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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的雨,来得有些怪。

晌午头,日头还毒辣辣地晒着,天上连片云彩都没有。赵老汉蹲在自家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眯着眼看村口那棵老槐树。树叶子都蔫蔫地耷拉着,没精打采的。

“怪了。”他喃喃道。

话音刚落,天边就起了一片乌沉沉的东西。不是云,倒像是谁泼了墨在天上。那墨越扩越大,把半边天都染黑了。村子里狗开始叫,不是平常那种汪汪声,倒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呜呜咽咽的。

赵老汉站起身,烟锅子在门槛上磕了磕。他活了六十七年,没见过这样的天色。

“爹,要下雨了?”儿子铁柱从屋里出来,手里还端着半碗苞米粥。

“说不准。”赵老汉仰着脸,“这雨怕是不寻常。”

话没说完,第一滴雨就落了下来,正砸在赵老汉光着的膀子上。他打了个激灵——这雨冷,冷得像腊月里的冰碴子。可这还没完,那雨点落在地上,房顶上,树叶上,本该有的“啪嗒”声,竟一点也听不见。

“邪门了。”铁柱瞪着眼,“爹,这雨咋没声儿?”

赵老汉没说话,他伸出手接了几滴雨水。那水在手心里滚了滚,透明透亮的,跟平常雨水没啥两样,就是冷得钻心。他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像塞了团棉花,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爹?”铁柱看出不对劲,“你咋了?”

赵老汉指着自己的嘴,又指了指天,摆摆手。铁柱明白了,也伸手接了几滴雨,往嘴里送。雨水入口,凉得他一个哆嗦。他想喊“真凉”,可话到嘴边,却像被什么给堵了回去。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出话来。

这无声的雨,就这么下着,下满了整个县城。

王家媳妇正在院子里收衣裳,雨来得急,她淋了几滴,张嘴想喊婆婆帮忙,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了。城东卖豆腐的老刘推着车往家赶,雨点打在豆腐上,白嫩嫩的豆腐没半点声响,他想吆喝“借过借过”,却只能干张嘴。

一个时辰后,雨停了。天还是那个天,日头又出来了,晒得地上水汽蒸腾。可县城里静悄悄的,静得让人心慌。

往常这时候,该有叫卖声、孩子哭闹声、妇人骂街声,可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人们走到街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有人比划着,有人在地上写字,有人急得直跺脚。

县衙里,李县令急得团团转。他也淋了雨,这会儿正跟师爷比划。师爷会写字,在纸上写道:“大人,此雨怪异,当速查。”

李县令点头,在纸上回:“先找郎中。”

郎中来了三四个,挨个给县令把脉,又让他张嘴看舌苔。看完后,几个郎中对视一眼,都在纸上写:“脉象平稳,舌苔正常,非病也。”

不是病,那是什么?

县里有个老秀才,读过不少杂书,被人请到县衙。他在纸上写:“古书有载,天降异象,必有奇事。此雨无声,人失语,恐是天谴或神迹。”

李县令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天谴?他自问为官清廉,虽无大功,也无大过,何来天谴?

正疑惑间,衙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几个衙役押着个人进来,是城西的赵二赖子。这赵二赖子平日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没少干坏事。奇怪的是,别人都说不了话,他却能开口。

“大人!大人饶命啊!”赵二赖子一进来就跪下了,“小的不知犯了啥事,就被抓来了。”

李县令和师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师爷在纸上问:“你可淋了雨?”

赵二赖子一愣:“淋了呀,那雨来得急,小的在街上走着走着就淋了一身。”

“那你为何还能说话?”师爷又写。

赵二赖子挠挠头:“小的也不知啊。街上人都说不了话,就小的还能说,他们就把小的抓来了。”

这事怪了。淋了雨都说不了话,怎么就赵二赖子能说?

