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警声
晨雾还没散，像一层薄纱裹着牧场，草叶上的露水珠滚来滚去，碰着风就簌簌往下掉。萧凡推开门时，风蹄已经蹲在门槛边，前腿的布条被夜里的潮气浸得发潮，却半点不拖沓，见他出来，立刻起身摇尾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请命。它是牧场里最得力的牧羊犬，护群守院从不含糊，哪怕前几日跟狼群搏斗受了伤，也没肯安分待着，夜里总趴在木屋外，耳朵竖得笔直听动静。
“走，放羊群去。”萧凡摸了摸风蹄的头顶，指尖能摸到它毛发下紧实的肌肉，还有伤口处微微凸起的布条。他拎起墙角的羊鞭，往牧场东头的羊群走去，风蹄紧随其后，步子迈得稳当，路过动物木屋时，特意放慢脚步，往里瞥了一眼——三角正趴在铺厚的干草上，黑猫的身子蜷成一团，三条腿规规矩矩地收在肚子底下，见风蹄路过，抬了抬琥珀色的眼睛，又懒洋洋地闭上；雪球则趴在三角旁边，白绒绒的身子蹭着三角的侧腹，睡得正沉，小爪子还时不时挠两下。
屋里的灯渐渐亮了，橘黄色的光透过窗纸洒出来，落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叶之澜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萧予安和萧予宁还闭着眼，小嘴巴微微张着，呼吸均匀。她俯身给俩小家伙掖了掖被角，又摸了摸他们温热的脸蛋，才转身往厨房去。灶膛里添上干松木，火苗“噼啪”蹿起来，很快就暖了整个厨房。她把昨晚剩下的杂粮饭倒进锅里，加了点清水煮成粥，又切了几块腌好的咸菜，放在案板上，刚要转身拿碗，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妈，我来帮你。”叶澜的声音清脆，跟着萧汀一起走进厨房，姐弟俩都穿得厚实，脸上带着晨起的朝气。叶澜伸手拿起案板上的咸菜，切成细细的碎末，动作麻利；萧汀则端起碗筷，往院子里的石桌上摆，还特意给俩弟弟留了两个小瓷碗，摆得整整齐齐。
“先去给三角和雪球喂药吧，药我昨晚就备好了，放在灶台上。”叶之澜指了指灶台边的小碗，里面盛着调好的草药汁，还有一小碟切碎的熟肉。姐弟俩应了声，端着东西往动物木屋走，刚推开门，雪球就醒了，猛地抬起头，见是他们，立刻凑上前，用小脑袋蹭他们的手背，喉咙里发出软乎乎的呼噜声；三角也慢悠悠地起身，瘸着腿走到碗边，鼻子嗅了嗅，没犹豫，低头喝起了草药汁。
“慢点喝，不着急。”叶澜蹲下身，轻轻摸了摸三角的后背，三角的毛发顺滑，被晨露浸得有点凉。萧汀则把熟肉推到雪球面前，雪球立刻叼起一块，小口小口地嚼着，吃两口就抬头看他们一眼，模样黏人。喂完药和食物，姐弟俩又检查了一遍木屋的缝隙，补过的地方严严实实，风再也灌不进来，干草铺得厚厚的，踩上去软软的，俩小猫待在里面，暖烘烘的。
屋里的萧予安和萧予宁醒了，咿咿呀呀的声音传出来，叶澜和萧汀赶紧往屋里走。俩小家伙正趴在床上，小手抓着床头的栏杆，见有人进来，立刻伸着胳膊要抱。叶澜抱起萧予安，萧汀抱起萧予宁，俩小家伙搂着他们的脖子，把脸蛋贴在他们身上，软乎乎的身子透着暖意。“安安，宁宁，饿不饿？粥快煮好了。”叶澜轻声问，萧予安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伸手去够她的头发，嘴里“啊啊”地应着。
早饭刚摆上桌，萧凡就带着羊群回来了。风蹄走在羊群最后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确保没有羊掉队，见羊群都进了羊圈，才松了口气，快步走到院子里，喝了几口叶之澜递来的温水。“今天羊群很乖，没乱跑，风蹄看得紧。”萧凡坐在石凳上，拿起粥碗喝了一口，温热的粥滑进胃里，驱散了晨雾里的凉意。
“爸，风蹄的伤口要不要再换块布条？刚才我看布条潮了。”叶澜指着风蹄的前腿，轻声问道。萧凡低头看了看，点了点头：“吃完饭换，顺便再抹点药膏，好得能快些。”萧汀也跟着说：“爸，今天咱们要不要再去看看围栏？昨晚风铃没响，但是狼群肯定还在附近，得确认一下围栏没坏。”
