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书中文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黄包车碾过石子路的颠簸里,顾承砚的指节在苏若雪手背上轻轻叩了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危险预警”暗号。

苏若雪立刻坐直身子,鬓边翡翠簪子随着车速晃动,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松本的货船有问题,”他贴着她耳际低语,“但更要紧的是账房。山本一郎不会只动刀枪,他的算盘早打进我们银钱里了。”

苏若雪的手指在他掌心攥紧。

她想起三日前整理月账时,刘会计突然说要“帮着核对”,结果把本该按季结算的染坊账款提前划走了三千大洋——当时只当是老会计守旧,现在想来,那笔钱的流向单上,签收人签名的墨迹比日期浅了半分。

黄包车在顾家绸庄后巷停稳时,顾承砚的皮鞋跟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门房老周刚要喊“少东家”,被他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苏若雪摸出丝帕擦了擦门把手上的灰——这是给账房留的暗号:今夜有查。

账房的窗户还亮着灯。

刘会计的算盘声从门缝里漏出来,“噼里啪啦”像暴雨打在瓦上。

顾承砚推开门时,老会计正抱着本蓝布账册打盹,算盘珠子歪七扭八地散在桌上,见他进来,猛地站起来,茶碗“当啷”砸在地上。

“少东家这是……”刘会计的喉结上下滚动,手忙脚乱去捡茶碗碎片,“这么晚还来查账?往常可都是月初……”

“把近三个月的流水账、进项单、出仓票全搬来。”顾承砚扯了把木椅坐下,指节敲了敲桌角,“运费单、染费单、人工钱,一样不落。”

刘会计的脸“刷”地白了。他搓着袖口的油垢,目光在墙角的铁皮柜和顾承砚之间来回晃:“这……这深更半夜的,小李去码头对账还没回,我一个人……”

“小李?”顾承砚挑眉。

他记得下午在仓库看见小李时,那小伙子正用铅笔在麻袋上记数字——松本洋行上周压价收购生丝,顾家绸庄的仓库空了小半,哪来的新货要对账?

正说着,门帘一掀,小李抱着一摞账册冲进来,额角还沾着草屑:“少东家!我在码头碰着老陈,他说您要查账,我把前三个月的单子全理齐了!”他把账册往桌上一摊,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还有上个月被刘叔锁在柜里的进项票,我记着您说过‘流水要对得住日头’,就……”

“胡闹!”刘会计猛地扑过去要抢布包,却被顾承砚截了个正着。

布包里散出的纸页上,“松本株式会社”的朱印格外刺眼——那是三笔染坊的预付款,金额都是五千大洋,签收人却分别写着“王阿福”“张二牛”“李老三”,可顾家染坊根本没这几号工人。

顾承砚的指尖在纸页上划出沙沙声。

他想起现代课堂上教过的“三角转账法”:虚设供应商,重复报账,把钱转到境外账户——松本洋行的账册里,怕是早有这三个人的户头。

“刘叔,”他抬头时,眼里的光像淬了冰,“上个月初八,染坊说要换新染料,预支了八千大洋。可我问过染坊陈师傅,他说根本没这回事。”

刘会计的膝盖开始打颤。

他扶着桌沿慢慢蹲下,油亮的瓜皮帽滑到地上,露出头顶稀疏的白发:“少东家,我也是被逼的……松本的人拿我儿子的命要挟,说要是不把绸庄的银钱往他们户头转,就……”

“爸!”

门突然被撞开。

刘会计的小儿子铁柱浑身是泥冲进来,裤脚还沾着水草——正是松本货船停靠的码头方向。

他扑到刘会计怀里哭嚎:“他们说只要再转最后一笔,就放了我!可我在船上看见好多铁箱子,闻着有股子火药味……”

苏若雪猛地抓住顾承砚的手腕。

她想起前晚在仓库听见的动静——像是有人用铁钎撬地板。

顾家绸庄地下有处民国初年挖的地窖,原是藏丝绸的,后来年久失修填了土,可最近总有人往那边倒煤渣……

“若雪,带铁柱去后堂。”顾承砚把布包塞进苏若雪手里,“让老周锁好门,别放任何人进来。”他转身看向刘会计,声音软了些,“您儿子没事,松本的人没料到我们今晚回来。但您得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他们要转的最后一笔钱是多少?走的哪家银行?”

