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外国人的案子,祁同伟向来小心谨慎。
现在,他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咱们得拿这九个人的命,在国内法律上刻下新的记号,好让那帮外国人瞧瞧,咱们的法律有多铁面无私。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正吸取教训。
祁同伟一坐定,陈清泉就换上了审判长的制服,大踏步走上台。
他一脸正经,完全没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作为老资格的法官,陈清泉心里清楚,这种场合该怎么拿捏。
虽然心里头有点儿紧张,但他还是能把场面给镇住。
这么多年,陈清泉靠的就是随机应变,人越多,他越能沉得住气。
这时候,他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坐好之后,他拿起小锤子,轻轻一敲,整个法庭立马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和摄像头都对准了他。
这时候的陈清泉,更是进入了角色,一脸严肃,低声说道:“带犯罪嫌疑人上来。”
他心里明白,自己说话的时候,绝对不能露出一丁点儿情绪波动,这样才能让整个审判显得自然真实。
只有这样,案件的审理才能更加公平、公正,也免得被其他国家找到把柄。
虽说平时不太靠谱,但在处理法律事务上,陈清泉可是有两把刷子的。
随着陈清泉的话音一落,几个法警就押着戴着脚镣手铐的嫌疑人走进了法庭。
祁同伟站在被告席旁边,一看那为首的罪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在缅甸抓这些人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直接干掉算了,但转念一想,这可是提升国内法制水平的大好机会。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就把他们给带回来了。
路上当然没少受到各种威胁。
现在这些犯人,除了首领之外,其他人看到祁同伟都吓得直打哆嗦。
当时祁同伟带过来的那两个人,都是从秘密行动部门出来的高手,虽然不一定擅长明刀明枪地干,但暗地里使的手段可多了去了。
毕竟当时那种危险环境,正常的招数根本不管用,得用点儿特别的手段才行。
这两个人那时候可起了大作用了。
最后,在一个前线指挥官的协助下,所有的障碍都被一扫而空。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等人都到齐了,陈清泉开口说道:“请检察院的同志陈述一下案件经过。”因为这是个公诉案件,所以原告方是汉东检察院。
引人注目的是,打头阵的是个少见的老者。
坐在他旁边的是陈海。
这老家伙,官职不算大,但在检察院里那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为什么呢?就因为他那张嘴厉害,在这场审判中,他绝对是王牌选手,没跑的。
“2xx年六月底到七月初那会,糯康和他的犯罪团伙的头头脑脑,比如桑康·乍萨、依莱他们,计划劫持咱们中国的船,然后杀害船员,还在船上放点东西,嫁祸给这些船员。
他们先把七个船员绑了起来,还在船上放了八万多克的东西,然后又押着两艘船继续往前开,最后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
糯康的手下扎西卡、扎波、扎拖波也参与了武装抢劫,这些人朝着船员开枪之后,坐着快艇就跑了。”
按照之前的计划,泰国岸边埋伏着的一帮恶劣军人,对着我们中国的两艘船只开了枪,甚至把船员扔进了湄公河。
事件一发生,中国警察立刻行动,派了工作组到老挝、缅甸和泰国,进行跨国追查,而且很快就有了结果。
根据现场的调查记录、物品清单、枪弹鉴定、弹道分析报告来看,“华平号”和“玉兴8号”上的船员被绑后都遭到了枪杀。
有的是不同的人开的枪,有的是同一个人被多人枪杀。
扎西卡和扎波确实在“华平号”上向中国船员开了枪,而且确定扎西卡向船长开过枪。
尸检报告证明,这七个中国船员全都是被枪杀的。
现在检察院正式起诉糯康、桑康·乍萨、依莱、扎西卡、扎波、扎拖波等九名被告,他们分别涉嫌故意杀人罪、运输毒品罪、劫持船只罪。
听完这些话,在场的人都开始交头接耳。
不了解内情的人还在惊叹案件处理得快,但知情的人都心知肚明。
那三个国家其实没帮上什么忙,全是空谈。
大家都知道,这事其实是中国自己动手解决的。
直接换了装偷偷潜入,在缅甸北部把坏人给抓了。
简直把那边整个给端了。
好多国家知道这事,但也只能干着急没办法。
祁同伟这次干得真漂亮,一点破绽都没留下。