“嗯，吃完饭我去巡查，你们俩在家照看弟弟，顺便帮你妈喂喂牲畜。”萧凡应着，又给风蹄夹了块肉，风蹄低头叼过，三口两口就咽了下去，尾巴摇得更欢了。萧予安和萧予宁坐在专属的小凳子上，自己拿着小勺子喝粥，虽然喝得满脸都是，却格外认真，偶尔掉在桌上的饭粒，还会伸手捡起来放进嘴里，惹得众人笑出声。
吃完饭，叶之澜去拿药膏和干净的布条，萧凡抱着风蹄坐在院子里，轻轻解开它腿上的旧布条。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痂，没再渗血，只是周围还有点红肿。叶之澜把药膏抹在纱布上，萧凡小心翼翼地敷在伤口上，再用新布条缠好，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它。风蹄乖乖地趴在萧凡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眼神温顺，半点不挣扎。
“好了，别总用前腿使劲，再养几天就能痊愈了。”萧凡拍了拍风蹄的后背，风蹄站起身，摇了摇尾巴，走到羊圈门口守着，耳朵依旧警惕地竖着，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萧凡拿起猎枪，往牧场外围走去，刚走到东头的围栏边，就停下了脚步——围栏上的带刺树枝被撞歪了几根，地上还留着清晰的狼爪印，比上次的爪印更深，像是有狼用爪子扒过围栏。
他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爪印，又摸了摸被撞歪的树枝，眉头皱了起来。狼爪印的数量不少，看样子昨晚有好几只狼来过，只是被风铃和艾草的味道震慑，没敢靠近，只在围栏外试探了一番。萧凡把撞歪的树枝重新绑好，又往围栏周围撒了些晒干的艾草，才继续往前巡查，一圈下来，除了东头的围栏有被试探的痕迹，其他地方都好好的，风铃也都完好无损，挂在围栏拐角处，风一吹，依旧发出清脆的响声。
回到院子里，萧凡把发现的情况跟叶之澜说了，叶之澜听完，脸色沉了沉：“看来狼群是真的没走，还在打牧场的主意，咱们得再加固一下防护，不能掉以轻心。”叶澜凑过来，想了想说道：“妈，爸，咱们可以在围栏外挖一道浅沟，把带刺的枯枝埋在沟里，这样狼要是想扒围栏，爪子就会被枯枝扎到，肯定不敢靠近。”
萧汀也跟着点头，眼神亮了亮：“姐说得对，而且咱们可以多找些干柴，堆在围栏旁边，要是狼群真的来了，咱们可以点燃干柴，烟火能把它们吓跑。还有，我昨天画的警戒分布图，标注了狼可能出没的区域，咱们可以在那些地方多撒点艾草，再挂几个风铃，增强预警。”
萧凡看着姐弟俩，眼里满是欣慰：“你们想得很周全，就按你们说的做。我去砍些带刺的枯枝，再挖沟；你妈在家照看弟弟，顺便准备些干柴；你们俩去把艾草撒在标注的区域，再检查一下所有风铃，确保都能响。”几人分工明确，立刻动手忙活起来。
萧凡扛着斧头往坡下的树林走去，风蹄想跟着，被萧凡拦住了：“在家守着，看好羊群和弟弟，别跟着去。”风蹄只好停下脚步，蹲在院子门口，看着萧凡走远，才转身去羊圈旁守着。叶之澜把萧予安和萧予宁放在院子里的垫子上，给他们递了几个干草编的小玩具，俩小家伙抓着玩具玩得开心，时不时互相递一下，模样乖巧。叶之澜则去柴房搬干柴，一趟趟往围栏旁边堆，很快就堆起了一小堆干柴。
叶澜和萧汀拿着装艾草的袋子，按照萧汀画的分布图，往牧场外围走去。萧汀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用木炭标注着几个红点，都是昨晚狼爪印密集的地方。“姐，这里是东头围栏，刚才爸说这里被扒过，咱们多撒点艾草。”萧汀指着一处围栏，叶澜点点头，抓了一把艾草撒在围栏周围，艾草的清香顺着风飘开，能驱散野兽的气味。
走到西头的围栏边，萧汀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地上的痕迹，轻声说：“姐，你看，这里也有狼爪印，还有几根狼毛。”叶澜蹲下身，果然看到地上有几个浅浅的爪印，旁边还掉着几根灰色的狼毛，看样子昨晚狼群也来这边试探过。“咱们把这里的风铃再检查一下，要是坏了就换一个。”叶澜伸手拽了拽挂在围栏上的风铃，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没坏。萧汀则抓了两把艾草，撒在爪印周围，又把旁边的带刺树枝理了理，确保没有松动。