刘会计哆哆嗦嗦从裤腰里摸出张纸条。

纸上的数字让顾承砚的瞳孔骤缩:十万大洋。

而顾家绸庄这个月的流动银钱,满打满算只有十二万——剩下的两万,是苏若雪偷偷从嫁妆里挪的,压在账房最里层的檀木匣。

“赵老板那里……”苏若雪突然开口。

她摸着怀里的檀木匣钥匙,想起今早去银行时,赵经理特意说“顾小姐的户头,随时可以支用”。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松本的人既然能渗透账房,说不定连银行都安了耳目。

顾承砚把纸条折成小方块,塞进怀表夹层。

那里还躺着苏若雪今早写的“我信你”,墨迹被体温焐得有些晕开,像朵将开未开的玉兰。

他望向窗外,后巷的梧桐树影里,有个穿黑长衫的身影一闪而过——是松本的眼线,在等刘会计的消息。

“刘叔,”他突然笑了,笑得像春寒里的初阳,“您说要转最后一笔钱,那咱们就转。但得按我的规矩转。”他转向小李,“去把算盘拿来,咱们重新核一遍账——松本要的是钱,可他们不知道,顾家绸庄的账,从来都算得比他们精。”

小李应了一声,转身去拿算盘。

刘会计抬头看他,小伙子的背影挺得笔直,像根刚抽穗的青竹。

苏若雪摸了摸檀木匣钥匙,指尖触到匣底刻的“承砚若雪”四个字——那是顾承砚去年生辰时偷偷刻的,说等他们成了亲,要把这匣子装满两人的欢喜。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

顾承砚翻开最新的流水账,钢笔尖在“松本预付款”那栏重重画了道斜线。

他想起阿强在电话里说的“炸药”,想起铁柱说的“铁箱子”,更想起苏若雪说的“要算到国仇家恨里”的账。

“小李,把赵老板的电话号码拿来。”他突然说。

钢笔尖在纸页上顿了顿,洇开个小墨点,“有些账,该让真正懂行的人来算算了。”

账房里的老座钟刚敲过十下,顾承砚捏着刘会计给的纸条,指节把纸边压出了褶皱。

他抬眼看向苏若雪,她正替铁柱擦着脸上的泥,发梢垂在少年额前,像片温柔的云。

可他知道,这云下藏着惊雷——十万大洋的窟窿,松本要的不是钱,是顾家的命。

“赵老板的电话。”小李把黄铜转盘电话推过来,听筒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顾承砚深吸一口气,手指慢慢拨着号码,转盘“咔嗒咔嗒”响,像在数心跳。

“顾少东家?”电话那头传来赵经理的声音,带着刚被叫醒的沙哑,却立刻拔高了些,“可是绸庄有急事?”

“赵叔,”顾承砚压着声线,把纸条上的数字和松本的转账路径兜底倒出,“松本要在明早十点前划走十万,可顾家账上只有十二万。我需要您做两件事:一是截停这笔转账,二是……”他顿了顿,想起苏若雪藏在檀木匣里的两万嫁妆,喉结滚动,“把我户头里的私款,还有若雪的陪嫁,全押进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顾承砚听见茶杯轻碰的脆响,赵经理的声音突然清亮起来:“好个顾承砚!我就说您不是那等纨绔!松本的人上个月还来探过我口风,说顾家要倒,让我别给贷款——您猜我怎么回的?”他低笑一声,“我说‘顾家的账,我赵某人看了二十年,比看自己老婆的嫁妆还清楚’。明早八点,我带信贷科的人守在柜台,您尽管来。”

顾承砚放下电话时,掌心全是汗。

苏若雪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指尖轻轻替他抹掉额角的汗:“我就知道,你要的不是堵窟窿,是把松本的手拽进来,再砍断。”

他转身握住她的手,触感温凉,像握着块暖过的玉:“松本以为我们是待宰的羊,可他们不知道,羊圈里藏着狼。”

“少东家!”小李突然掀开门帘,手里攥着半块冷掉的芝麻饼,“刘叔和铁柱在偏厅,我把前三个月的假账全码在桌上了。”

