，工资低得可怜，他的心情彻底崩溃了。
这一切都是贾东旭搞的鬼。
要是没人告诉李飞这件事，李飞根本就不会去翻译，肯定错失这个好机会。
结果贾东旭这个傻瓜，居然还去帮李飞。
这让二大爷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二大爷怒火中烧，准备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贾东旭，让他知道什么叫吃里扒外。
说完，他就带着满肚子的恨意离开了。
路过一车间的时候，二大爷看见贾东旭正站在门口搬东西。
他看到草丛里有一块乒乓球大小的石头，顿时灵机一动。
“你这个小瘪三，帮李飞就算了，我非砸死你不可。”
二大爷抓起石头，直接朝贾东旭扔了过去。
“！”
607一声惨叫突然响起。
二大爷听到声音，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赶紧跑开了。
“该死，谁砸我！”
贾东旭四处张望，从拐角处看到一个胖乎乎的人影一闪而过。
但他跑得太快，贾东旭没看清是谁，但能确定那人很胖。
“站住！”
贾东旭冲到拐角处，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又在周围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
“该死，到底是谁砸我？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非弄死他不可！”
贾东旭气得不行，无缘无故被人用石头砸头，谁能不生气？
可他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清，更让他窝火。
“怎么感觉有点像二大爷？这身材太像了，不过我们之间也没仇，最多上次砸了他家玻璃……等等，难道是他怀疑我，又没证据，所以故意报复我？”
贾东旭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这让他更加愤怒，但没有证据，也只能憋在心里。
“等着吧，晚上回去我再砸他家玻璃。”
贾东旭愤愤不平地往回走。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脑袋被砸破了，连忙惊慌地跑向医务室。
晚上下班后，贾东旭头上缠着纱布回到四合院，脸色阴沉得吓人。
贾张氏一看见他，立刻哭喊起来。
“儿子，是谁打你的？快说是谁，我一定要撕了他！”
贾张氏怒吼道。
“不是打的，是被石头砸的，我不清楚是谁，但有怀疑的人。”
贾东旭怕别人听见，拉着母亲进了屋。
“是谁？是不是李飞？”贾张氏立刻问。
“不是，我怀疑是二大爷，当时我被砸的时候，看到那个人挺胖的，可惜没抓住……”
前几天我砸了二大爷家的玻璃，他大概是在报复我。”贾东旭说。
“真可恶，刘海中这人太狠了，竟然拿石头砸人，
不就是砸了他的玻璃嘛，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不行，我去找他算账。”
贾张氏准备**，想闹得更大一点。
“没证据，去了也没用。不过你别担心，晚上我再去砸他家玻璃。”贾东旭冷冷地说。
“光砸玻璃可不够，得让他也吃点苦头。”贾张氏气愤地说。
“这得看机会，不能被警察发现，不然就得蹲监狱。”贾东旭皱着眉头说。
“这……”
贾张氏也怕这一点，但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她决定自己去门口骂街。
她没有直接点名，只是骂谁砸了她儿子，谁家生的孩子不正经，老婆跟别人有染之类的。
总之是各种难听的话，专挑最难听的骂，骂得特别难听。
这让刚回到家的二大爷，眼睛都抽搐了一下，脸色阴沉得可怕。
贾张氏看到二大爷回来了，骂得更起劲了。
二大爷听到贾张氏的骂声，心里很不舒服。
但他又不敢回嘴，否则就会被怀疑。
只能脸色阴沉地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家里走。
结果贾张氏一直不停骂，而且声音特别大。
这让二大爷更加郁闷，恨不得上去打她一顿。
但他只能忍着，闷闷不乐地回了家。
贾张氏的骂声，也引起了四合院里其他人的注意。
大家听了一会儿，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贾东旭被人打了头，贾张氏在门口骂人呢。
“现在的人怎么这么坏，居然偷偷砸贾东旭的头。”
“是，估计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打了人就跑，真是太过分了。”
“这样的人太没素质了，迟早会被老天收走。”
“对，说不定会被车撞死，或者掉进厕所摔死。”
……
邻居们为了显示和贾张氏关系好，也跟着骂了几句。
她们的骂声，让二大爷的脸色更难看了。
二大爷恨不得冲出去把这些人全都揍一顿。
等到看到二大妈也加入进来骂街后，
二大爷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把二大妈拉回了家，不让她说出去。
“你怎么了？干嘛拉我回来？”二大妈回来后疑惑地问。
“你别跟着骂了，赶紧去做饭。”二大爷不满地说。
“你为什么这么不高兴？对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找领导反映，申请越级考核吗？
怎么样了？领导答应了吗？”二大妈赶紧问。
“没同意，一说起这事我就来气，这些领导太死板了，就是不让我考核。
关键是我这边死板，到了李飞那儿就不一样了，
比如李副厂长，竟然把李飞提成了二级工，真把我气坏了。”
二大爷一脸不满，觉得特别不公平。
“？李副厂长给李飞提成二级工？怎么回事？
他不是刚进轧钢厂当学徒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二级工了？”二大妈听了很惊讶。
“事情是这样的……”
二大爷把事情说了一遍，除了他砸贾东旭的事，其他的都说了。
“原来是这样！李飞运气也太好了，还有贾东旭，怕是有问题吧，
他帮李飞多少次了，上次养猪的事，就让李飞赚了不少钱。
那牛大壮为了这事，专门跑到四合院打了贾东旭一顿，
这小子还不改，还继续帮李飞，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二大妈一边说一边摇头。
“肯定是有问题，外面的人都说他是疯子，所以我才砸他。”二大爷小声嘀咕。
“什么？你砸他了？”二大妈愣住了。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小子天天帮李飞，让李飞拿好处。
我只能拿学徒的工资，李飞反而成了二级工，这太不公平了，
所以我就砸了贾东旭一下，没想到砸得有点重，把他头都砸破了，
还好没人发现我。”二大爷松了口气。
当时他真的生气了，火气上来就捡了块石头砸了贾东旭，砸完后就后悔了。
好在没有出大事，他这才放心。
“怪不得你脸色不好，原来是这么回事，贾东旭也是活该，谁让他老帮李飞。”
二大妈自然站在二大爷这边，一起骂贾东旭。
“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