至于佤邦嘛,除了成了个大麻烦,还买了好多武器,得意得不得了。
天天跟人说缅北是他给搞垮的。
你能说什么呢?这种事。
当事人两边都同意了,至于那个被灭掉的缅北组织,他们还能说什么呢?死人又不会开口。
能说话的,都在京城里呢。
那些有想法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陈清泉的表情一点没变,点点头接着说:
“请检方出示证人和证据。”
听到这话,检察院的陈海站了出来。
拿出了一堆证据,包括被告人的口供、证人的证言,还有dNA检测、弹痕检测、枪弹鉴定、尸检报告等等。
这些都是在现场调查后收集起来的。
从遇害的船员身上找到了绳索、血迹,
在案发地点的岸边以及“华平号”、“玉兴8号”上,
发现了绳索、弹头、碎片、烟头、肉屑还有其他检测材料,
并对这些物证进行了dNA检测、枪弹及弹道等相关鉴定。
这些专业的事情,在祁同伟的协调下,
几乎同时完成,可见祁同伟的办事能力有多强。
就连坐在法庭上的陈清泉,也不由得多看了祁同伟一眼,这种事绝对得高水平才能搞定。
一般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在抓捕的过程中,证据链就已经补得非常完善了。
要知道,这个效率,连受害人家属的头七还没过呢。
这么个跨国的大案子,竟然这么快就搞定了。
祁同伟的本事,这回可是真真切切地见识到了。
这时陈海开了腔:
“咱们当庭拿出来的证据,收集程序合法合规,内容也是真金白银的实在,
串起来就是一个严丝合缝的证据链。”
陈清泉点了点头,眼神扫过了那九个嫌疑人。
为了维护咱们国家的法律尊严,给这几个嫌疑人身上都装上了同声传译设备,
能实时翻译各种语言呢。
不过嘛,在东南亚混的,基本都会说汉语,
所以这些设备,也就成了摆设。
至于律师,是从泰国请来的,
但这律师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就是在那静静地听着。
这种情况下,他要是再多嘴,回去指定得倒霉,
就算在这儿暂时安全,回了泰国,他们国家也不会放过他。
这就是大国的威力,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陈清泉那平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被告方有什么不同意见没?”
那个泰国律师刚想开口,就被后面戴着镣铐的主犯给打断了。
“我有异议!
咱们的案子是在湄公河上发生的,
那不是你们的地盘,你们没权审判我。
再说了,是你们的人把我们抓来的。
不是佤邦军,我认识你们的人。
是你们挑的事,你们在侵略别的国家。
你们没资格审判我,我要上诉!我要上诉!”
听了主犯这话,陈清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头却在想,
这真是瞎扯。
在场的很多人都明白,
要是说别的,可能还有点戏。
但要是说这个,
不判你死刑,那还判谁?
稍微有点门道的人都知道,
这回的案子,是汉东的书记祁同伟亲自上阵,
带着武警去执行的。
但谁也没话说,
这事办得太利索了,
直接就把事给摆平了。
队伍开到缅甸北部的时候,全员换上了佤邦军的制服。
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你一个外国人,凭什么说这些?
再说了,现在这儿还有个记者呢,
老老实实地坐在这儿,一点歪心思都没有。
你小子算哪根葱?竟敢这么说话!
“请检察官给解释解释。”
陈清泉一点偏心都没有,也不需要偏心。
这时候的一切,他早就有数了。
检察官的发言人直接回了话:
“对被告的质疑,我们认为站不住脚。
湄公河的上游是咱们境内的沧澜江,源头就在咱们这儿,水流分散,流经好几个国家,但在归属问题上,
哎,说事吧,简单明了。
湄公河下游那块地儿,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
说到这案子的管辖权嘛,被害人的船挂着咱们国家的旗,人也是咱的国民。
按国籍公约,那船就相当于咱的一亩三分地儿,案子咱管,合情合理合法。
说咱侵犯别人国家,纯粹瞎扯。
这事跟案子不沾边儿,但咱得说清楚,不能让人误会。
所以,咱请了佤邦国防部的发言人来做证。”
陈清泉说完,一摆手,“证人,上!”
这时,一个穿军装的哥们儿走上了证人台。
那主犯一看,脸都绿了,跟见了鬼似的。
“消灭缅北那帮武装分子,可是咱们国家的精英部队干的活儿。
缅北那帮叛军,一直是咱们的心头大患。
好在有兄弟国家帮忙,咱们这才把隐患给除了。
至于这九个坏蛋,犯了咱的法律,不过因为各种原因,先在你们那儿审,回头咱们还得再审一遍。”
说完,佤邦的代表给陈清泉鞠了个躬,又转头给祁同伟鞠了一躬。
外人看着,还以为他是在感谢陪审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