顾承砚扯了扯西装领口,大步往偏厅走。

门一推开,刘会计正缩在条凳上,铁柱蜷在他怀里打盹,沾着水草的裤脚滴着水,在青砖上洇出个小水洼。

见他们进来,刘会计“扑通”跪下,额头磕在砖上:“少东家,我对不住顾家,对不住您……”

“起来。”顾承砚声音冷得像腊月的风,抄起桌上一沓假票据拍在他面前,“王阿福、张二牛、李老三——这三个名字,染坊陈师傅说听都没听说过。松本的预付款,最后都进了横滨的账户吧?”

刘会计的肩膀抖得像筛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们抓了铁柱他娘……在闸北的破仓库里,说我转够三十万就放人……”他突然抬头,老泪纵横,“少东家,我真没想害顾家!就想救我老伴啊!”

苏若雪倒抽一口冷气,手扶住桌沿。

顾承砚的指节抵着太阳穴,那里突突地跳——他早该想到,松本的威胁不会只针对一个儿子。

他蹲下来,直视刘会计发红的眼:“您老伴现在在哪?我让人去救。但您得把松本在银行的联系人、转账暗号全说出来。”

刘会计猛地攥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暗号是‘月满西楼’,联系人是汇丰银行的陈襄理!少东家,我给您磕头!”他重重磕下去,额头立刻肿起个青包。

“小李。”顾承砚头也不回,“去给张探长打电话,就说闸北仓库有绑票案。再让老周备车,我要去接刘婶。”他转向苏若雪,眼里的冰慢慢化了,“若雪,你替我盯着铁柱,别让他再乱跑。”

苏若雪点头,弯腰把铁柱抱到里屋的木床上,给他盖上自己的丝帕。

小李应了一声冲出去,皮鞋跟敲得地板咚咚响。

刘会计跪在原地,看着顾承砚的背影,突然嚎啕起来:“少东家!我就是个老糊涂啊!”

“您不是糊涂,是心被攥住了。”顾承砚在门口顿住脚,“但从今天起,顾家的人,心要攥在自己手里。”

处理完刘会计的事,天已经蒙蒙亮。

顾承砚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正要让苏若雪去歇会儿,桌上的电话突然炸响。

“叮铃铃——叮铃铃——”

那声音像根钢针扎进耳膜。

顾承砚抓过听筒,里面传来个压得极低的男声,带着砂纸擦过的沙哑:“顾少东家,恭喜您抓了刘会计。不过山本一郎的刀,可不在账房里。”

顾承砚的背瞬间绷直,手指死死扣住听筒:“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对方轻笑一声,“重要的是,山本明天会联合三家钱庄,在交易所做空顾家的丝绸股。他买通了报馆,说顾家的绸缎掺了日本纱——您猜,市面上的顾家货,还能卖得动吗?”

“你怎么知道这些?”顾承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余光看见苏若雪正攥着檀木匣钥匙,眼神里全是担忧。

“因为我也恨山本。”对方的声音突然远了些,像用手捂住了话筒,“记住,他的后手在……”

“咔——”

电话断了。

顾承砚盯着听筒里的忙音,喉咙发紧。

窗外的麻雀扑棱着飞过,落在梧桐枝上,叽叽喳喳的叫声里,他听见苏若雪轻声问:“谁的电话?”

他转头看向她,晨光透过窗纸照在她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像道淡墨的痕。

他突然笑了,笑得比昨晚更亮:“是个送消息的人。若雪,松本以为打垮了我们的账房,可他不知道——”他抓起桌上的算盘,手指拨过算珠,发出清亮的脆响,“真正的账,才刚开始算呢。”

