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很快陈光明就开着他的车过来了,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看着朱昌俊异样的表情很是心疼,他依照李月红的指示,开车载着他们来到了天鸣驿李月红的家里。
李月红拉着朱昌俊走进了自己家的大院后,徐铎豪和何荣光也想跟着进来。李月红说:“你们回去吧,人在我家不会有事的,你们晚上留一个人在公司值班,有事情我会打电话的。”
何荣光有些不知所措,徐铎豪说:“我们听月红的,这里是天鸣驿村支书的家,安全的很,昌俊哥由月红照顾着我们放心,只是月红你就要辛苦些了,今晚我在公司值班,有事你随时打电话给我。”
何荣光说:“铎豪哥,嫂子才生孩子不久,晚上还是我值班把。”徐铎豪说不用的,春梅一个人能行的。
李月红拉着朱昌俊走进自己家门时,李守业和刘翠莲夫妻两人看着朱昌俊呆滞的样子都很惊讶,李月红知道他们要开口问话,就先开口说:“什么都不要问,我什么也都不知道,他现在想要喝粥,妈你去给他做些粥来。”
刘翠莲心想上午在公司还看着他好好的,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但是女儿已经说了不让自己问,她就去厨房煮粥去了,李月红把朱昌俊拉倒自己的卧室里,给他脱了鞋,扶他躺在床上,想松开拉着他的手给他盖被子时,朱昌俊却反手一把拉住了他,李月红说:“昌俊哥,我哪里也不去,你让我给你盖好辈子,我就在这里陪你。”
朱昌俊没有放开李月红,月红只好一只手艰难的给朱昌俊盖上了被子,朱昌俊依然双眼呆滞的看着李月红,他的一只还牢牢的抓着李月红的手,李月红坐在床头,深情的看着朱昌俊,即心疼,又伤心。
李月红温柔的说:“昌俊哥,你要是在平时能够像现在这样牵着我的手,躺在我的床上,该多好啊,你说你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什么都不知道,我带你来到我的卧室,还躺在我的床上,你以后要是清醒了,会不会怪我,说我趁机占你的便宜啊。”
朱昌俊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李月红,李月红继续说道:“昌俊哥,在我心里我早就是你的人了,虽然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是我就是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不去想你,我在梦里都和你结过无数次的婚了,做你的新娘真的很开心,可惜只能是在梦里。”
李月红说到情真意切时,眼里的泪珠就禁不住的流了下来,此时李守业在外面的客厅轻轻的说:“月红,你能出来一下吗。”
李月红知道父亲想和他说话,但是他的手被朱昌俊牵着,就说道:“爸,你进来说话吧,我没法出去。”
李守业轻轻的推门进来,他看见朱昌俊躺在女儿的床上,双眼呆滞的盯着女儿,还用一只手拉着女儿,就叹气的说道:“这叫什么事啊。”然后满眼垂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李月红说:“爸,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上午被人用刀顶着都没有害怕过,谁知道出去吃了顿饭的功夫,回来就这样了,到现在十几个小时,只说了一句想喝粥,然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李守业叹息的说道:“昌俊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人啊,年纪轻轻的就父母双亡,如今靠自己打拼下这样的家业,自然会有人想方设法的来给他使绊子,穿小鞋,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纠缠他,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月红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月红摇着头,李守业继续说:“现在敢在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来劫持他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啊,我听你妈说你今天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救他,你当时不害怕吗?”
月红依旧摇头,但脸上多了一丝红晕,李守业说:“你好好的照顾他,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这都是命啊。往后的事,谁说的来啊”然后叹着气就离开了李月红的房间。
刘翠莲将做好的粥端进了李月红的房间,她看着依旧双眼呆滞,不能言语的朱昌俊,心疼的说:“这是遇见什么糟心事了,把这孩子折磨成这样了,我上午到公司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被人拿刀逼着都没有被打垮,现在咋就这样了。”
李月红说:“妈,我也说不好是为什么,你就不要瞎想了,来帮我扶他起来靠在床头上,给他喂点粥,十多个小时水米未进,在不吃点东西只怕要出问题的。”
在李月红母女的努力下,她们吃力的将朱昌俊拉起靠着床头坐下,李月红的一只手依旧被朱昌俊拉着,刘翠莲则端着碗,一勺一勺的给朱昌俊往嘴里喂着粥饭。此时的朱昌俊就像一个不能自理的小孩子,刘翠莲每往他嘴里喂一勺粥,他都要吐出一半来,刘翠莲则像是一位慈祥的母亲一样,不厌其烦的为他擦干净嘴角吐出的粥汤,然后再次向他嘴里投喂起来。
母女两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一小碗粥喂进了朱昌俊的嘴里,刘翠莲心疼的看着女儿说:“你也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盛一碗粥来,你也吃点吧?”