姐弟俩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所有标注的区域都撒上艾草，风铃也都检查了一遍，确认都能正常发声。回到院子里，萧予安和萧予宁还在垫子上玩，看到他们回来，立刻伸着胳膊要抱。叶澜抱起萧予安，发现他的小脸蛋蹭了不少灰尘，赶紧用手帕给他擦干净，萧予安咯咯地笑，伸手去抓她手里的手帕。
萧凡也回来了，扛着一捆带刺的枯枝，额头上满是汗水，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沟挖好了，就在东头和西头的围栏外，深约半尺，够埋枯枝了。”萧凡把枯枝放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叶之澜赶紧递过温水，又拿了块毛巾给他擦汗。“辛苦了，歇会儿再埋枯枝吧。”叶之澜轻声说，萧凡摇摇头：“趁现在天暖和，赶紧弄完，免得下午变天。”
说着，萧凡就拿起枯枝往围栏外走，叶澜和萧汀也跟着帮忙，把枯枝一根根放进沟里，再用土埋好，只露出一点尖锐的枝尖。埋完枯枝，萧凡又在沟边撒了些艾草，这样既能扎到狼的爪子，又能靠气味驱赶它们，双重防护更稳妥。风蹄时不时会跑过来，在围栏边转一圈，闻闻艾草的味道，又跑回院子里守着，像是在确认防护是否牢固。
中午的太阳渐渐升高，晨雾早就散了，阳光暖融融的，洒在牧场上，草叶上的露珠蒸发，泛起淡淡的水汽。叶之澜去厨房做午饭，煮了一锅杂粮饭，炒了两道青菜，还有一碗炖排骨，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萧予安和萧予宁闻到香味，都凑到厨房门口，踮着脚尖往里看，嘴里“啊啊”地叫着，馋得不行。
“快好了，再等一会儿。”叶之澜笑着，给俩小家伙各拿了一块小饼干，俩小家伙抓着饼干，坐在门口慢慢啃，吃得津津有味。萧凡和叶澜、萧汀忙活完，也回到院子里歇着，风蹄趴在萧凡脚边，吐着舌头喘气，三角和雪球从动物木屋里走出来，慢悠悠地走到院子中央，晒着太阳，雪球还打了个滚，白绒绒的身子沾了点草屑，格外可爱。
午饭上桌时，萧予安和萧予宁已经迫不及待了，坐在小凳子上，小手抓着桌子边缘，盯着桌上的排骨。萧凡给他们各夹了一块软烂的排骨，俩小家伙用手抓着啃，吃得满脸都是油，却格外开心。“爸，下午咱们要不要再去砍点干柴？刚才堆的那些，要是真的点燃，可能不够用。”叶澜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萧凡点点头：“嗯，下午我再去砍点，多备点总是好的。你们俩在家，要是听到风铃响，不管什么情况，都先把弟弟抱进屋里锁好门窗，别出来。”叶澜和萧汀对视一眼，认真地点点头：“知道了爸，我们会小心的。”
吃完饭，萧凡歇了半个钟头，就扛着斧头去砍干柴了。叶之澜收拾完碗筷，去喂牲畜，叶澜和萧汀则带着萧予安和萧予宁在院子里玩。萧汀找了根绳子，绑上一块布，做成简易的小风筝，在院子里跑着放风筝，萧予安和萧予宁坐在垫子上，看着风筝飞起来，拍手笑出声；叶澜则坐在旁边，看着他们，时不时帮萧汀调整风筝的绳子，三角趴在她脚边，雪球则追着风筝跑，时不时跳起来想抓住，模样活泼。
突然，风蹄猛地叫了起来，声音急促，还带着几分凶狠，耳朵直直地竖起来，盯着牧场东头的方向。紧接着，围栏边的风铃也“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响声急促，和平时风吹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叶澜心里一紧，立刻喊道：“萧汀，快，抱弟弟进屋！”
萧汀也没慌，立刻放下风筝，跑过去抱起萧予安和萧予宁，快步往屋里跑，叶澜紧随其后，进屋后立刻锁好门窗，又把窗帘拉上，只留了一条小缝，往外看。风蹄已经跑到东头的围栏边，对着外面狂吠，前腿蹬着地，毛发都竖了起来，像是在和什么东西对峙。三角也站起身，弓着身子，对着东头的方向发出低沉的叫声，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警惕；雪球则躲在叶澜脚边，虽然害怕得发抖，却还是对着门口炸毛哈气，不肯退缩。
