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儿岛枕崎渔港的晨雾染着柴油与鱼腐的腥浊,五十吨级冷藏船“海幸丸”的螺旋桨搅动着浮满死鱼的墨绿海水。日本水产厅检疫官平野敬二的橡胶手套划开蓝鳍金枪鱼鳃部,汞检测试纸瞬间转为刺目赤红——浓度突破世界卫生组织标准四百倍!
“所有批次海产品汞污染源追踪完成。” 助理颤抖着展开海流图,“暖流携带污染物沿九州西岸北上……终点指向大阪精炼厂银库冷却水排放口!”
平野的镊尖挑起鱼鳃组织粘附的银色颗粒,显微镜下金属结晶的六面体结构竟与国库储备银锭防伪标记完全一致!
东京永田町首相官邸地下堡垒,换气扇的低鸣如垂死喘息。
大藏大臣竹中恒信的钢笔悬在《贵金属紧急状态令》签批栏,防弹玻璃映着金融厅急报:【大阪精炼厂周边土壤汞含量超出工业用地标准1700倍】。平板强制弹出三菱化学内部报告:【冷却水汞污染源锁定为三号银电解车间 · 污染时间与华夏白银抵港期重合】。
“华夏人要污染我们的银库根基!” 他挥拳砸向桌面。
震落的墨水污染了“特别经济协作区”规划图——那是日本争夺亚洲白银定价权的核心蓝图。
大阪精炼厂地下银库,排风管道嗡鸣如困兽。
华夏国储银押运队长陈岩的防护面具布满水雾,盖革计数器在第三排银锭垛前啸叫!手持式x射线荧光仪扫过锭面,汞元素峰值飙出屏幕:
“Aq63批次银锭表层汞附着量超国标千倍!底层分子结构检测显示……是故意用汞蒸气熏蒸做旧!”
技术员撬开封装箱夹层,泡沫棉里散落着昭和时期的【水俣病赔偿协议】残页——当年窒素公司倾倒汞废水的海区坐标,竟与白银航线重叠!
东京湾第三码头,咸涩海风卷着货轮汽笛嘶鸣。
海上保安厅特勤课长小岛彻的登船警靴踏碎甲板霜层,枪口顶住华夏船员张振的后腰:
“大阪厂监控拍到你们在电解车间偷换冷却水样本!”
张振的瞳孔在强光照射下收缩:“昨夜我们被锁在生活舱……”舱门监控录像被神秘覆盖,覆盖源Ip指向精炼厂总控室!
搜查队撬开轮机舱暗格,十桶印着【沪东化工厂·汞触媒回收专用】字样的密封罐赫然暴露。罐底残留液送检报告却显示:【化学成分与大阪厂污染源高度一致】!
京都御所北庭的枫叶泣血般猩红。
以太会东亚理事源义明的蝙蝠扇掠过枯山水,扇骨暗槽滑出存储器插入平板:【精炼厂总控室硬盘删除记录恢复】。视频显示日本籍技术主管深夜篡改冷却水数据!
“让富士山的雪水涤荡污秽吧。”
他轻击屏幕——存储器启动物理熔毁程序,青烟裹着汞蒸气的甜腥从接口溢出。
助理奉上东京地检立案书:【以破坏环境罪通缉华夏船员张振】
文书附件栏的显微照片:张振工作证夹层检测出汞结晶,晶体光学衍射图谱与沪东化工厂样品重合!
长崎原子弹资料馆地下密室,防辐射铅门轰然洞开。
三菱重工特别顾问山田茂的紫外灯扫过泛黄的《水俣病补偿金发放名册》,停驻在“补偿对象确认印章”栏——印章内圈嵌刻的【窒素第7车间】钢印,竟与张振工作证汞结晶的晶格缺陷完全吻合!
“昭和亡灵在复仇啊……” 他碾碎晶样启动加密通讯:【向美国国会提交《亚太供应链汞污染白皮书》】
纽约商品交易所白银期货电子盘剧烈波动。
以太会交易总监莎拉的指甲划过三菱银行紧急函件:【冻结华夏1073吨白银资产】。伦敦定盘价暴跌的曲线倒映在她眸中:
“告诉源理事——汞链已经绞紧。”
她买入看空期权瞬间,交易日志闪现异常结算路径:资金经由巴拿马空壳公司转入长崎某造船基金——该基金三年前资助过水俣病纪念馆扩建!
东京湾警卫艇强光灯撕裂夜幕。
张振跃入冰冷海水前将密封胶囊塞进救生圈。胶囊内显微照片显示:大阪精炼厂冷却水管内壁的划痕里,嵌着昭和三十七年产的汞合金颗粒!
陈岩在隔离室盯着NhK直播:【华夏白银污染证据确凿 内阁批准永久冻结】
他咳出的鲜血溅上平板电脑,指纹解锁最后传输:【Aq63银锭光谱分析·汞同位素比值与日本战前工业储备汞完全一致】
汞雾弥漫的精炼厂银库里,国安特勤撕下日籍技术主管的人皮面具——真容竟是通缉多年的水俣病诉讼律师!他衣领内藏的氰化钾胶囊表面,【窒素公司社徽】的浮雕在垂死痉挛中染满涎沫。
当大阪湾的晨光刺破海雾,三菱货轮“丸荣号”正驶向马六甲海峡。船舱深处三千吨封存白银的铅箱夹层中,水俣病患的诉讼文件正在汞蒸气里缓缓碳化,纸灰凝结成的 Ξ 字符号如毒疮般浮现在监控镜头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