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剑与许褚,典韦和夏侯惇的厮杀都已是一边倒的局势了。
许褚和夏侯惇虽在拼力厮杀,终究不是对方的对手。但赵剑和典韦,也不是能轻易斩杀这二人的。
曹军越来越少,雁门将士已经对许褚和夏侯惇展开了围杀。
曹操一见,害怕再战下去,许褚和夏侯惇性命不保,急忙传令:“鸣金收兵,全军撤退!”
全军,全军已经所剩无几,曹操牵挂的不是一兵一卒,只有许褚和夏侯惇,士卒能否撤退出来,无所谓,只希望这二人能平安撤出。
能不能撤出?曹操也顾不了了,他掉转马头率先撤离了。
援军未到,曹操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能跑的时候不跑,死,就是活该!
听到撤军命令,许褚和夏侯惇立即使出浑身解数,极速找到缺口后,冲出包围圈,望着曹操撤退的身影,跟了下去。
“追!”
赵剑大戟一挥,纵马飞奔狂追而出。
此战,他一定要追出一个结果。纵不能杀了曹操,也要让他身上掉下一块肉来。
曹操伏在马背上,锦袍被风扯得猎猎作响,沾满泥泞与草屑。
往日里捋须断谋的手此刻死死攥着缰绳,指节泛白如枯骨,连带着腰间的玉佩都在剧烈颠簸中撞得叮叮作响,全然没了半分枭雄气度。
他的冠帽早已歪斜,发髻散乱,几缕灰白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
尽管身边还有三百亲兵护着,尽管身后还有许褚和夏侯惇两员虎将跟着,但曹操后背的寒意如毒蛇般噬咬着神经。
赵剑的戟锋破空声仿佛就贴在颈后,锐利得能割开皮肉。
曹操不敢回头,只死死盯着前方的官道,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胸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急促的喘息与铁锈味。
“夏侯渊…你怎么还不来?”
曹操眼巴巴的望着道路,盼望着能够看到夏侯渊率军赶来的身影。
他数十年驰骋疆场,见过尸山血海,历经数次险局,可从未有过今日这般濒临死亡的恐惧。
赵剑那道身影如影随形,戟锋上的寒气在穿透他的甲胄,让他浑身汗毛倒竖,连骨髓都透着冷意。
“不!我曹操不能死在这里!” 曹操在心中嘶吼,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嘴唇被牙齿咬出鲜血也浑然不觉。
他想起未竟的霸业,想起那些还在等着他号令的将士。
可此刻,所有的雄心壮志都被这致命的追杀碾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
马蹄打滑的瞬间,他险些从马背上摔落,惊出一身冷汗,眼前甚至闪过了自己身首异处的画面。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手脚发软,连驾驭马匹的力气都快要耗尽,唯有那股不甘的执念,支撑着他在疯狂奔逃。
坐骑早已气喘吁吁,四蹄踉跄,曹操伏在马背上,眼前阵阵发黑,后背的冷汗浸透了内甲,那如影随形的死亡气息几乎要将他吞噬。
就在他牙关打颤、几乎要放弃挣扎时,前方突然卷起漫天尘土,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传来。
曹操心中顿时狂喜!
“活了!终于是活了!”
那熟悉的旗号在尘土中已经浮现,夏侯渊一身银甲染霜,手持长枪率军疾驰而来,马蹄声如惊雷滚地。
曹操瞳孔骤缩,心中死寂的希望瞬间被点燃,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夹紧马腹,朝着那片军阵疯狂冲去。
身后的戟锋寒气似乎都被这股悍勇之气冲散,曹军士卒纷纷让开道路,曹操策马穿过密集的军阵,耳边是将士们的高呼,却恍如隔世。
直到奔至中军安全地带,他才猛地勒住缰绳,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疲惫的嘶鸣。
曹操跌坐在马背上,双手仍在不受控制颤抖,胸口剧烈起伏,刚才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尚未退去,眼前还在回放着赵剑挥戟的寒芒。
但不过瞬息,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抹去脸上的尘土与汗痕,散乱的发髻被他随手一拢,眼中的惊惶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枭雄惯有的冷厉与镇定。
他猛地掉转马头,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着后方厮杀的战场。
此时,夏侯渊已率军与赵剑的雁门军撞在一起,他长枪舞动如梨花,瞬间挑翻数名雁门士卒。
许褚掉转马头,提着大刀抖抖精神,随后大吼一声,向赵剑杀去。
夏侯惇停驻马匹,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和迎面而来的李典打声招呼,随后拔转马头,挥舞铁枪和李典向典韦杀去。
两军又是兵对兵、将对将的厮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