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度根与扶罗韩一路狂奔,终于逃回到了弹汗山王庭。他们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当他们踏入大帐时,单于魁头的怒火已经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大帐内,魁头高坐在虎皮大椅上,面色阴沉得像铁块一样,让人不寒而栗。帐下的各部首领们都吓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有火盆中燃烧的牛油发出“噼啪”的爆响,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废物!”魁头突然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样暴跳起来,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步度根,嘴里喷出的唾沫星子几乎都要溅到步度根的脸上。紧接着,他将手中的金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六万大军啊!整整六万大军,竟然被那些汉人杀得片甲不留!”
步度根吓得浑身发抖,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战战兢兢地解释道:“单于,那徐晃、张合实在是太厉害了,并不是我等不奋力相争,而是对方的兵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啊!”
“住口!”魁头根本不听步度根的解释,他怒吼一声,飞起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案几上的笔墨纸砚顿时散落一地,“来人!给我将这个无能之辈拖下去,杖责八十,再把他的部众全部剥夺!”
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响彻王庭,扶罗韩面色惨白。当夜,他悄悄召集心腹:\"魁头暴虐,我等不如带部众离开此处,去往这里\"手指向西方的翰南河方向划去。
三日后,一支万人部落悄然西迁。不久后,翰南河畔竖起新的狼头大纛,扶罗韩自立为\"中鲜卑单于\",与魁头分庭抗礼。
同样的动荡也在乌桓部族上演。踏顿跪在楼班单于帐前,脸上鞭痕纵横。楼班手持马鞭,厉声呵斥:\"三万勇士葬送汉地,你还有脸回来?\"
踏顿突然暴起,如猛虎般将楼班扑倒:\"你这懦夫也配称单于?\"在众酋长惊骇的目光中,他亲手将楼班锁进铁笼,自立为新单于。
平州军营,战鼓震天。张绣抚摸着新铸的亮银枪,枪尖寒光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容。刘和快步走来:\"探马来报,踏顿正在嫩河集结残部。\"
\"正好。\"张绣冷笑,\"省得我们四处搜寻。\"
九月十八,汉军渡过辽水。备武军铁甲森森,北地兵骏马嘶鸣。沮授望着远处腾起的烟尘,羽扇轻摇:\"乌桓人这是要决一死战啊。\"
嫩河平原上,两军对垒。踏顿赤膊上阵,蒺藜棒在阳光下泛着凶光:\"汉人!可敢与我一战?\"
张绣拍马而出,银枪如龙:\"取你首级者,平州张伯渊也!\"
二马相交,枪棒相击,火花四溅。踏顿力大无穷,一棒扫来竟将张绣的枪杆砸得弯曲。观战的北地兵齐齐惊呼,却见张绣手腕一抖,长枪如灵蛇般缠住蒺藜棒。
\"好枪法!\"刘和不禁喝彩。
踏顿怒吼着变招,蒺藜棒如旋风般舞动。张绣突然卖个破绽,诱使踏顿全力一击,继而枪出如电——正是百鸟朝凤枪法的起手式\"白鹤亮翅\"。
枪尖幻化出数十道寒光,踏顿眼花缭乱,左支右绌。三十回合后,张绣突然变招\"犀牛望月\",踏顿慌忙格挡,却不知此乃虚招。银枪突然化作七点寒星,分刺七处要害。
\"着!\"随着张绣一声暴喝,枪尖精准刺入踏顿腋下铠甲缝隙。乌桓单于惨叫落马,还未起身,冰冷的枪尖已抵住咽喉。
\"绑了!\"张绣厉喝。刘和率兵冲散企图救援的乌桓亲卫,毋丘俭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掷剑于地。
夕阳西下,汉军大营欢呼震天。沮授看着囚车中面色灰败的踏顿,轻摇羽扇:\"乌桓既灭,该收拾鲜卑了。\"
张绣擦拭着染血的银枪,目光投向西北方弹汗山的方向。在那里,分裂的鲜卑部落,正等待着最终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