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冲出去时,只见院墙下散落着碎砖块,墙头上还留着半截扯烂的花布——正是吴桂花今早穿的那件。
李云程捡起一块砖头,上面用红漆歪歪扭扭写着:“姓李的,走着瞧!”
李婶子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李云程上前弯腰捡起土砖块,狠狠砸在一旁的石头上,砖块瞬间四分五裂。
李思瑶咬牙切齿道:“他们这是欺负人,要不我们还是报公安吧”。
姜挽歌摇了摇头:“没有证人,她们要咬死不承认,就是公办也奈何不了她”。
“姜姐姐,难道我们就没其他办法?只能任由她们骑在头上欺负?”
姜挽歌摇了摇头:“若是我猜测不错,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要钱”。
“现在李大哥与她已然离了婚,若是没拿到好处,她是断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他们做这一出,就是希望你们能去找他们,一旦她们掌握了主动权,只怕是会狮子大张口”。
姜挽歌的这番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李思瑶反应了过来:“姜姐姐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只要耐心等待,等着她犯错,然后再一招制敌?”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众人听了姜挽歌的话,心情好了许多。
饭也吃得差不多,姜挽歌便起身告辞,回了家。
家里都被收拾得很干净,她回来后便直接进了空间。
她把平时睡的那张床,以及一些常用的洗漱用品都搬进了空间。
杨兰这边,杨老夫人夫妻俩见天都快黑了,自家孙女也还不见回来,急得在家来回踱步。
杨老夫人埋怨道:“都怪你,要是孙女有个好歹,看我和你急”。
杨老爷子板着一张脸:“我说什么了?我难道说的不是事实?”
“她就是被你给宠坏了,现在都敢撒谎骗人了,若是再不好好教育,迟早会惹下大祸”。
老爷子的话音一落,门便被敲响。
杨老婆子以为是杨兰回来了,急忙起身去开门。
杨老婆子打开门,看到公安制服的一瞬间,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
公安同志神情严肃,亮了亮证件:“请问是杨兰家吗?”
杨老爷子急忙上前,强装镇定地问道:“同志,这是出什么事了?兰兰她还没回家呢”。
公安同志翻开记录本,目光在二老脸上扫过:“根据群众举报,有人目睹杨兰今早出现在李家附近”。
“根据李三兄弟四人举证,杨兰给他们下了违禁药,迫使他们与她发生性关系”。
“因下的助兴药物过重,杨兰的身心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如今人正在医院抢救,你们是她的监护人,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杨老夫人闻言,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杨老爷子手忙脚乱地扶住老伴,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半晌才挤出一句
“这、这不可能!兰兰她......”。
公安同志神色凝重地催促:“先去医院要紧,后续调查我们也需要你们配合。”
急救室门口的红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杨老爷子守在老伴身旁,看着她被推进观察室。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前不断闪过杨兰从小到大的模样。
那个会在他腿边撒娇要糖的小女孩,怎么会和这样的罪名扯上关系?
见老伴儿这里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他来不及多想便又急急忙忙去了杨兰的病房。
杨兰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杨老透过监护室的玻璃。
看着脸色苍白的脸被仪器的蓝光笼罩,插满管子的模样让杨老叶子心如刀绞。
他死死攥紧窗沿,指甲在金属框上刮出刺耳的声音,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老杨,你来了”颜老满脸凝重与他打招呼。
杨老眼眶通红,声音有些发颤。
“你老实说,兰儿身体到底如何?”
颜老长长叹息了声:“兰儿伤得很重,以后都不能生育了”。
他没说的是,要是再晚上半刻钟送来,就是大罗神仙来了救不回来。
杨老满脸自责:“都怪我,若不是我一直逼迫她,兰儿是不是就不会遭受这些?”
颜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杨兰为人嚣张跋扈,他不止一次与老杨提醒过。
在他看来,杨兰会出事是迟早的,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他伸手按住杨老颤抖的肩膀,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复杂。
“老杨,这不是你的错”。
老杨咬牙切齿道:“到底是谁害我孙女至此,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言罢他说着便要走,被颜老一把拉住。
“老杨,你先别冲动,你老伴儿还在抢救,你就算要算账,也要等她度过了危机再说吧?”
杨老僵在原地,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走廊回荡。
他没再言语,佝偻着背脚步沉重朝着急救室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俩个小时后,急诊室的大门被打开。
杨老仿佛一瞬间又老了十岁,他急切上前。
“医生,我老伴儿如何了?”
一个中年医生,摘下口罩微微点头说道。
“万幸送来得急事,您爱人这是突发脑溢血,后续要静养,切记情绪起伏过激”。
医生摘下听诊器,语气里带着三分疲惫。
“不过她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需要在IcU观察48小时。”
杨老双腿一软,若不是颜老及时扶住,几乎要跌坐在地。
走廊的白炽灯,映得他灰白的鬓角更显苍凉。
颜老把他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老杨,你得振作,兰儿需要你,你老伴儿也需要你,你万不可再有事”。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神色慌张跑了下来。
“颜老,您快去看看408室的病人醒来了,不过状态很是不好,您赶紧去看看”。
俩人闻言,急急忙忙去了408室。
杨兰脸色苍白,地上都是碎玻璃渣子,她赤脚踩在上面。
眼底时而满是惊惧之色,蜷缩在角落里,嘴里念叨着。
“不要碰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
时而眼底满是愠怒之色:“我要杀了你们,你们该死,你们都该死”。
时而又癫狂大笑起来,赤脚在碎玻璃渣上,眼神空洞傻笑着。
脚步玻璃渣划破,留下满地的血污,可她却浑然感知不到疼痛一般,眉头都没皱一下
护士们看着她这疯狂举动,纷纷吓得愣在了门口,不敢进去。
杨老见状先一步冲了进去,声音哽咽。
“兰儿,我是爷爷,你别伤害自己了,快躺下”。
杨老爷子作势便要把扶着她在床上坐下。
杨兰却突然暴起,指甲朝着他的脸抓去。
“去死,都给我去死”。