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当凌寒的灰黑色宾利稳稳停在t2航站楼地下停车场时,丁浅的手机突然响起。
\"浅浅,到哪了?还有半小时就要安检了!\"娜娜的声音透着焦急。
\"刚到,马上过去。\"丁浅一边下车一边回答,高跟鞋在水泥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凌寒已经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
他单手拎出她的粉色行李箱,动作干净利落。
丁浅刚要伸手去接,他却突然用左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我送你。\"他声音低沉,指腹在她腕间轻轻摩挲。
丁浅抬眼,正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
机场惨白的灯光下,凌寒轮廓分明的侧脸格外醒目。
\"好~\"她尾音上扬,忍不住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
凌寒唇角微勾,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她往候机室走去。
远远地,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踮着脚尖朝这边挥手:“浅浅!这边!”
丁浅抬眸望去,登机口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同事,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凌寒的手,加快脚步走过去。
“这是凌寒。”她微微侧头,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
“这是娜娜,我工位旁边的同事,也是我的新朋友。”她又仰脸看向凌寒,眼睛弯成月牙。
娜娜就是那天挽着她问“要不要一起吃饭”的女孩,虽然丁浅被凌寒接送了一个月,但娜娜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到他。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眼前的男人身材颀长,宽肩窄腰,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气质冷峻,可偏偏额前垂着几缕柔软的刘海,冲淡了几分疏离感。他的左手牢牢扣着丁浅的手指,指节修长分明,而看向丁浅的眼神,温柔得几乎能化出水来。
娜娜眨了眨眼,促狭地笑着:“这谁啊?不介绍一下?”
丁浅刚要开口,凌寒已经微微颔首,嗓音低沉而清晰:“你好,我是浅浅的未婚夫。”
“哇!真的假的?”娜娜瞬间瞪大眼睛,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她一直以为只是男朋友,没想到居然直接跳到了未婚夫?!
丁浅抿唇点了点头,耳尖悄悄泛红。凌寒却在这时又补了一句,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占有欲:
“接下来几天,要麻烦你们好好照顾我的女朋友了。”他顿了顿,唇角微勾,“她比较调皮,容易让人不放心。”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说“女朋友”三个字时,咬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点意味深长的味道。
娜娜一愣,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未婚夫对应的不该是未婚妻吗?怎么还叫女朋友? 但她也没敢多问,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丁浅却听懂了,指尖狠狠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心里暗骂:“狗东西!又在暗示是我求的婚,而我并没有亲口说嫁他?!什么逻辑啊?”
这男人……真是时时刻刻不忘矫情!
凌寒垂眸,看着她气鼓鼓的侧脸,唇角勾起一抹低笑,嗓音低沉又宠溺:“怎么,掐我还掐上瘾了?”
这时,组长拍了拍手,招呼道:“大家准备一下,该过安检了!”
“好~”同事们应声而动,三三两两地往安检口走去,默契地给两人留出独处的空间。
凌寒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风衣的拉链,缓缓向上拉紧,直到领口抵住她白皙的下巴。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肌肤,又替她理了理耳畔散落的碎发,声音温柔得不像话:“要乖乖的,知道吗?”
丁浅心头一软,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眼眸亮晶晶的:“好,我会想你的。”
凌寒呼吸一滞,喉结狠狠滚动了下,忽然扣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边哑声道:“浅浅,你再这么撩我,我现在买张机票跟你走,也来得及。”
出乎意料的是,她没像往常那样捶他,而是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埋进他怀里,软软地说:“少爷,我很快就回来。”
他手臂猛地收紧,将她牢牢锁在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喉结又滚了滚,最终只低低“嗯”了一声,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
飞机起飞后,娜娜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凑近丁浅耳边压低声音:\"浅浅,你未婚夫...我总觉得特别眼熟。\"
丁浅护食般把毛毯往身上一裹,警惕地瞥她一眼:\"他是我的。\"
\"想什么呢!\"娜娜气得掐她胳膊,\"我是真觉得在哪见过他。话说...他在哪高就来着?\"
\"凌氏集团,\"丁浅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离我们公司不远。\"
\"凌氏?!\"娜娜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声音陡然拔高。
前排乘客不满地回头,她连忙捂住嘴,从指缝里挤出气音:\"天呐!我想起来了!他是凌氏那个年轻总裁!财经杂志上那个!\"
丁浅淡定地\"嗯\"了一声,继续刷着微博。
\"卧槽!\"娜娜激动得直拍扶手,\"你居然泡到了顶级钻石王老五!那你还来我们这小研究所干嘛?\"
\"大姐,\"丁浅终于放下手机,无奈地看她,\"我读的是生物医药,不来研究所去哪?\"
\"可凌氏不是也有医药事业部吗?\"娜娜不甘心地追问。
丁浅挑眉:\"他们那点研发投入,够我们专业吗?\"
\"...这倒也是。\"娜娜顿了顿,但转眼又八卦地凑上来:\"所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该不会是商业联姻吧?\"
丁浅一把将毛毯蒙在她脸上:\"睡你的觉吧!\"
飞机穿过云层,舷窗外是绵延无际的雪白云海。丁浅望着那片纯净的白色,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凌寒最后说的那句话——
“我对你的心意如何...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她无意识地摊开手掌,指尖轻轻蜷缩,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握紧时的温度。
“如果有一天,木偶觉醒了,你觉得它还会甘心被牵着走吗?
“木偶吗……”她低声喃喃,“你绝不是那冷冰冰的木偶。”
明明才分开不到半小时,胸口却已经泛起细密的思念,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着她的心脏。她叹了口气,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舷窗上,任由云层的倒影在眼底流转。
——真是没出息。
可偏偏,她就是控制不住地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