苏若雪望着他眼里跳动的光,突然想起他常说的“商战如棋,落子要见血”。

可这一次,她知道那血不会是顾家的——因为顾承砚的棋里,藏着整个上海滩的底气。

窗外,第一缕阳光爬上了顾家绸庄的牌匾。

“顾氏”两个字被镀得金亮,像把刚出鞘的剑。

品书中文推荐阅读:大辽之从监国之路开始从李元芳开始重生太子,开局贬至敢死营重生之大科学家开局落草土匪窝三国:从对大耳贼挥舞锄头开始春秋:内嫂勿怕,我来救你大明:读我心后,老朱家人设崩了鼎明并汉穿越大唐做生意大叔凶猛秦末:强抢虞姬,截胡陈胜吴广!鹰视狼顾我的大唐我的农场天幕通古代:开局让老祖宗们震怒开局拯救蔡琰何太后,三国大曹贼三国之小曹贼大唐:小郎君是小明达的江山,美人反派:公主偷听我心声,人设崩了大楚小掌柜回到南明当王爷开局直播:秦始皇中考高考公考铁血开疆,隋唐帝国的重塑之路食王传吞天神王三国之再兴汉室时空医缘:大唐传奇大唐:误会了我不是你爹!直播:跟着后辈开开眼仙人只想躺着古龙残卷之太阳刺客乱三国:毒士千里驹,毒火攻心妃常彪悍,鬼王别太荤我的老婆是土匪大夏王侯荒野大镖客:我有放生进度条在洪荒悠闲种田的日子逼妖为良:妖孽殿下来敲门吾兄秦始皇,我只想在大秦躺平王妃太狂野:王爷,你敢娶我吗穿越明末:我从陕西闹革命穿越水浒之大王要低调锦衣血途刚要造反,你说圣上是我爹?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内张逸风姜凤小说隋唐:杨广宠臣,人设莽将异世逆凤:邪女傲天
品书中文搜藏榜:时空锻造师大楚小掌柜汉贼开局,绝不做鱼肉凡尘如梦大国航空夫君有毒穿越后的没羞没臊大唐最穷县令妃常彪悍,鬼王别太荤带空间在荒年乱世,做个悠哉少爷汉末三国:大哥,看这大好河山来!给各朝上科技干晋汉室可兴商业三国重耳,我来助你成霸业妃常淡定:废材女玩棋迹官居一品我的钢铁与雄心正新是,教宗扶苏:老师你教的儒家不对劲啊!大唐暴吏诸君,且听剑吟后汉英雄志万界临时工东厂最后一名紫衣校尉南疆少年走天下亮剑小透明大唐钓鱼人世子好凶三国之绝望皇帝路史上最强侯爷花田喜嫁,拐个狼王当相公报告皇叔,皇妃要爬墙最强夫婿,女帝终于翻身了!大明刑王戍边叩敌十一年,班师回朝万人嫌?人间之孤味绝世狂妃:神医太撩人重燃1990魂穿汉末,开局神级选择汉末逆流水浒:开局劫朝廷,我建霸世梁山诗经中的故事宠妻无度:朕的皇后谁敢动革命吧女帝冥王抢婚:逆天五小姐大唐第一嫡子当刘禅穿越成赵构
品书中文最新小说:小兕子的悠闲时光人在大唐当纨绔,开局接了帝皇榜!川流不逝:我在古代修水利三国:先虐吕布,再虐关张边军凶猛杂论对话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中国野史大甩卖1945德军团长的系统逆袭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大秦:我竟是始皇长公子关于冒充未来大秦丞相的那些事摸尸涨修为,成死囚的我成为并肩王历史我乱穿三国:我,曹操长子,开局屠司马不第河山陆丞相等等我!开局血洗张弘范迁徙的三国城堡扶唐胡沙录刚穿越,就在敌国公主床上新少年包青天大庆:神医系统,开局检了范妹妹大汉咸鱼王:刘禅的全球征服日记大安狂婿穿越北宋:法学骄子的逆袭之路一统天下的帝王太子当不了,那我就当暴君古人看我玩原神四海龙吟开局系统逼我当仵作:这县令断案反套路时空手环:代号025异世大城主韩氏贵公子,谈笑虏项羽三国:枭雄独白封疆悍卒乱世饥荒:从开局选妻开始系统逼我在北宋当反王我,未来诸葛亮大明锦小旗墨卿行逍遥的王爷穿越大明:爹您老了,该退位了男女互换术开局怒怼李世民:这太子我不当了穿越唐朝边关一戍卒与军行开局被闯贼俘虏,我朱慈烺不服!乱世打猎:从迎娶美娇妻开始速成武神大秦:我的技能有点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