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宁拿着拜帖随着门口的小厮被引入一座竹林中,竹林里各种席位列着,这次邀请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而且大部分都是官家子弟亦或者是这两年科考中名列比较靠前的一些学子们男人这边便是清谈,至于那些富即贵的官家女子则是趁着这个机会打听打听人品才貌出众的青年才俊。
好为日后的婚事打下基础,不过如今大部分的官家小姐都已经下定,女子的婚事本就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要相看起来了。
此次来小姐们年长一些的十七八岁,大多是已经下定了陪家中姊妹来的,至于那些年纪小一点的也是各家夫人相看的对象。
京中各种势力盘杂错综,因此在结儿女亲家时都是慎之又慎的。
几个围拢在一起的公子哥侧脸看到小厮带着林长宁入了席不由得挑了挑眉,相互看看。
方知阁看了看身旁的一群子弟斜着眼瞥了一眼林长宁:“这是京中哪家的?怎么看着这么面生呢?”
秦怀御和一群子弟瞬间转过头看着林长宁,打量后一群人都在心中暗暗盘算着,这位新来的到底是什么身份?
看着通身的气质不太像故作清高的那群读书人,但是也不太像他们这群人。
端坐在席间后神色泰然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茶水,自有一番潇洒风流的仪态,看着竟然不似常人。
方知阁心中转了几转,实在是想不到林长宁是哪一家的子弟,不由得带着一群人凑了上去。
“兄台是哪家的人?怎么之前的宴会上不曾见过?”
林长宁抬头,看着一群衣着光鲜亮丽,样貌气质不俗青年朝他走了过来。
这群人年纪大约也不大,带头的那位约摸20上下左右,剩下的年纪可能会小一点,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
林长宁看到人走了过来后缓缓的起身,朝着带头的方知阁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在下林氏商行林晏,近日刚到京城,是第一次来宴会。”
秦怀御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林长宁,瞧着此人不卑不亢的态度还有这通身的气度着实不像出自商人之家。
商人重利,所以一般见到他们这些官家子弟不是点头哈腰就是谄媚。
但是面前的这位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商出身的。
一群人相互看了看,不少人都觉得林长宁在隐瞒身份,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准。
方知阁首先打破尴尬的氛围:“这么说来林兄是初次过来了,我姓方,名知阁,礼部尚书是我父亲,旁边这位姓秦名怀御,后面的这些大多是朝中官员家的子弟,林兄竟然初来乍到不如和我们同坐一席?”
林长宁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毕竟这些人都是当朝官员家的子弟,和他们走的近一些,或许能早日接触到朝云郡主。
而且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宴会,许多东西都不太明白,所以说先生已经给他讲了大致宴会的流程,但是到底是没有见过的。
“那就多谢方兄了。”
这群人说话间,竹林的另一侧突然涌出一群身着青色儒衫的男人们。
与这边大家年轻的面容不同,对面的那些人长相的话,只能说大部分都是偏向周正的长相,要么比起林长宁身边的这群人便逊色了几筹。
而且其中有好几个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似乎都有30岁了。
方知阁看到林长宁望了过去不由的解释道:“那边的那群是近三年来的举子,如今都尚未婚配,不过大部分都只是拿来做个数,附庸风雅一下,这群人惯来瞧不起人。”
林长宁有些懵逼的看着方知阁:“官还没坐上就开始瞧不起人了???难道不怕被各位家中长辈报复吗?”
方知阁和旁边的一群纨绔子弟一听便开始笑了起来,越发觉得林长宁此人有趣。
秦怀御乐呵呵的解释:“林兄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不过这群人是不在乎这些的,我等的父辈在朝中经营多年自然不会与他们这些人一般计较。”
不过更深层的原因秦怀御并没有讲出来,捏死这么些人问题不大,只是后续处理起来会很麻烦,万一这些人在后面几年结上了更高一门的亲,亦或者说入了皇帝的眼,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毕竟前些年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前些年老王爷的闺女看上了一个举子,谁料那个举子已经有了妻子。
不愿意娶老王爷的闺女,老王爷一怒之下毁了那名举子的科举路。
没曾想,不过过了4年,那名举子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直接入了当时还是太子的眼,做了几年幕僚后,新皇登基不足半年,这老王爷家中就查抄出来了造反的证据。
听说当时带人查此件事的就是那个举子,要说这事儿没有猫腻,谁都不会信的。
后来皇帝又提拔了几批新晋的人才,换掉了朝廷上一拨人后,京中的这些人才慢慢老实起来,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得罪的会不会是皇帝看重的人。
林长宁随着一群人直接落了座,看到对面那群举子们高谈论阔的样子,默默的摇了摇头。
无非是拽一些酸文诗赋,她对这种事情是一点都不感兴趣的,她现在比较关心的就是女眷那边的席子她家的衣服能不能引起众人的关注。
毕竟要想和长公主搭上线,朝云郡主则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林长宁正思考着对面的那群举子似乎误会他刚刚摇头是觉得刚刚他们所做的诗词不太好,不由得站起了身,看着林长宁咄咄逼人道:“不知这位兄台对我等做出的诗词有什么建议?刚刚看到你摇头,是不是已经有了更好的词句???”
两拨人不睦已久,一方恃才傲物,瞧不起这些纨绔子弟,另一方觉得这群人还没进朝做官呢鼻孔都仰到天上了,双方各看对方都是不顺眼的。
看到对面先行发难,方知阁冷哼了一声:“也不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林兄不过摇了摇头,你们怎知是在说你们?离得这么远,谁听清你们能讲什么了?别太把自己当碟子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