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名阴影低语者被林夜的手段彻底震慑住了。他们惊恐地看着同伴干瘪的尸体，眼中再无之前的傲慢与贪婪，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其中一个黑袍人尖叫一声，转身就想逃离石台。
“想跑？太晚了！”
林夜冰冷的声音响起。吞噬了一名阴影低语者的能量后，他感觉体内的黑暗本源如同饥渴的野兽得到了第一口血肉，变得异常活跃。那种虚弱感几乎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他没有给对方逃跑的机会，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瞬间追上了那名试图逃跑的黑袍人。左手的能量长枪再次刺出，枪尖凝聚着更加凝练的黑暗能量，直取对方后心。
“啊！”
又是一声惨叫。黑袍人试图用阴影屏障抵挡，但在林夜那股纯粹而强大的黑暗能量面前，他的防御形同虚设。长枪轻易地贯穿了他的身体，强大的吸力再次爆发。
林夜体内的黑暗本源疯狂地吞噬着对方的阴影能量。他能感觉到，这股力量正在快速地融入自身，弥补着之前的消耗，甚至进一步壮大。
“不！救我！”最后一名黑袍人目睹了这一切，肝胆俱裂。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任务和教主，转身朝着石台边缘的沸腾泥浆跳去，试图以这种方式逃离林夜的魔爪。
“蠢货！”老人站在边缘，嘲讽地摇了摇头。
林夜没有追赶。他知道，跳进泥浆只会死得更惨。他专注于吞噬第二个黑袍人的能量，确保将对方的力量完全化为己用。
几秒钟后，第二个黑袍人也化为干瘪的黑影倒在地上。林夜拔出长枪，体内的黑暗力量澎湃涌动，仿佛要冲破他的身体。
他转过头，看向石台中央的黑暗林夜。内心的阴影依然悬浮在那里，猩红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他。在林夜吞噬阴影低语者的过程中，黑暗林夜没有出手干预，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感觉如何？”黑暗林夜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诱惑，“力量…这是你一直渴望的吧？吞噬他们，变得更强！这才是你的道路！”
林夜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那种渴望变强的感觉确实真实存在。但他也感受到了一种新的东西——吞噬带来的冰冷和空虚感，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排斥。
他突然想起了老人之前的话：“接受它，但不成为它。”“平衡。”“光明与黑暗，并非对立，而是互补。”
以及他体内的黑暗本源在老人的指引下，第一次主动修复了他的伤势。
“你只是力量的一部分。”林夜看着黑暗林夜，缓缓说道，“不是我。”
“你还在自欺欺人！”黑暗林夜怒吼一声，再次化作黑色残影冲向林夜，“接受我！与我融合！我们才能完整！”
这一次，林夜没有选择对抗。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心神沉入体内。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黑暗能量，感受着那股吞噬得来的力量，也感受着那股微弱的排斥和空虚。
他回想起姜岚手中的初火碎片散发的微弱光芒，回想起老人体内那种奇妙的光暗平衡。
“光明与黑暗…并非对立…”
他在心中默念着老人的话。他尝试着不再将黑暗本源视为一个外来的、需要对抗和压制的敌人，而是视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同时，他尝试着去寻找那股排斥感和空虚感的源头，去感受那些被他忽略的、与纯粹黑暗不同的东西。
他将吞噬得来的力量引导到右臂，那里曾是他的伤处。他感受到黑暗能量正在滋养、修复、强化着他的血肉和骨骼。这是一种生命力，一种与纯粹破坏不同的力量。
然后，他尝试着去感受体内是否存在一丝“光明”的痕迹。或许是曾经接触过初火碎片，或许是其他原因，他隐约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与黑暗本源截然不同的能量。它隐藏在体内深处，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没有试图去壮大那股微弱的光明，也没有试图用黑暗去吞噬它。他只是…感受着它的存在。
“接受…融合…”
林夜在心中低语。他不再排斥黑暗，不再恐惧那股吞噬的力量。他接受了它们，将它们视为自己的一部分。同时，他也接受了体内那微弱的光明，以及那种吞噬后带来的空虚和排斥。
他尝试着引导体内的黑暗能量，让它与那股微弱的光明能量，以及吞噬得来的力量，在体内进行一种…奇特的融合。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黑暗能量不再只是冰冷和狂暴，它似乎带上了一丝…温和？而那股微弱的光明，也没有被黑暗吞噬，反而像催化剂一样，让整个融合过程变得更加顺畅。
体内的能量不再是泾渭分明的黑暗，而开始呈现出一种…灰蒙蒙的色泽。
“这是…”
林夜猛地睁开眼睛。他的双眼不再是冰冷的猩红，而是变成了一种深邃的灰色，仿佛凝聚了晨曦前的薄雾。
冲到他面前的黑暗林夜突然停住了。他看着林夜眼中那陌生的灰色光芒，感受着林夜身上散发出的全新气息，露出了惊疑不定的表情。
“这…这是什么力量？”黑暗林夜的声音不再那么自信和诱惑，反而带上了一丝困惑和不安。
林夜缓缓抬起左手，掌心凝聚出一团能量。那不再是纯粹的黑暗，而是一团涌动的灰色雾气，其中隐约可见跳跃的微光和深邃的阴影。
这股力量，既有黑暗的厚重和吞噬性，又似乎蕴含着一丝光明的净化和生机。它不像黑暗本源那样冰冷刺骨，也不像圣光那样温暖耀眼，而是一种…内敛、沉静、却又蕴藏着巨大潜力的力量。
“灰烬…之力。”
林夜低声说出了这个名字。他能感觉到，这股力量与他完美契合，仿佛本就属于他。它不仅仅是黑暗与光明的简单叠加，而是在接受与平衡中诞生的全新力量。
“你…你竟然…”黑暗林夜看着林夜掌心的灰烬之力，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你竟然将…将它融合了？！”
“这不是融合。”林夜摇了摇头，眼神平静，“这是…平衡。”
他体内那股冰冷的低语声，在灰烬之力诞生的那一刻，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稳定的连接感。他与体内的力量，不再是主仆，不再是控制与被控制，而是…共生。
老人站在石台边缘，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成了…他真的成了…”
他知道，林夜已经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