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宁感觉自己现在像个码农。
扫出了大明这个程序的bug,但却发现这个程序竟然能顶着bug正常运行。
然后他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因为有句话说得好:当一个程序发现bug,但它本来就可以运行的时候。
就不要去强行修复了。
因为最后很可能bug没修好,原本还能运行的程序也给“修坏”了。
当然,这是个很异化的说法。
严格来说,他在大明这个程序里扫出来的不完全是bug。
或者说不完全是恶性的bug。
这个bug是完全可以利用起来的。
你不一定要修它,你可以利用它。
只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去操作了。
毕竟若是稍有不慎,结果也不会比强行修补好多少。
徐子宁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但他却可以从码农摇身一变,变成老板,然后让底下的员工帮他操作。
而就是在庆祝胜利的宴会上,他将工作任务发了下去。
看看谁愿意干,谁不愿意干。
有意见也可以提嘛~
他这个老板还是很好说话的。
“诸位将军、同僚们。”
徐子宁再次举杯,笑道:“想必你们已经看到我送的礼物了吧!”
全场安静,无人回应。
除了没来的司马靖和之外。
越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汤之旺余怒未消的拿着新杯子喝酒。
其他人不是战战兢兢,就是感受到奇怪的氛围,试图用沉默把自己摘出去。
徐子宁也不着急,自顾自说道:“想必你们当中有的人,已经知道我前段时间在这边都干了什么事。”
“为了大明操劳啊,苦得很呢。”
“奈何总有些人不识趣,不懂得我为大明付出的良苦用心。”
“你们说说,这样做对吗?”
徐子宁说话阴气森森的,让一众肩上扛着星星或头上戴着乌纱的爷们儿,都不由得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他们不敢不回答,只能强行挤出难看的笑容,纷纷拱手道:“自然是不对!”
“是啊是啊,这也太不应该了!”
“到底是哪个腌臢货色?竟敢让驸马爷忧心至此?!末将第一个不放过他!”
一个个嘴上好像很明事理。
实际上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心里暗骂。
心想这驸马爷都不按套路出牌,怎么上来就搞这种“邪恶”手段!
你就不能好吃好喝的款待我们,吃好喝好之后再慢慢说吗?
现在这样吓唬人,等下开饭了谁还能吃得下饭啊喂!
徐子宁自然也看得出他们笑脸下隐藏着的暗流涌动,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
毕竟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干这事了。
搁鹅城能把税收到八十年后,搁大明徐子宁能把家抄到这些人的祖宗辈儿!
毕竟大明都快六百年了,这帮人哪个不是祖祖辈辈攒下来的家业?
要抄肯定得往前抄啊!
“诸位的拳拳之心,我已知晓。”
徐子宁微笑,宽慰道:“大明有像诸位这样的栋梁,真是大幸啊!”
“我谨代表公主殿下,敬诸位!”
见他又举杯了,在场众人也不情不愿的举起了各自的杯子。
连越王都不能例外。
毕竟徐子宁是代表朱心沂敬酒,那他这个辈分低到没眼看的小p孩儿,自然也不能失了礼数。
于是又有一杯酒下肚,徐子宁看上去倒是红光满面,没有半点要醉的意思。
但在场的其他人,都像是吞了苦胆似的面色难看,五官都快拧成团了。
没办法,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再不懂事就不礼貌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有一算一个都好像不再害怕了,只剩无麻药版·刮骨疗伤般的痛苦。
因为徐子宁这是要他们钱(命)啊!
连代表公主敬酒这种话都说了,再配合那一张张仿佛写满了“昭狱直达票”五个大字的邪恶薄纸…….
他们还敢不狠狠的出一把桖吗?
“嗯?”
徐子宁正观察着他们的苦相,忽然发现竟然有个人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
这厮五大三粗的,俩胳膊壮硕得好似能在上面跑马,军装穿得松松垮垮的近乎是挂在身上,亮出胸膛上茂密的护心毛,远远看上去活像是个黑旋风在世。
别人一副“苦也!”的样,他倒是满不在乎的大吃大喝。
好酒好肉这会儿都没上呢,他就着那些淡出袅的真·迎宾酒,吃着一碟碟算作前菜的凉拌或者小炒,吃得喷香。
余光一瞥发现徐子宁在看自己,赶忙露出个憨厚的笑容,然后又继续自顾自的大吃大喝起来,甚至还抢隔壁桌的菜!
这人让徐子宁难以形容,有种刻意在装的感觉?毕竟就差把“不聪明”三个字都写在脸上了。
“这人是?”
徐子宁看向汤之旺。毕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人家的地盘,问阿忠不合适。
汤之旺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凑过来低声回答道:“常珤,凤阳中卫指挥使。”
“这莫哈维邦就是他的战利品,专门敬献给您的。”
“只不过这厮就是个闷葫芦,光知道送却不知道说。”
徐子宁点点头,心想这莫哈维邦算是自己来这儿后白捡的“突破口”了。
原来是这人送的啊。
那他嚣张点也无妨。
谁让他那么懂事、那么识时务呢?
其他人要是也能学他这样,都不用催促更不用威胁,自觉点,这样多好?
话说回来……这种事情干久了,貌似真的会喜欢上啊!
徐子宁感觉自己现在心态,出个海都能竞争一下海贼王了。
噢不对!什么贼?
咱是有编的!
所以这算什么?奉旨劫道?
女马の私掠许可证是吧?!
“等等?他姓常?”
“是……”
汤之旺立刻接过话头:“是开平忠武王后人,以前是吴淞世袭都指挥使。”
“前些年被怀远侯那事牵连,丢了位置被赶去凤阳看门了。”
“我跟他家中长辈有旧,这一仗就想着多少能照顾着他点。”
“他若有冒犯,还请您老见谅?”
徐子宁懂了,嘴角上扬。
不是高兴,是真想笑。
因为那个怀远侯,徐子宁记得这个领着几十万大军折戟沉沙的倒霉侯爷。
当然,不是因为打败仗高兴。
而是因为这货的名字。
他叫……常剀??。没错,就是那位“最古海岛奇兵玩家”。
连读音都一模一样。
翻书时徐子宁还觉得眼熟,特意查了字典才知道竟然能有这种巧合!
怀远侯啊怀远侯,你败得不冤啊!
谁让令尊给你取这么个名儿?
关键是你取这个名儿,那一仗你还没有八十万人!
这能不被“又是宰沃”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