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去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坐在外太公和外太婆腿上吃着小点心了,周围的小辈也拿着玩具哄他们。
林弈扶额,好险只是这么几天,若是天天这样宠着,这两个小家伙该上天了。
见林弈和秦青进来了,老两口的眼神可算从两个孩子身上移开片刻,“青子和弈哥儿你们也赶紧坐下来歇会儿。”
大舅娘端了两碗姜茶过来,“来,把这个喝了,去去寒。”
两人接过姜茶道了声谢。
大舅娘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转头就带着人去厨房张罗晚饭和住宿了。
他们说了会儿话,外伯公和外叔公两家人知道他们过来了,也纷纷来凑热闹,李家的院子里一下挤满了人,闹哄哄的,也还好李家这两年赚了钱,把老宅全都扩建了,不然还装不下这么多人。
有了外伯公和外叔公两家人帮忙,这晚饭一下就张罗出来了,院子里满满当当摆了五桌,虽然是冬天,但是人多又烧了火盆,倒是暖和得很。
三家人虽然亲近,但是这样合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少,这么突然来上一回,大家都稀奇得不行。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汉子们喝酒聊天,妇人夫郎们也聚在一起谈论针线活或者教养孩子的事情。
秦青在和表哥们喝着酒说话,林弈则被外伯公、外叔公和几个舅舅围住了,大家都在问他种田的事情。
听说他还在写农书,几个老人更激动了,忙凑上前说:“弈哥儿,我们也是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农,我们也有自己独家的种田经嘞,我们能上你那个农书不?”
林弈笑着说:“当然可以啊,只要是有用的技巧我都会记下来的。”
“好好好,那我现在就给你说……”
李窖一把挤开自家大哥,没好气地说:“让弈哥儿好好吃饭,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外伯公气哼哼地冲自己二弟呸了一声,但确实不好打扰林弈吃饭,就说:“那明天外伯公再过来找你。”
“好嘞,您来就是,我定然把您的话都记下来。”
他这才满意地继续回去吃饭了。
就这么热热闹闹吃到了月上中天,中途续了好几次油灯,老人和孩子熬不住,早早吃饱之后就回去洗漱睡觉了,剩下年轻人还继续喝着。
眼见天色不早了,众人才在各自媳妇、夫郎的催促下慢悠悠散了场。
秦青今天也喝了不少酒,难得有了些醉意。
林弈从厨房端了一碗醒酒汤,“快把醒酒汤喝了,然后去洗个澡,你说你喝这么多做什么。”
秦青把头埋进林弈怀里胡乱蹭着,嘴里“乖宝”、“弈哥儿”、“夫郎”来回念叨。
林弈看着他耍赖的样子好笑,哄孩子一样哄着他把醒酒汤喝了,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他洗了澡。
“你老实点,等会儿进了屋不许闹我,别把鲸鲸和鱼鱼吵醒了。”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秦青也清醒不少,听他这么说就点头答应了。
进了屋,两个孩子早就睡熟了,林弈把孩子往里面抱了抱,扶着秦青躺下。
秦青躺下之后抱到林弈就安心的闭上眼睡了。
昨晚闹得太晚,今天一大家子都起的晚,早饭都没几个人吃。
林弈他们起来都是直接吃的午饭。
吃过午饭之后,两人带着节礼去走了一趟这边的亲戚,顺路被几位年长的亲戚逮着说了些中田经。
林弈准备充分,在来拜年之前就向表弟妹们借了纸和炭笔,在几位老人说话的时候就奋笔疾书,把他们说的都记下来,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还会问。
几个种了一辈子地的老人见他这么重视自己,那心里可别提多开心了,逢人就说林弈的好话。
把亲戚都走了一遍,林弈最后一站是他之前拜的养鱼师父——余老家。
“师父,弟子来看你了!”
虽说从拜师之后他也没跟着这个养鱼师父正经学过多少次,但师父就是师父,年节走礼什么的可从来没少过,余老头对这个小弟子也很看重,这会儿见他上门拜年,高兴得不行,叫儿媳妇赶紧杀鱼宰鸡要留他吃饭。
“弈哥儿难得来一趟,不许拒绝,就留在师父家吃一顿饭。”
他都这么说了,林弈也没再客套,而且他还有些养鱼上的事情要问师父。
“这就是你的两个孩子吧,长得是真惹人疼,过来,师公给你们发红包。”
林弈笑着点头,鲸鲸和鱼鱼才上前接过红包,乖乖地道谢:“多谢师公~”
“好,乖孩子!”
在师父这儿吃过午饭,林弈让秦青先把两个待不住的孩子带回去,自己留下来请教师父一些问题。
“师父,是这样的,我在写一本农书,里头有涉及渔业相关的知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来请教您。”
余老嘴里含着的茶差点没喷出来,“什么!农书?”
“不对啊,农书你怎么会写到渔业呢?”
林弈给他解释了一下自己想写的农书里农林牧副渔的架构,还说自己已经吸取了很多老农的经验。
听到他这个框架,余老就觉得自己的小弟子在做一件不得了的大事,知道还能在书上留名后,余老有些不淡定了。
“那我给你讲了我养鱼的经验,能不能在书上留名?”
见小老头一副我也想留名的表情,林弈笑着说:“当然可以。渔业这个篇幅我懂的不算多,若是师父愿意分享你的经验,这一篇全写你的名字也无妨啊。”
“拿出纸笔来,师父今天就给你好好讲讲我这几十年的经验!”
……
因为要记录余老养鱼经验的事情,他们在桃溪村多留了两日。
照样跟外祖父和外祖母约定了开春之后接他们过来府上小住一段时间,林弈和秦青就带着孩子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