李县令让人把赵二赖子带下去看好,自己在堂上来回踱步。忽然,他想起什么,在纸上写道:“去找那些没淋雨的人来。”

消息传出去,县里还真找出几个没淋雨的。有的是在屋里没出来,有的是打着伞,有的是在桥洞下避雨。这些人,都能说话。

可怪事又来了。这些人里,有个叫孙寡妇的,明明在屋里没淋雨,却也说不了话。而她隔壁的王屠户,说是打着油纸伞,一点雨没淋着,却能说话。

李县令觉得这事越来越蹊跷,让人把孙寡妇和王屠户都找来问话。

孙寡妇四十来岁,守寡十年,靠做针线活拉扯大一个儿子。儿子去年进京赶考,至今没音信。她是个老实人,见了县令只会哭,比划着自己说不了话。

王屠户则五大三粗,一脸横肉。他说自己当时正从邻县回来,半路下雨,就撑了伞,一点没淋着。

师爷细问王屠户路上可遇到什么怪事,王屠户支支吾吾,只说没有。

这时,外头又有人来报,说是在城南破庙里发现个疯和尚,也能说话。

李县令忙让人把疯和尚带来。这和尚不知从哪来,在破庙住了有半个月了,整天疯疯癫癫的,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疯和尚一进县衙,也不跪,就盘腿坐在地上,嘻嘻地笑。

师爷在纸上问:“和尚,你可淋了雨?”

疯和尚摇摇头:“淋不得,淋不得。那雨有毒。”

“什么毒?”

“哑毒。”疯和尚说,“淋了就说不了话,心里有话也说不出。”

“那为何有人淋了还能说话?”

疯和尚又笑:“心里没鬼,自然能说;心里有鬼,自然不能说。”

这话一出,堂上的人都愣住了。

王屠户的脸色突然变了,他指着疯和尚:“你胡说什么!”

疯和尚不理他,自顾自地说:“雨是老天爷下的,专洗人心。心里干净的,淋了也能说;心里不干净的,淋了就说不了。要是心里有大不干净的,就算没淋雨,老天爷也让他说不了。”

孙寡妇听到这里,忽然跪倒在地,咿咿呀呀地比划着,泪流满面。

李县令让人拿来纸笔,让孙寡妇写。

孙寡妇抖着手写下一行字:“民妇有罪。去年邻村张货郎路过,丢了钱袋,民妇捡到,未归还,藏于灶台下。民妇贪心,罪该万死。”

写完,她忽然“啊”了一声,竟能说出话来了:“我能说话了!我能说话了!”

众人都惊呆了。

王屠户见状,转身就想跑,被衙役拦住。疯和尚指着他笑:“你跑什么?心里有鬼才跑。”

李县令盯着王屠户:“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王屠户脸色煞白,冷汗直流,可就是不说。说来也怪,他明明能说话,却一个字也不肯吐。

疯和尚又说:“他不说,我替他说。上月十五,他在邻县杀了一头病牛,混在好肉里卖。有人吃坏了肚子,找他理论,他反把人家打了一顿。那人回家没几天就死了,是不是?”

王屠户腿一软,瘫倒在地:“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疯和尚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老天爷都知道。”

他转向李县令:“大人,这场雨不是天灾,是天眼。老天爷看这世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分不清了,就下一场雨,让人把心里的话都亮出来。”

“那些淋了雨说不了话的,都是心里藏着事,或大或小,或轻或重。那些淋了雨还能说话的,要么是心里坦荡,要么是藏得太深,连自己都骗过了。”

“像赵二赖子,他虽然偷鸡摸狗,但都是小恶,心里不藏奸,所以还能说。像孙寡妇,捡钱不还,心里一直愧疚,所以说不出来。像王屠户,害了人命却不知悔改,连雨都洗不净他的心,所以能说,却不敢说。”

李县令听得心惊,在纸上写:“那本官为何也说不了话?”