李月红说:“妈,昌俊哥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吃的下,时候不早了,你和爸去睡觉吧,我今晚上是睡不成了。”
刘翠莲爱怜的抚摸着李月红的头说:“他要是一直这样可怎么办啊,挺好的一个孩子,该不会就这样了吧。”
李月红有些生气的说:“妈,你就不能把事情往好里想啊,昌俊哥不会一直这样的,万一他这样了,我就照顾他一辈子。”
刘翠莲听女儿说这样的话,再看看朱昌俊,摇着头走出了女儿的房间,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实在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回到自己的卧室,刘翠莲对丈夫说:“月红这孩子还是放不下昌俊,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我担心昌俊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月红只怕是要······”
李守业打断了妻子的话说道:“昌俊只是一时的急火攻心,休息几天就会恢复的,他和月红之间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上次月红被人绑架的时候,还不是人家昌俊不计代价,不分昼夜的带着他的人,冒险给救回来的,要是昌俊就这样一病不起,月红一直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刘翠莲很气愤的说:“你说这话就是不知道心疼月红,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可不想她就这样过一辈子。”
李守业淡淡的手:“那你就想办法让月红忘了他,今天月红在那里舍命为昌俊和那些坏人打斗的事情,现在都传遍整个金水县了,这还不够说明昌俊在她心里的分量吗?你要是真的让她不在和昌俊来往,那才是害了她。”
夫妻两人都不再说话,心里各想着自己的心事,在黑暗中为女儿的未来担忧着。
田立波回到家后,新婚妻子高小红见他垂头丧气的很是失落,就说:“你怎么了,今天昌俊哥不是毫发无损的脱离危险了吗,你干嘛还这样不高兴。”
田立波看着鲜花一样美丽的妻子说:“我现在不想说话,你让我安静的去睡会觉可以吗。”
田立波就独自走进了卧室,和衣躺在了床上,这一躺下去就不再起来,期间任由高小红如何叫他起床都无济于事,一句话也不说。
高小红意识到田立波一定是遇到什么难以言说且又非常痛心棘手的事情,作为一个妻子,她不但心疼丈夫,更为不能替他分担烦恼而伤心。他曾给洪春梅打去电话想从中得到一些信息,但是洪春梅只是告诉他,徐铎豪今天没有回家,在公司值班。
高小红再打电话给江小乐,江小乐说雷昌逊出去办事情才回家,好像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其实雷昌逊已经将田立波出卖朱昌俊的事情告诉了江小乐,但江小乐知道雷昌逊之所以会告诉她这件事,完全是出于夫妻之间的信任,她本来就不是个八卦的人,在说田立波是这件事情的主要当事人,从哪方面说都不能由她把这件事情告诉给高小红。
她给李月红打电话,可是李月红的手机却处于关机状态,她想到给朱昌俊打电话,可是他尝试着拿起了多次手机,都又放下了,因为她无法确定田立波今天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是否和公司有关,和朱昌俊有关,她只能默默的守着田立波,等他清醒后自己说给她。
高小红多方打探无果后,他更加意识到田立波这次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和打击,不然的话,以田立波圆滑的处世之道,是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朱昌俊一直拉着李月红的手,在李月红的床上躺到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尿、尿、我要尿尿。”
李月红见他再次开口说话,非常的高兴,但是立即又犯了难,朱昌俊要上厕所,自己一个女孩子,带着一个男人去上厕所,心里怎么都有些尴尬和胆怯。她想叫醒睡在一楼的父亲起来帮忙,却又觉得不太合适,在心里权衡如何是好的时候,朱昌俊又说道:“尿,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