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珊迪揉了揉太阳穴。
“我才认回舅舅两个月,不能就直接让他替我报仇吧?”
“而且别人不知道,你们难道不知道?”
“陆朝阳根本就不是我舅舅,那可是乔雨眠的舅舅。”
“我要是跟他说乔雨眠欺负我,他回国亲自处理,万一跟乔雨眠见面了,我们不就都露馅了么!”
她看着两个人,言语中带着训诫。
“你们两个就不能等一等么?”
赵银柱突然像发疯一样大吼大叫。
“等不了,一天都等不了!”
他走上前,一把抓住了陆珊迪的脖颈,手臂收紧。
“要不是你这个臭娘们,我爸也不会被判死刑!”
“我告诉你,如果你让我做得不满意,我不仅要杀你妈,就连你我也杀了。”
“让你们娘俩,下去给我爸陪葬!”
陆珊迪拼命挣扎,可那健壮的手臂像是铁钳一样,紧紧地箍着她的脖颈。
她觉得无法呼吸,双眼生理性地流出眼泪,就连口水都无法吞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马上就要晕倒时,赵银柱终于松开了手。
孙慧琴拖着一条腿,走得急了便跌倒在地,顺直抱着陆珊迪的大腿哭嚎。
“乖女儿,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医生说我这个腿要是拖得久了不治,就要截肢了,我不想当个瘸子啊!”
陆珊迪躺在床上,大口地呼吸,像是一条濒死的鱼。
她虽然没找到原版项链,但是根据上辈子的记忆,复制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
又找了一个女人的照片,用水泡皱了,跑得看不清面容塞了进去。
那个年代能拍照的人不多,背景几乎都是素色。
她跟赵银柱说,自己有个恩人,拿着项链可以找他帮忙。
赵银柱这才用尽所有人脉,两个人逃到了华京。
她等了将近两个月,这才等到了来华京开会的陆朝阳,凭借着项链认了亲。
本想着能甩掉赵银柱这个麻烦,跟陆朝阳去国外躲一躲。
不知道赵银柱用了什么手段,把身在西北的母亲找了回来。
他们俩找到了陆朝阳在华京留下的人,给她传了话。
她听到从华京传来的话,吓得立刻就回来了。
因为在她给陆朝阳讲述的身世里,她是‘乔雨眠’。
被继母和继姐各种虐待,还被父亲嫁到了山里,现在是逃出来的。
她知道乔雪薇从小到大所有的事,见过乔雨眠妈妈陆小薇的遗物,还能精准的说出曾经都留下了什么遗物。
陆朝阳又找人简单去玉石沟调查了一下,虽然调查回来的事情和口碑都不太好。
但是自己解释,说是何家污蔑她,所以她才跑了。
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人开心,陆朝阳还是有些不相信,但是也将她带出了国外。
两个月以来,她循规蹈矩,十分乖巧,讨舅舅陆朝阳的喜爱,陆朝阳也渐渐放下对她的防备。
两个人的关系稍微有缓和,就被这两个人再次叫了回来。
陆珊迪也有火气。
“我都说了,现在我一无所有,根本没办法报仇。”
“我甚至都不知道乔雨眠在哪!”
赵银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不知道,我知道!”
“我知道乔雨眠的学校,偷偷地跟着她,看着她进了一个胡同。”
“那个胡同里还住着侯青花,也就是乔霜枝!”
“不过乔雨眠谨慎得很,不怎么出学校,也很少落单。”
“每周回家,还要骑自行车,走大路,我根本没机会下手。”
“现在你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帮我把她约出来,最好约到一个没人地方。”
“我要宰了她,抽筋扒皮放血,以告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陆珊迪咬着嘴唇,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她不是傻子,自从跟乔雨眠互斗以来,她从来没占过便宜。
当初以为黑市老大的儿子,社会地位已经能把乔雨眠按死。
没想到乔雨眠不仅自己有本事,还有冯海平给她撑腰。
陆怀野更是叫了省里的部队,把他们一锅都端了。
现在赵银柱无家可归,一直缠着她,她都没办法安心生活。
生怕赵银柱发了疯,将她冒名顶替乔雨眠的事说出来。
陆朝阳可是她最后一张底牌了,她就算受点委屈,也不能让赵银柱坏了他的好事!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既然已经回来了,就是要给你们想办法的。”
“你们别急,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要累死了。”
孙慧琴急忙殷勤得给铺床。
“对,应该好好休息的,你快休息。”
陆珊迪一脸的疲惫。
“我给你们在隔壁开了房间,你们也回去休息吧,等我休息好了,我们一起研究应该怎么办。”
孙慧琴十分高兴,摸了摸陆珊迪的头发,往门外走,赵银柱也跟在她身后。
她刚出去,赵银柱还没出来,门就被关上了。
紧接着,屋里响起了陆珊迪惊惶的声音。
“赵银柱,你干嘛?”
“别碰我,我已经不是乔雪薇了……”
“啊!”
赵银柱声音凶恶,还喘着粗气。
“小娘们,跟我装什么纯?”
“当初你无处可去,为了让我收留你,半夜你脱光了来爬我的床,恨不得给我舔脚。”
“怎么着,现在发达了,就可以翻脸不认人了?”
“我们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做了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跑!”
孙慧琴敲门的手又放下了。
她还不知道,女儿跟这个赵银柱是这种关系。
听着女儿挣扎的不情愿的声音,她有些心疼。
可赵银柱凶神恶煞的,她实在是不敢惹。
想到这,她转身便回去了隔壁的房间。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陆珊迪觉得她像是个破败的布娃娃,被人拆骨扒皮,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
天已经黑了,入夜后的华京没有国外的霓虹璀璨。
旁边的男人呼噜声吵得她睡不着。
她披着床单,坐在了窗口。
看着楼下的路灯,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男人。
这个男人留不得!
他就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陆珊迪心中有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