疯和尚看了他一眼:“大人自己心里清楚。”

李县令沉默了。他想起来,上月审理一桩田地纠纷,明明知道是张家强占李家的地,却因为收了张家的礼,判了个糊涂案。这事他一直压在心底,谁也没说。

疯和尚又笑:“大人不必担忧。这场雨不过三天,三天后,该说话的都能说话了。只是这三天里,说不出话的,都该好好想想,自己心里藏了什么。说得出话的,也该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清白。”

说完,疯和尚转身就走,边走边唱:

“天下一场无声雨,洗尽人间万千语。

真话假话难分辨,唯有心知肚与底。

三日之后声自还,只是人心可还清?

若还不清再下雨,下到海枯石烂时!”

歌声渐远,人已不见。

李县令呆立半晌,忽然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让衙役贴到县衙外:“本县三日内,设‘心声堂’。凡心中有愧、有话难言者,可来堂前书写告白。三日后雨过声还,前罪酌情减免。”

告示一出,县城里又热闹起来。不会说话的人们,排着队到县衙前,借纸笔写下自己藏在心里的事。

有孩子写偷吃了邻居家的枣;

有媳妇写瞒着婆婆攒私房钱;

有商人写以次充好;

有书生写考试作弊;

有丈夫写在外拈花惹草;

有妻子写嫌弃婆婆年老……

一桩桩,一件件,平日里藏着掖着的事,都摊在了阳光下。

赵老汉和铁柱也来了。铁柱写的是,去年跟人打架,把人推河里了,幸好那人会水,没出事,但他一直没敢说。赵老汉写的是,三十年前跟弟弟分家,多占了一亩地,弟弟早死了,他一直愧疚。

写完了,父子俩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虽然还说不出话,但心里那团堵着的东西,好像松动了。

第三天,太阳照常升起。

赵老汉一早醒来,咳嗽了一声。就这一声,让他愣住了——他能出声了!

“铁柱!铁柱!”他喊道。

铁柱从屋里跑出来:“爹!我能说话了!”

爷俩高兴得抱在一起。外头渐渐有了人声,先是零星几声,接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响。孩子的哭闹,妇人的叫骂,商贩的吆喝,狗叫鸡鸣,县城又活过来了。

李县令站在县衙门口,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喧闹,长长舒了口气。他能说话了,但他决定,明天升堂,第一件事就是重审张家强占李家田地案。

至于王屠户,已经被收押,等待邻县来提人。赵二赖子写了保证书,说以后一定改过自新,找正经活干。

那场无声的雨,就这么过去了。

但县城里的人都记得,有那么三天,他们说不了话。记得那些写下的、没写下的秘密。记得心里藏事的那种堵。

后来有人说,那疯和尚是菩萨化身,来点化世人的。有人说,是玉皇大帝看人间太吵,分不清真假,才下了这场雨。还有人说,那是地府里的判官笔没了墨,借人间的真话当墨汁。

说什么的都有,但有一点是共识:从那以后,县城里说谎的人少了,做事凭良心的人多了。倒不是怕再下一场无声雨,而是知道了,有些事瞒得过人,瞒不过天,更瞒不过自己的心。

赵老汉常跟孙子讲这个故事,讲到末尾总会说:

“娃啊,记住喽,人这一辈子,可以没钱,可以没势,但不能心里藏鬼。心里干净,睡得踏实,吃得香甜。就是再下一场无声雨,咱也不怕,该说啥说啥,该笑啥笑啥。”

孙子问:“爷爷,那雨还会下吗?”

赵老汉望着天,眯着眼:“说不好。但咱只管把心放正了,下不下雨,咱都踏实。”

远处,不知谁家的孩子在唱童谣:

“无声雨,洗心雨,淋了说话要凭据。

真话亮,假话藏,心里有鬼无处躲。

三日过,声自还,只是人心可曾安?

若不安,等雨来,洗净人间万千语……”

歌声飘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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