叶澜趴在门缝里往外看，只见东头的围栏外，有三只狼正趴在草丛里，灰色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眼睛死死地盯着牧场里的羊群，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其中一只狼的腿有点瘸，走路一瘸一拐的，应该是上次跟风蹄搏斗时受了伤，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风蹄，眼神凶狠。
“狼群来了，三只，还有一只瘸腿的。”叶澜轻声跟萧汀说，萧汀抱着萧予安和萧予宁，轻轻拍着他们的后背，安抚着受惊的小家伙。萧予安和萧予宁有点害怕，紧紧抱着萧汀的脖子，小声地哭了起来，萧汀轻声哄着：“别怕，有爸，有风蹄，还有姐姐，狼群进不来。”
外面的风蹄还在狂吠，对着狼群龇牙咧嘴，时不时往前冲两步，吓得狼群往后退了退，却没离开，依旧趴在草丛里，不肯放弃。三角爬到窗户边，对着外面叫了几声，声音尖锐，像是在给风蹄助威。叶澜想起来萧凡说的办法，立刻转身去拿旧收音机，调到最大音量，播放着人声，声音透过窗户传出去，狼群听到人声，明显犹豫了一下，往后退了些距离。
“再点燃艾草，用烟火驱它们。”叶澜跟萧汀说，萧汀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点门缝，叶澜把提前准备好的艾草塞进火盆里，点燃后，浓烟顺着门缝飘出去，艾草的清香混着烟火味，往围栏外飘去。狼群闻到烟火味和艾草味，更加不安了，开始在草丛里来回踱步，眼神里满是挣扎。
就在这时，萧凡扛着干柴回来了，看到围栏外的狼群，立刻把干柴扔在地上，拿起随身携带的猎枪，快步走到围栏边。风蹄见萧凡回来，更加勇猛了，对着狼群狂吠着往前冲，萧凡也对着狼群的方向开了一枪，枪声在牧场里回荡，格外响亮。狼群被枪声、烟火味、艾草味和人声震慑，再也不敢停留，转身就往远处的树林里跑，瘸腿的那只狼跑在最后面，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眼神里满是不甘，却还是很快消失在了树林里。
萧凡没去追，只是拿着猎枪站在围栏边，盯着狼群消失的方向，警惕地观察了很久，确认狼群真的走了，才松了口气。风蹄还在围栏边叫着，直到狼群彻底消失，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气，毛发依旧竖着，眼神里还有几分凶狠。三角也从窗户边跳下来，走到门口，对着外面叫了两声，像是在宣告胜利。
叶澜打开门，走了出去，看到萧凡站在围栏边，赶紧走过去：“爸，没事吧？狼群没进来吧？”萧凡摇摇头：“没事，没进来，咱们的防护起作用了，枪声和烟火把它们吓跑了。”萧汀也抱着萧予安和萧予宁走出来，俩小家伙已经不哭了，只是还紧紧抱着萧汀的脖子，眼神里还有点害怕。
萧凡走过来，摸了摸俩小家伙的脸蛋，轻声安抚道：“别怕，狼群走了，不会再来了。”萧予安眨了眨眼睛，伸手去摸萧凡的脸，嘴里“啊啊”地叫着，像是在问他有没有事。风蹄走到萧凡身边，用脑袋蹭他的腿，像是在邀功，萧凡摸了摸它的头顶，笑着说：“风蹄真棒，又把狼群赶走了。”
叶之澜也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大家都没事，松了口气：“刚才可吓死我了，还好你们反应快，萧凡回来得及时。”“没事就好，不过狼群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次被吓跑，下次说不定会带更多狼来，咱们得更小心才行。”萧凡皱着眉头说，眼神里满是担忧。
叶澜想了想，开口道：“爸，妈，咱们可以在牧场周围多装几个风铃，再挖几道浅沟，埋上带刺的枯枝，这样不管狼群从哪个方向来，都能及时发现，也能拦住它们。还有，咱们可以把猎枪放在随手能拿到的地方，要是狼群再来，能更快应对。”
萧汀也跟着补充：“姐说得对，而且咱们可以把干柴堆在每个围栏拐角处，要是狼群来了，能立刻点燃，烟火比声音更能震慑它们。另外，我觉得可以训练风蹄，让它能更快地传递信号，比如不同的叫声代表不同的情况，这样咱们能更快知道狼群的位置。”
