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的御膳房蒸腾着白雾,萧承煜的玄铁剑挑开蒸笼的刹那,龙纹玉佩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星纹在他周身炸开刺目光芒,却见白雾中缓缓浮现出那张熟悉又扭曲的脸——江挽月身着血色嫁衣,羊角辫上的红绸滴着黑紫色毒液,赤瞳里燃烧着偏执的疯狂。
\"煜哥哥,这喜宴...该用血来添彩。\"少女的声音混着万千冤魂的哀嚎,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萧承煜瞳孔骤缩,看着掌勺的厨子们齐刷刷转身,原本浑浊的瞳孔泛着诡异紫光,手中菜刀上凝结的不是厨余,而是暗紫色的蛊毒。
\"退下!\"他的星纹锁链如银蛇飞窜,缠住最近的刺客。玄铁剑虚影破空,却在触及对方脖颈时被一层血色屏障弹开。厨子们裂开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手腕处缠绕的血色丝线在空气中划出诡异的弧度——那是江挽月生前最擅长的\"牵魂术\",此刻却被巫教余孽用来操控活人。
龙袍在打斗中被划破,萧承煜感觉有蛊虫顺着伤口钻入经脉。他想起沈清辞腕间淡粉色的曼陀罗胎记,想起江挽月消散前留下的星纹结界,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这些傀儡并非普通的被操控者,他们的脉象中混杂着江挽月执念与古魔气息,分明是巫教用禁术炼制的\"活尸傀儡\"。
\"阿煜!\"熟悉的声音裹挟着灵力冲进御膳房。沈清辞的龙纹软剑划出金色光弧,剑身上浮现出江挽月兄长癫狂的脸。她望着满地扭曲的傀儡,嫁衣上的星纹随着呼吸明灭——这些厨子的衣着下,竟都纹着与沈家祠堂相同的献祭阵图。
血色丝线突然暴涨,化作万千噬月纹蛊虫。萧承煜的星纹锁链与沈清辞的龙纹灵力交织成网,却见蛊虫在触及江挽月留下的星纹结界时,发出刺耳的尖叫。更诡异的是,那些消散的蛊虫在地面拼凑出西域祭坛的方位,中心位置还画着沈清辞与萧承煜交拜天地的简笔画。
\"他们要在婚礼最高潮时动手。\"沈清辞的声音带着灵力震颤,龙纹护甲泛起细密裂痕。她想起昨夜未燃尽的合欢香,想起香料铺伙计后颈的星纹印记,突然抓住萧承煜的手,\"阿煜,江挽月的执念只是幌子,巫教真正的目标,是在我们心神松懈时...\"
话音未落,御膳房的地砖突然裂开缝隙。无数噬月纹蛊虫涌出,组成江挽月最后的虚影。少女这次褪去了癫狂,赤瞳中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我的执念,被他们利用了...\"虚影消散前,扔出一枚刻着曼陀罗的铜铃,铃声中夹杂着西域咒语,\"去江家老宅的地窖...\"
萧承煜接住铜铃的瞬间,星纹在皮肤上燃烧成血色。他望着沈清辞愈发苍白的脸色,想起她为压制噬魂蛊毒而彻夜未眠的模样,握紧了手中的玄铁剑:\"清辞,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不会再让你涉险。\"然而,当两人循着蛊虫留下的痕迹赶往江家老宅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太子捧着琉璃球站在宫墙阴影里,孩童稚嫩的脸上满是扭曲的笑意。
而在西域祭坛废墟下,黑玉神像的残片正在发出诡异的嗡鸣。巫教教主将最后一滴沈清辞的鲜血滴入蛊皿,看着里面缓缓成型的傀儡——那与沈清辞别无二致的面容上,赤瞳里跳动着古魔苏醒前的嗜血光芒。当京城的晨钟响起,这场用傀儡与蛊毒编织的杀局,即将在大婚之日迎来最致命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