萧凡点点头，认可了姐弟俩的想法：“好，这些都安排上，明天咱们就动手。今天先把这里的围栏再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被狼群撞坏的地方，再多撒点艾草，确保安全。”
几人立刻动手，萧凡去检查围栏，叶之澜和叶澜、萧汀则往围栏周围撒艾草，风蹄跟在萧凡身边，时不时闻闻地面，像是在寻找狼群留下的痕迹。检查下来，围栏没被撞坏，只是有几根带刺的树枝被狼群扒得有点松动，萧凡重新把树枝绑牢固，又在周围多埋了几根带刺的枯枝，加固防护。
夕阳渐渐西沉，把牧场染成了橘红色，晚风一吹，带着几分凉意。萧凡把猎枪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方便随时拿到，又把干柴分堆放在各个围栏拐角处，做好随时点燃的准备。叶之澜把萧予安和萧予宁抱进屋里，给他们洗了脸，换了干净的衣服，俩小家伙玩了一天，又受了点惊吓，没多久就睡着了。
晚饭依旧简单却温馨，几人围坐在石桌上，吃着饭，聊着应对狼群的办法。风蹄趴在旁边，啃着骨头，三角和雪球则蜷在叶之澜脚边，时不时蹭蹭她的腿。“明天我去镇上买几个风铃，再买些结实的绳子，用来绑树枝。”萧凡一边吃饭，一边说，“你们在家继续加固防护，照看弟弟，别出门太远。”
“爸，我跟你一起去镇上吧，能帮你拿东西，还能快点回来。”叶澜说，萧汀也跟着点头：“我也去，咱们一起去，一起回，能节省时间。”萧凡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好，明天一早咱们就去，早点回来，别耽误事。”
吃完晚饭，天已经黑了，牧场里静悄悄的，只有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还有风蹄的呼吸声。萧凡和叶之澜轮流守夜，萧凡守前半夜，叶之澜守后半夜，手里都拿着猎枪，警惕地盯着外面的动静。风蹄趴在院子门口，耳朵竖得笔直，三角和雪球趴在他们脚边，一旦有一点动静，就会立刻发出叫声。
夜里很安静，没有狼嚎声，也没有风铃急促的响声，只有风吹过草地的声音，温柔而舒缓。萧凡靠在围栏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暗暗想着，不管狼群再来多少次，他都会拼尽全力守护好家人，守护好这片牧场，不让任何人、任何动物伤害到自己的亲人。
天快亮的时候，叶之澜来换萧凡休息，萧凡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轻声说：“夜里很安静，没什么动静，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叶之澜点点头：“放心去吧，我会小心的，你好好休息，等会儿还要去镇上。”
萧凡回到屋里，很快就睡着了，梦里都是牧场里的景象，羊群悠闲地吃草，风蹄在旁边守护，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一家人温馨和睦，没有狼群的侵扰，没有危险的威胁。他知道，这个梦很快就能实现，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做好防护，就能把狼群挡在外面，在这片牧场上安稳地生活下去。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晨光透过窗纸洒进屋里，萧凡醒了过来，精神好了不少。叶之澜已经做好了早饭，叶澜和萧汀也醒了，正在院子里检查风铃。风蹄见萧凡醒了，立刻凑到门口，摇着尾巴叫了两声，像是在提醒他该出发去镇上了。
吃完早饭，萧凡拎起袋子，带着叶澜和萧汀往镇上走去。风蹄守在牧场里，看着他们走远，才转身去羊圈旁守着，三角和雪球趴在院子里，晒着刚升起的太阳，萧予安和萧予宁还在熟睡，屋里传来他们均匀的呼吸声。牧场里一片宁静，却处处透着戒备，所有人都在为守护这个家努力，等待着他们从镇上回来，继续加固防护，应对可能再次到来的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